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她的催赶下,服务员端着托盘讪讪地离开了。
香栀问她:“那你们这里到底要不要小费,别弄得我们像是不懂规矩似得,在背后挨了骂也不知道。”
女子非常歉意地说:“我们这里拒绝收取小费,同志,我为刚才的事给二位道歉,待会送二位两碟小菜怎么样?”
沈夏荷知道自己差点被骗了,那个服务员骨子里是瞧不起她们第一次来,想要借此蒙蔽她。
她气恼地说:“要什么小菜,别往爆米花里吐吐沫我就千谢万谢了。”
女子身后正好有送爆米花的服务员,女子半路截胡下来,端在她们桌上说:“那我给二位送饮料,待会我们还有市歌唱冠军来演唱歌曲,最后还有舞曲可以跳舞,希望不要因为一个不好的小插曲打扰到二位的兴致。”
对方道歉恳切,香栀也不欲继续闹腾。这边收获到不少瞩目的视线后,便让女子离开了。
沈夏荷偷偷跟香栀竖起大拇指:“差点被人骗了钱还在背后骂蠢货呢。”
香栀嬉笑着说:“我这叫善于观察。”
沈夏荷低声说:“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啦。”
香栀咯咯笑起来,承认地说:“对,其实我进门就是在看有没有吃小烧鸡的。”
她们在舞台正前方的座位上,笑语嫣然、轻松自在。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有过来搭话的男人。沈夏荷周旋几句对付过去。
香栀面前被赠送的水果和啤酒越来越多,到了下半场演出结束还有邀请她进入舞池一起跳交谊舞。
香栀一直看着门口方向,始终不见顾闻山到来。沈夏荷看她闷闷不乐的,干脆拉着香栀一起去舞池跳舞。
她想明白了,已经开始任务那就主动进行,不要辜负领导和公安同志的希望。
顾闻山和孟岁宁在郑建福的再三邀请下,进入人民俱乐部喝一杯。
顾闻山走在前面,进门听到俱乐部热情的欢呼声,他还跟郑建福说着夹生的普通话:“郑老板介绍了个热情的好地方啊。”
郑建福挤眉弄眼地说:“还会有更热情的。”
顾闻山笑了笑,瞥过孟岁宁说:“那就拭目以待。”说着他往舞池中央看去,脚步当即顿住。
他心心念念的小妻子站在舞池中间的椅子上,双手高举端着酒杯扭的张扬猖狂,在一群男性的簇拥下,脸上的笑意...那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啊。
顾闻山唇角抽动,而孟岁宁也深深吸了口气。因为他在香栀旁边看到了一起跳舞的沈夏荷。想必妻子为了壮胆偷饮了酒,脸蛋坨红,热情奔放的很啊。
“二位老板,你们这是...”郑建福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一眼惊艳:“嘿,今天咱们算是来着了啊。多漂亮的美人啊。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肯定偷跑出来玩的。瞧瞧身上打扮,绝对背后有人。”
人儿就在郑建福身后咬牙切齿呢。
顾闻山在郑建福的引领下,坐在香栀她们不远处。顾闻山眼神沉沉地盯着舞动的腰肢,杨柳细腰怎么看怎么嘚瑟。
香栀好久没这样开心了,上次还是在烟霞村碾谷场大家一起扭秧歌呐。
她算是发现了,其实大家跳舞也没多少章法,主要是表情要有自信,扭得胸有成竹,人家便觉得你牛掰。
成功收获到热烈掌声和不断邀请的香栀跳了个尽兴,从椅子上下来时,正对上舞池下方深沉的眼眸,差点没摔下去。
她舔舔唇,佯装不认识顾闻山,也看不懂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想要磋磨的含义。和同样僵硬的沈夏荷一起乖乖坐回到旁边的位置上,一起吸汽水喝。
“二位,再跳一曲?”
“美丽的女士,我为你的舞蹈而倾倒。”
“鲜切的水果,我请你们吃啊。吃完咱们再跳一个?”
顾闻山就在她们旁边,眼睁睁看着一群洋玩意跟小花妖搭话。他甚至能想象到小花妖额角薄汗的香气。
香栀抱着汽水,转过椅子跟顾闻山面对面抛了个媚眼,顾闻山脸上笑容又大了些。他随手叫住服务员,嘴里说出一串流畅的鸟文,不大会儿功夫,香栀面前多了杯彩色的酒。
她不认识鸡尾酒,一律认为是加了色素的白酒。白酒她喝茅台,其他还是免了。
她推了推酒杯,跟服务员说:“退给他,我不要。”
沈夏荷也在边上嘀咕,也不知道谁勾引谁了。
这次互动过后,顾闻山再没有动作。香栀也玩够了,等着“刘姐”过来汇合后,把房间钥匙给了她们。又在她们耳边装模作样交代几句,俩人眼神重新落在顾闻山身上。
这样的小动作没有逃过郑建福的视线,他四十多岁一把年纪,还不忘揶揄地说:“还以为刚吃了闭门羹,方老板看来这一趟不会白来啊。”
顾闻山镇定地摩挲着酒杯,低声说:“锦山市人杰地灵,看来是个投资的好地方。”
孟岁宁在一旁“泼冷水”,淡淡地说:“您的钱是要投资在基础建设上,这一点您父亲在来之前说过许多遍。”
郑建福又看他们要争执,打着圆场说:“方老板财大气粗,手指缝里露一点出来就够买下这家俱乐部了,来来,喝酒。”
在距离舞池最远的二楼角落里,有双眼睛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声音沙哑的女人说道:“那下面两个女人什么来头,不是让周艳她们上去跳舞?怎么被人抢了风光?!”
刚讨要小费的后厨服务员在她身边毕恭毕敬地说:“吴姐,我也闹不清楚什么来头,不懂规矩,但不怕事。衣服面料是极好的丝绸,香味也从没闻过,看样子有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