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个劲敌,那么早被他察觉了目的,以后的路只怕更难。
来此数日,费了许多心思,到头来发现是被人刻意诱导,实则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如今还被困在了这里。
木清辞看着紧闭的石门,脑中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她要是直接提剑去将当年涉事之人砍了应该会简单的多。
可惜啊,她没办法不管母亲和箫家的名声,也没办法看着当年那些为南靖付出生命的将士的家人受到不公对待。
想到父母和兄长,木清辞心中一酸,不由的在心中感叹,“你们倒是走的轻松,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我了。”
木清辞看着沈榭沉思的模样,便问了一句,“国公爷,你想为郡主报仇,直接杀了那些人便是,为何还要隐忍多年寻一个真相呢?”
沈榭侧头看向她,四目相对,缓缓开口:“她不该背上莫须有的骂名,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也不应该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木清辞笑了一声,移开视线,“我有一事有些好奇,之前你拿到的那封郡主与临越来往的信件是怎么一回事?”
沈榭的视线并未从她脸上移开,“那封信是武安侯交给我的。”
武安侯是宣宁帝的人,他既然已经动手剿灭了战后本就疲劳的靖康军,那便是已经断定了长公主通敌一事无异,之所以给沈榭那封信,想来也是宣宁帝为了试探沈榭。
沈榭就算知道信非她所写,为了安宣宁帝的心,也不得不亲手将其呈上。
木清辞又想到了方才沈榭所说的话,嘲讽道:“陛下这些年看似重用你,只怕也并未全然信你,之所以对你如此放纵,极大的原因兴许是因为沈将军当年归还兵权,他为了不让世人诟病,才会对你委以重任。”
反正沈家手中无兵,怎么着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也就没多忧虑。
沈榭忽然道:“姑娘好像很了解陛下?”
“......”木清辞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会让他如此在意,只好同往常一样一本正经地圆过去,“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有些事自然需要提前了解透彻,防止以后出什么差错。”
“是吗,我之前让人去查过,姑娘的母亲应是前年才去世的,过往十多年你一直待在她身边,又怎会有方才未得机会帮其挽头一言?”沈榭直直地盯着她。
木清辞观他这神色,顿觉有些不妙,但面上并未显露分毫,“自然是胡说骗她的,国公爷若是句句深究,只怕会觉得我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难道不是?”
“......”
沈榭:“但我瞧着姑娘,确实不太像是会挽发之人。”
木清辞:“......”
她会才奇怪了,从小到大她就没怎么动手给自己挽过发,她夜间行事,大都直接用一根簪子将头发全都束起来就完事了,今日这身装扮,也只是为了不让沈榭起疑,扮作侍女混进来的。
她就说她不能与沈榭待的太久,之前两人太过相熟,待久了迟早会露馅。
木清辞:“我手不太巧。”
为防止他深究,木清辞只好岔开话题,“如今我们还是赶紧想法子出去为好。”
沈榭觉得木清辞不像是脑子一热就擅自决定跟他来此的人,“你在外面留了什么后手?”
“若我明日一早没有回去,蝶衣定会察觉我这里出了事,会想办法来救我们。”
沈榭:“裴阁主倒是对你很不同,连自小教导出来的侍女都让你带来了。”
“......”
木清辞看他一眼,心想这人是没完没了是吧,轻笑一声:“我都能让北离随王对我刮目相看,为何就不能让裴阁主对我有所不同?”
“而且,国公爷愿意与我联手,不正是因为觉得我有用吗?”木清辞故意想逗逗他,“还是说,您是见我长得好看,也对我有了别的心思?”
沈榭被这话噎住了,“姑娘想太多了。”
说着,沈榭便站起身来,“我方才看了一下,这里面虽被人刻意伪造成常年有人住的样子,但是仔细一看,也可看出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
沈榭拿起桌上的茶盏,“这茶盏上的花纹还如新的一般,一看就不像是使用过的样子。车邛如此擅长混淆视听,且行事果决,保不齐这季氏姐妹也是他刻意布下的疑云,就是为了让盯上他的人寻错方向。”
木清辞明白他的意思,车邛不会平白无故修建这个密室,这里面既然没有住人,那就是有其他秘密。
二人起身开始寻找起来。
木清辞去门口研究了半天,发现那块凸起来的石壁应就是石门从里面打开的关键,只不过关窍被人从外面损坏了,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只能进不能出的局面。
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不然他们别想着能够从里面出去。
两人仔细的摸着石壁,木清辞觉得这气氛安静的让人不习惯,便主动出声道:“国公爷不担心青州那边的情况吗?”
沈榭随口应着,“这边的消息没有传过去,他们那边就是安全的。”
“你只带了流空一人来吗?”
“一开始怕知晓的人多了容易泄露,后来发现此地确实不简单后,就传信让孙力带了几人来,应也是快到了。”
木清辞发现沈榭今天不太正常,往日除了重要的事,他一般不会与她多说,如今竟会回答她的废话,便笑着调侃了一句,“国公爷今日的话倒是比往常多了不少。”
“我与不熟之人向来无什么话可说。”
木清辞乐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也算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