如今秦恒死在这里,又被梅敬先当场擒获他出现在此处,他现在
可真是百口莫辩。
梅敬先骑马从后面慢慢走上来,看到人群中围困着的人是秦延后,他也有些惊讶,“瑄王殿下,您怎么会在此地?”
秦延只好将这件事的实情和盘托出,“今日本王收到消息,有人会在此处进行私盐交易,就带着人来查看,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这里的人全都死了。”
梅敬先狐疑的皱了下眉,他在朝中多年,虽从不站队,但也对这些人有所了解,如果只是普通的私盐走私,这位瑄王怎么可能屈尊降贵亲自前来。
梅敬先不敢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让人去现场查看一下情况,很快,就有人大声惊呼,“将军,晋王殿下......”
听到这话,梅敬先心中咯噔一声,立即下马查看。
待看到地上趟着的秦恒的尸体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怎地偏生叫他撞上了这样的事。
按照行程推算,他们今早就该到达黎安了,可惜前几日先锋营的人突然腹泻不止,就连梅斯年也中招了,梅敬先只能让大部队原地修整了一日,这才导致耽搁了时间。
仔细想想,皇城军腹泻一事,恐也是被人下了药,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撞上这一出,将他也给卷入其中。
梅敬先转头看向秦延,情绪复杂的开口,“瑄王殿下......”
秦延故作愕然的神情,一步一步朝着秦恒走去,到他的尸体前忽然跪了下去,从眼中挤出两滴眼泪,也不管血渍是否会将他的衣服弄脏,抱着秦恒就嚎啕大哭,“五弟啊,你怎么就死了啊,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突然被人杀了,老六前些天刚走,你这一走,让父皇怎么办啊。”
“......”
在场的人都无语的看着这一幕,瑄王跟晋王平时可谓是最不对付的两人了,晋王死了,瑄王心中可不得乐开花,又何必假惺惺的在此故作悲伤呢。
梅敬先想着这件事必须马上禀告宣宁帝,也不敢再耽搁,他再次出声:“瑄王殿下既然带人来此,真的不知此处的人是晋王吗,在臣赶到之前,您真的不知道晋王已经身死吗?”
秦延啜泣出声,还是十分伤心的样子,“侯爷这话是在怀疑本王吗,老五是我弟弟,我怎么可能杀他,侯爷还是赶紧让人去到处搜寻,说不定还能找到凶手。”
梅敬先也不想掺和这档子事,他吩咐人以这处庄子为中心,分散开去寻找,后又对秦延道:“瑄王殿下,臣到这之时只看见了您在此处,还请您跟臣一块回去,将实情与陛下说清楚。”
被梅敬先当场抓到,他避不可免要解释一遭,秦延也没有拒绝,倒是十分配合,“本王理解侯爷的难处,自会与你回去与父皇解释清楚。”
“有劳殿下了。”
说完,梅敬先让人将秦恒的尸体带上,与秦延一起赶往黎安。
*
覃勇在北城门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木清辞他们顺利进城,后又按吩咐各自去办事。
木清辞这次毒发比较严重,就算是服了药也未有所好转,但现在她又不能回公主府。
李铭扶着她,出声询问:“姑娘,属下带您去灵药斋?”
木清辞轻轻摇头,“不能去,宫中出事,太子定会想到要去找思佳,现在过去可能会让她暴露。”
“那去幻音坊?”
“也不能去,那边今晚有重要的人,被发现就不好了。”木清辞思索了一下,“去千月楼,沈榭今日在那里宴请崔学士,现在应该也快要回去了,我在前面的巷口等他。”
李铭垂了下眸,点头“嗯”了声。
北城门距离千月楼不远,木清辞身上披着黑色披风,遮住了她后背的伤,李铭在一旁搀扶着她,像一对出来闲逛的小夫妻,虽然走的很慢,但也并不会让人过多起疑。
他们在巷口中等了一会儿,这才看到沈府的马车缓慢驶来,李铭将她扶了靠在墙边,兀自走出巷口。
流空见了他,立即停下马车,转身打开马车门:“公子。”
沈榭探出头来一看,随即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李铭面前:“怎么回事?”
李铭没说话,转身就朝着巷子里面走。
沈榭迅速跟上。
在看到虚弱靠在墙边的木清辞时,沈榭瞬间慌了神,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你受伤了?”
木清辞疼的唇色发白,紧紧攥住他的手,“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沈榭明白她的意思,将她打横抱起就往马车走,路过李铭身畔时,木清辞低声与他说了句:“你先回去,记住我之前与你说的。”
“是。”
上马车后沈榭也没有将木清辞放下,在这紧密的空间中,木清辞身上的血腥味十分浓重,沈榭紧张问:“伤哪了?”
“背上,不严重。”
她背上的伤的确不是很严重,现如今折磨人的是她体内的毒。
就这一会儿功夫,她身上已经几乎被汗水打湿了,沈榭伸手将她脸上的面具取下来,为她捋了捋贴在脸上的碎发,心疼道:“我就不应该听你的,就该跟着你一块去。”
木清辞一开始确实以为秦奕会将上官茹藏在大理寺,也让人去看了,上官茹的确就在其中,可她后来仔细想想,感觉也不太对,就让人一直留意着,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不对劲。
她让人一直跟着秦恒,这才找到了上官茹真正的藏身位置。
沈榭本来想跟着她一块去,但木清辞想着他身上的伤,就好说歹说才让他答应下来,去试一试崔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