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王倒台之时,瑄王一党许多都受到牵连,但是唯有崔家安然无恙,宣宁帝当时还想过沈榭留下崔家是不是留有什么后手,现在看来,他们好像也不知情。
“不对,不对。”箫陵站在原地不停摇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开始就被忽略了。
宣宁帝现在也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他们所走的每一步,好像都在被人推动一样。
“崔学士从城外
问心台上一跃而下,怀中还揣着一封信,上面交代了当初受您指使构陷长公主的事,现在城中已经传遍了此事了,百姓们集体往东山的方向来了。“刘喜在看了一眼从外面跑来的内侍递过来的信后,直接大声将里面的内容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不淡定了,人群中有不少人发出了惊呼,“这件事真的是陛下所为吗?”
“所以他们现在就是在说这件事?”
宣宁帝身形一愣,诧异的看向刘喜所在的方向。
箫陵和沈榭也抬眼看过去。
“指挥使小心。”
李沢忽然在身后喊了一声,沈榭猛然回头,一旁的阁楼上飞来一支利箭,速度和力道都十分之快,沈榭下意识揽过箫陵,挥剑挡去飞来的箭矢。
“陛下。”薛长惊呼着朝这边跑来。
与此同时,长剑刺入血肉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箫陵回头一看,宣宁帝的胸前插着一柄长剑,而他身后站着的正是云锦。
箫陵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耳边再次传来厮杀声,可她却好似置若罔闻,眼睛一直盯着云锦。
云锦抽出长剑,跑到箫陵的身边,担忧问:“姑娘,你没事吧。”
沈榭带着箫陵往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云锦,眼中尽是质问和不解。
箫陵怔愣的看着倒地的宣宁帝,鲜血从他口中喷涌,他对着她伸出手,很快就又彻底垂下。
云锦方才捅的位置,正好是宣宁帝的心脏,他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还没有来得及人就已经没了。
或许宣宁帝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精心布局了那么久,最终会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就像是箫陵也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一切,最终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可真是下的好大一盘棋啊。
箫陵红着眼看向云锦,气的嘴唇都在发抖。
这些年的朝夕相伴,无数次出生入死,原来都是一场骗局。
失望和恨意在这一瞬间爆发,耳边传来的厮杀声更是让她心烦意乱,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云锦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沈榭自也是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大声喝道:“都住手。”
与薛长争斗的李沢停了动作,薛长没有了阻拦,快速跑到宣宁帝的身边将他扶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后绝望的朝着沈榭嘶吼,“你们竟然敢弑君,就不怕被天下人谴责吗?”
沈榭没有搭理他,而是用眼神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扫视一圈,握着剑的手都在颤抖,心中竟莫名的恐惧起来。
他们给别人当了那么久的棋子,竟然到现在了都还不知道是谁在幕后操弄着这盘棋局。
流空快速跑过来,有些没有弄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周济琛和慕容珺也紧随其后过来,也是满腹疑问。
“都到这一步了,还不露面吗?还是说想等我们再斗个你死我活,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箫陵沉声问。
她说完这话,还是半晌没有人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还没有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济王殿下。”箫陵直接说了出来。
“郡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跟济王又有什么关系?”慕容珺问。
“哈哈哈哈,不愧是阿陵,一下就想明白了。”
身后的大殿门被从里面打开,本该在静安寺待着的济王秦埠从大殿中走了出来,人群中秦泗见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于此同时,两侧的屋中和林中又跑出来一支军队,将这个地方团团围住。
“济王,竟真的是济王。”
到这一刻,不少人才明白过来,原来今天谋逆的不止太子,还有济王。
甚至,今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箫陵的眼神并未在济王身上停留多久,而是一直盯着他身侧那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眼中有嘲弄也有伤心失望。
沈榭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是济王,他注意到箫陵的眼神,便顺着看过去,在看到他腰间的玉珏时便认出了此人。
这块玉珏,他之前见木翎泽佩戴过。
沈榭往前挪动了一步,将箫陵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木翎泽,咬牙道:“北离国君手可伸的真长,竟然还管起了南靖的事来。”
沈榭这话,让众人越发吃惊,到现在已经不止是懵了,更多的是恐惧。
“你这样一说,我这面具不就成了个摆设吗?”木翎泽摇摇头,无奈的将脸上面具取下,眼神落在箫陵的脸上。
人群中不少人见秦埠跟木翎泽勾结在一起,都破口大骂,秦埠却浑然不在乎,笑看着箫陵,“你是如何猜到是我的?”
箫陵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木翎泽问:“我昨晚看到的那个背影当真是你?”
木翎泽点头。
“所以当初在我找上你之前,你就已经跟济王达成交易了?”
“是。”
箫陵自嘲的笑笑,她以为自己擅于操纵人心,所有的事都尽在把握,结果到头来,她才是真正的棋子。
她深吸一口气,又问:“当年构陷靖康军一事,你也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