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死去?不太能想象得出这种可能性落地会是什么样的。
因为无法想象,所以五条怜认为她必须问清楚,他到底打算用什么方式杀死五条悟。
“放心吧。”说着“放心”的甚尔并不会给人半点安心感,“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
五条怜有点意外,也略微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不友好的意味。
“你是觉得我会说给五条悟听吗?”吐出的每个字都好像变得僵硬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和你是怎样的人没有关系。”
快要走到平坦地带了,咒术高专的结界也愈发迫近,甚尔把大刀塞进丑宝的嘴里,转过头来,却没有看她。
“情报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才能公开。”他终于抬起眼眸了,盯着她的眉心,举起中指,“这是一种技巧,而不是在针对你,学着点。”
啪——中指弹到了眉心上。
“嘶——”五条怜可怜巴巴地捂着脑袋,“很痛啦!”
“教育就是要伴随着痛苦一起到来才行,否则你可学不会。”
“这是什么歪理?”
“这是禅院家的道理。”
“呜……那就是歪理!”
甚尔忽然笑了。
“你说是就是吧。”他把丑宝丢在地上,“好了,你也是时候该钻进去了。”
他的计划虽然不能全部说出来,但其中至少有一环,五条怜是知道的,那就是把她装进丑宝的里头。
啊,当然不是要依仗她打出什么关键一击(“我也没这种本事啊!”当事人本人会大声地如此宣称),纯粹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大可以当做是负隅顽抗的最后武器。
五条怜磨蹭着不肯进去,扭扭捏捏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充满了不乐意。
难道事到如今还想反悔偷懒吗?
甚尔顿时哑口无言了,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你要是不想……”
“没有不想。”五条怜赶紧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事情?现在可不是想事情的时候。
他无暇好奇五条怜的心里藏着什么念头,只说:“等工作结束了也来得及想的。”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她低着头,偷偷撇嘴,“你能听我说吗?”
甚尔意图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无奈地转身:“虽然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听,但是你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吧?”
五条怜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
确实不会放过他哟!
没办法,甚尔只能停下脚步了:“那你说吧。”
只要她的发言不要又臭又长耽误时间,那他还是会乐意腾出时间听一下的。
“我在想呐。”
这种开场白就有点拖延时间了。甚尔不太高兴的撇撇嘴。
“在想?”他追问。
“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装杀死星浆体,转头去打劫盘星教?”
“……啊?”
她在想的居然是这种事情?
该说是有点意外还是异想天开,甚尔确实没有料到五条怜会说出这种话。
从以前直到现在,他眼中的五条怜都是活在规则与约束之下的奴隶。并不是说她很低贱的意思,只是她从不会主动违背什么,包括自己所说的话。
所以,甚尔有点想笑。倒不是他有多么高兴,倒也没有戏谑的意味,只是觉得很微妙罢了。
“意思是说,让我不要杀死星浆体,对吧?”这一点还是要提前确认好的。
五条怜被他笑得很不自在,别扭地移开了目光,磨蹭着点头:“对,就是这样没错。”
“然后就直接冲去盘星教的大本营,说‘我现在要打劫了哟’然后把他们全杀了,抢走所有的钱?”他又笑起来了,“太不切实际了。我不干。”
“哪里不切实际了?”莫名其妙被打上了这种标签,五条怜感觉很不服气,“可行度很高啊,而且很有赚头!”
“杀死星浆体的差事已经够有赚头了,我可不要节外生枝。”
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
“再说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他说得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没有完成任务,反水杀死了委托人,还抢走了人家的钱?做出这种事情来,以后我也别想再接到任何工作了。”
“可是……”
“没有可是。”
甚尔打断了他的话,说着就往前走。五条怜去拉他的手,想让他停住脚步。
“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别忘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你是负债二十亿的男人。”
可能是真的想要再认真考虑考虑,也可能是“负债二十亿”这个事实鲜明到让人很难不多作留意。甚尔停下来了。
得益于他的懒散与满不上心,欠禅院家的这笔巨款,还债进度还停留在可怜巴巴的零,大概要等到盘星教把尾款汇过来之后,才能得到一点实质性但不太多的进步吧——前提是甚尔别一拿到钱就去挥霍。
“你想说什么?”甚尔依旧抛来疑问,似乎不愿主动去进行“思索”这一步。
“盘星教足够有钱,有着远超过二十亿的资金!”
从会长的私人飞机就足够看出这一点了。
“从盘星教这里捞到的钱不仅可以还掉你的负债,肯定还能保障我们后半生的财富自由。就当是把你的职业操守卖掉了,这么想也没问题吧?”
甚尔笑了一声:“倒是个不错的想法?”
“是很不错呀。”但五条怜总觉得他在说反话,“不仅可以保证星浆体顺利同化,摆脱世界毁灭的命运,还能捣走讨厌的邪。教,我们又能还债——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的世界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