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曾想,她竟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
木清辞简单的把情况与他说了一下,沈榭紧绷的脸也并未有丝毫的舒缓。
木清辞忍不住笑了笑,“好了,你这样沉着脸,还挺吓人的。”
“......”沈榭瞪了她一眼,搂住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对外面的流空道:“快一点。”
流空一扬马鞭,往马背上一抽,加快了速度。
沈榭低头在木清辞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你先休息会儿。”
“好。”木清辞现在也确实没多大力气说话,便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休息。
马车直接从沈府的侧门进去,沈榭扯过自己的披风将木清辞遮挡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抱着她下车,直奔自己的院中。
还不忘一边吩咐流空:“你去找思佳,尽快将她带回来,去的时候注意点,别被人跟踪了,还有,让阿姐来我院中一趟。”
“是。”
木清辞如今情况危急,流空也不敢耽搁,迅速下去办了。
沈桑宁听到流空的话直接把吴晓玥交给江敏就赶过去,在看到木清辞神色苍白,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时,她皱眉问:“怎么回事?”
“阿姐,你先别问了,她身上有伤,你先给她包扎一下。”
木清辞伤在后背,他也不太方便帮她处理,只好让沈桑宁来。
沈桑宁点了点头,拿过桌上放着的托盘走到床边,木清辞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沈榭轻轻扶着她翻了个身,让她面朝床趴着,这才退出去。
想到方才木清辞与他说的话,沈榭又招来两人 ,让他们下去查一查这个路如是什么来头。
都吩咐完后,沈榭也没有走远,就在院中坐下,木清辞如今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现在连药都没办法抑制住她体内的毒。
若是三个月内再没办法研制出解药来......
想到这些,一种颓败感油然而起,脸上亦满是愁容。
*
正在往皇宫赶的秦奕自是不知道庄子上发生的事。
他现在心中担忧的是皇后和秦霁的情况。
陆嘉又怀有身孕,近些日子因为忧思过虑胎相本就不稳,如果秦霁再出了什么事,她恐会接受不了。
秦奕赶到坤泰宫时,各宫嫔妃以及宗室王妃全都齐聚在此处,宣宁帝也是一脸阴沉的坐在前方。
秦奕上前与他行了个礼,“儿臣拜见父皇。”
宣宁帝轻轻抬手,“不用多礼,起来吧。”
“母后和霁儿如何了?”秦奕起身后立即问。
“太医还在研配解药。”宣宁帝沉声答。
秦奕的眼神又往四周转了转,并未看到陆嘉的身影,又问一旁的内侍,“太子妃呢?”
“太子妃见皇后娘娘和小世子中毒,一时情绪激动,动了胎气,太医给她开了安神的药,她正在偏殿休息呢。”
秦奕是一路骑马狂奔而来的,此时距离太医所说的半个时辰只有半炷香的时间,他不敢再耽搁,看向宣宁帝,认真道:“毒既然是贤妃娘娘下的,她应该有解药。”
秦奕想让宣宁帝想办法从贤妃那里把解药问出来。
宣宁帝垂眸没有说话,刘喜在一旁出声解释:“回禀太子殿下,陛下已经亲自审问过贤妃娘娘,而且也上了刑,贤妃娘娘一直都说这毒没有解药。”
秦奕抿了抿唇,深深地看了宣宁帝一眼,没再说话。
若说什么时候他的反心最重,那就必然是此时了。
他记得他小时候,父皇母后感情还不错,宣宁帝在下朝之后还会来查看他的功课,教他为君之道。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父子之间总是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一样,关系渐渐疏离。
就连坤泰宫,他也不怎么踏足,曾经的父慈子孝,逐渐转移到了安王身上。
他一开始本以为是因为他长大了,已成储君,父皇不能像从前那般与他亲昵,直到他开始扶持瑄王和安王欲与他争权,甚至看他的眼神有了忌惮和杀心,他才明白,
天家无亲情。
一旦他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他就容不得他了。
这些年贤妃宠冠六宫,在后宫中风光无两,时常把皇后和贵妃等人踩在脚下,可宣宁帝却对她一再纵容,连带着安王也从不把他这个储君放在眼中。
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恨,如何能够不怨。
就在众人都凝神等待一个结果的时候,太医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嘴里说着:“解药配出来了。”
宣宁帝抬了下眼眸,语气中带了一丝欣喜,“快让皇后和小世子服下。”
秦奕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宣宁帝,嘴角微微勾起,若说宣宁帝是真的担心皇后和秦霁,他完全不信。
至于他为何听到配出解药来会如此的高兴,恐怕心中想的是,只要皇后他们不死,这些他就能保住贤妃的性命了吧。
秦奕实在是有个问题没有想通,宣宁帝这样的人,真的会对一个女子付出真心吗?
还是说,这也是装出来的。
然而还不等他们高兴太久,内室里又传来了太医的惊呼,“坏了,坏了。”
秦奕一惊,直接推开前面挡着的人跑了进去,躺在床榻上的皇后嘴里一直在往外吐血,一旁软榻上的秦霁也是如此。
秦奕瞳孔猛地睁大,他走过去揪着太医的领子,怒声问:“怎么回事?”
太医大概也知晓这次他是再劫难逃了,面如死灰的开口:“皇后娘娘和小世子体内有两种毒,另一种一直潜伏在内,无法察觉,臣等只发现一种毒,但这种毒的解药,有一味药材正是激发潜在毒的药引,一种毒解了,另一种毒发,已经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