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忙把手中的糕点盒子放桌上,打开盒盖,将里面的糕点端出来放到清幽面前。
清幽淡淡地瞥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糕点?”
朱琪:“红枣花生糕。”
听到红枣两个字,清幽和云锦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沈桑宁亦然。
瞧着她们不自然的神色,朱琪故意问:“怎么了,可是这糕点有什么问题?”
沈桑宁看了一眼清幽,她这些日子频繁来此,就是因为那日在阿福的身上闻到了木清辞房中的味道,但是这些天的多番试探下来,她也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可如今朱琪又为何会拿着掺杂了红枣的糕点来给永宁公主。
沈桑宁不信朱琪会那么好心来看望永宁公主,只怕是受了太子的命令。
莫不是,太子也怀疑了木清辞的身份?
已打消的念头再次升起,沈桑宁怕面前之人真的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想寻个法子化解这常危机。
就在此时,只见清幽身子往后一仰,看向云锦。
云锦会意,从袖中拿出一根银针试了试这盘糕点可有毒,在确认银针未变黑后一脸歉疚地道:“抱歉,侧妃娘娘,我们公主从北离到黎安这一路遭受了太多的暗中算计,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还请侧妃娘娘莫怪。”
朱琪尴尬地笑了一下:“怎会。”
清幽耳濡目染,将公主的架子摆的很足,随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嘴中咬了一口便放下了,直言不讳道:“侧妃娘娘这小厨房该换厨子了。”
朱琪:“......”
朱琪差点就气炸了,幸好面前的永宁公主已经将方才的那口糕点咽下去了,要不是太子非要她在此待足一个时辰才能走,她是一刻都不愿意在此地待下去的。
沈桑宁瞧见清幽真吃了这糕点,一时间也有些捉摸不透了。
箫陵对红枣过敏,那是一点都沾不得的,一吃便会浑身长满红疹,如
今这位永宁公主吃下去好像也无事。
清幽和云锦也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如今坐在这里的是清幽不是木清辞。
朱琪一直在公主府待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才回去,因在公主府受了诸多的气,去同秦奕禀报此时事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那永宁公主吃了掺杂的有红枣的糕点也无事,殿下这些可宽心了。”
秦奕见她这样,便问:“在公主府受气了?”
朱琪点头:“殿下是不知道,沈桑宁与那永宁公主今日是怎么羞辱妾的。”
秦奕懒得听她唠叨,敷衍道:“行了,本宫知晓你辛苦了,你且先回去,本宫晚些时分去看你。”
朱琪素日本就不怎么见得到秦奕,听他这话,自然是高兴的应下,如今东宫只有太子妃和一位良娣有孩子,为了日后能够有所依仗,她自然也是想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殿下既然答应了妾,那可千万不能食言哦。”
秦奕:“知道了,退下吧。”
这永宁公主并非箫陵的话,那沈榭那边就好办多了。
朱琪离开没多久沈桑宁也回府了,想着今日那一幕,她也觉得自己想多了,要知道那日在木清辞的房间内闻到那股香味时,她心中那藏不住要溢出来的喜悦。
如若当真是她,那该有多好。
不只是他们高兴,自己弟弟也不用日夜再受折磨。
沈桑宁并未将她的怀疑与许婉和沈谦说,许婉将箫陵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年得知她身死的噩耗后,伤心了许久,她怕许婉最终会失望。
如今看来,她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
沈桑宁轻叹一口气,相处下来她觉得这位永宁公主并非传言中所说的那般不堪,但她深知沈榭的性子,只怕注定要辜负这名女子了。
*
沈榭从长史府消失,最为接受不了的要数车时言了,他去找车邛问过,车邛也只是说沈榭有急事,当夜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
车时言想着先生离开都未与自己说起,郁闷了好几日。
车邛那日听说郑川的家人都已不在府中后,当即就随口捏造了一个罪名将他抓了,本是想过几日就将他斩首的,却不曾想临到定罪前夕,他与车邛说了一句话,“长史莫不是以为此次就昭国公一人前来,也只是为了查三年前的那事吗?我不认得昭国公,又怎会因他几句话就倒戈?”
此话一出,车邛不敢杀郑川了。
但也给郑川用了不少刑,意图逼问他身后之人是谁?
车邛被郑川拖住,木清辞和沈榭那边也得了不少空闲。
沈榭以一名商户的身份在平邑城中盘下了一处宅子,流空收到消息后从巡防司脱身出来,与孙力等人同天去寻了沈榭。
流空以为沈榭那么着急的叫他出来是有什么要事吩咐,结果,沈榭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传信,让人查一查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人容貌大变,以及当年君谣所带的那些人在沙漠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惜一切代价。”
流空迷惑:“......”
沈榭见他这样皱眉道:“你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去?”
流空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问:“公子这次又是因何怀疑李姑娘?这都第几次了?您还没死心呢?”
“......你废话那么多作甚?让你去你便去,这次不是怀疑,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流空不信,他并未在木清辞身上看出一点郡主的影子来,他觉得就是自家公子脑子有病。
不说别的,单就上次公子去逛青楼一事,若是郡主知道了,铁定提刀去把公子砍了。
流空与沈榭一起长大,有时候在他面前也敢放肆一二,“公子既然已经确定了,那为何不直接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