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姐盘着繁琐的头发,发梢略有枯黄。她终于转过头露出一脸横肉,叼着烟说:“让周艳她们注意点,听说有大鱼进场,干完这票姐带你们去南岛潇洒去。”
***
香栀和沈夏荷这两日,在刘姐的带领下混入考察团。
沈夏荷望着与各位老板说笑的刘干部,感叹不已。一山更有一山高啊。
有几位色
眯眯的老板不断要求刘干部将香栀和沈夏荷介绍给他们认识,还要请吃饭帮购物,都被刘干部巧妙化解。
考察团从锦山离开后,三台大巴车开往连滨市。途中经过盘河市,游览了红海滩与榆树农场。
刚到市内,连滨市政府招商引资部门人员已经在海边准备好接待的海鲜大餐。
刘姐众目睽睽下,有意安排香栀与顾闻山坐在一起。两人相互客气的点点头,香栀自己笨手笨脚地剥着海蟹。
海蟹壳硬且尖锐,费劲巴拉吃到一个,里面鲜甜的蒜瓣白肉让她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
还有连滨特色焖子、凉面臭豆腐,香栀一一吃到嘴里,时不时欣赏海边风光,比考察团里的人更像是出来旅游的。
顾闻山不断与人说话,谈起本地项目竟也头头是道。
不过考察团的人发现,每当他说话边上的麦信先生总会反驳。久而久之大家从小道消息知道,麦信先生是方应楷后妈那边的人。不想让他调动投资基金,怕他做出名堂来,影响自己儿子继承家产。
海鲜大餐吃到一半,来了位本地大姐,她带着几位花枝招展的“导游”要给老板们表演节目。后面还能陪伴着一起旅游。
吹着海风,喝着茅台,欣赏着美女的歌舞。考察团的男老板们近半数沉迷与此。
顾闻山扫过香栀面前食物残渣堆的“小山”,不动声色地笑了下,起身要往歌舞方向去。
香栀“哎哟”一声,手指被蟹壳扎出血,顾闻山顺势掏出纸巾客气地说:“女士,您没事吧?”
香栀奄奄一息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我要疼死了。”
顾闻山忍住笑,感受到有几股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他冷静地说:“按压一下就好,我先失陪。”
香栀眼睁睁看顾闻山去看歌舞,眯着眼沉着脸,咬着下唇一脸不甘心,落在别人眼里倒真像勾引未遂的模样。
香栀心里腹诽,顾闻山不光跟洋妞跳舞,还要当着她的面看女人跳舞?啧啧,爱到尽头了。
顾闻山哪里敢真看,到附近后随便拉位老板谈天说地,连带这位老板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导游”。
沈夏荷拿了些水果过来,坐在香栀边上低声说:“你刚才也太明显了点。”
“嘘。”香栀感觉有人在看着她们,是一股仇视的目光。她顺着目光过去,正是带着“导游”们过来的那位马大姐——马晓燕。
服务员端着柠檬水碗过来给她们洗涮指尖的腥气,香栀洗完手边擦拭边不以为然地说:“方老板跟听说的一样,很英俊帅气。我刚才也不算太明显,我勾勾手指头就能把方老板搞定。”
沈夏荷说:“我跟你的感觉差不多,那个戴眼镜的也很好搞定。刚才我还跟他说上话了呢。”
香栀大大咧咧地说:“咱们姐妹出手,天下无敌。”
“呵,笑死个人。”
沈夏荷听到一声嗤笑,回头竟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她轻视地瞥过香栀,径直走到马晓燕身边窃窃私语。
“别人先盯上了?”马晓燕走到角落里,看起来是在躲避海风,实际上是在安排下一步“工作”。
周艳长得一脸胭脂水粉勾芡出来的媚态,把刚听到的话学给马晓燕,犹豫地说:“道上的规矩,被人先盯上的咱们不能下手。”
马晓燕咬着后槽牙,看着远处“方应楷”与人大谈特谈商业计划,低声说:“他肯定怕丑闻影响遗产继承,多好的机会,大把的钱就这样错过了。”
周艳舍不下摇钱树,恋恋不舍地看着顾闻山。这样的男人别说敲诈了,哪怕她倒给钱买来一夜风流她也愿意。
可上面的人谨慎,道上也有规矩,周艳不能说什么。
郑建福最终说:“我还要跟大哥联系一下,突然出现这么多生面孔,咱们得提起警惕。”
...
海鲜大餐过后,重新启程,到连滨市的海洋博物馆和郊区待开发的土地参观。参观过后,傍晚留在农庄里吃农家饭菜。
沈夏荷连续坐车有点晕车,去卫生间洗把脸,再看香栀还是神采奕奕的小模样。
她正要说话,香栀指了指身后的墙角,故意提高声音说:“坐车的时候,方老板的手都要摸我腿上了。车里都是别的女人的香精味,就我香的纯。”
沈夏荷提起精神跟她配合地说:“那方应楷是你的了,他边上那个戴眼镜的给我吧。我瞧着在场没几个能比咱们姐妹更合适他们的,今晚上咱们就把他们拿下。”
香栀得意地说:“不是‘没几个’是压根没有能比得过咱们的。”
沈夏荷说:“这次咱们能发财了,我看到方老板戴的劳力士,听说要上万块买到呢。”
香栀莫名其妙地说:“劳力士是啥?”
沈夏荷幽幽地说:“手表,可贵可贵的手表。”
香栀微微张大小嘴:“这么贵啊?”
沈夏荷说:“对呀,这是男人身份的象征,越贵代表越有身份。”
远处偷听她们说话的周艳不禁失望,她看到香栀打扮时髦还以为是多狠的角色,原来是个土包子。
那么一条大鱼就这样拱手让人?周艳有点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