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国公,你别说了,快给陛下认个错吧。”刘喜急忙道。
沈榭冷笑几声。
一旁的梅斯年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沈惟憬,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勾结北离的人,意图谋逆?”
沈榭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梅敬先皱了下眉,上前拉着梅斯年后退了几步。
“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也就别怪朕无情了,至于永宁公主,这件事朕自会向北离国君要个说法的。”宣宁帝神情痛苦,似是失望到了极点。
木清辞笑出声来,拍了拍手,缓慢从人群中走出,一步一步朝着宣宁帝走近。
禁军立即挡在宣宁帝前面,拔剑指向她,木清辞毫不畏惧,缓慢前进,走到玉婷和那名禁卫跟前时停下,抬眼看向他们。
就在大家都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狡辩之词的时候,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解决了这两人。
迎着众人惊恐的目光,木清辞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匕首上的血。
“永宁公主,你实在欺人太甚。”有一大臣指着木清辞,气愤道。
木清辞耸耸肩,毫不在意的笑笑。
面对她这般挑衅,毫不将他放在眼中的行为,宣宁帝手握成拳,眯了眯眸子,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在临越的时候,那些人看他就是这个眼神,那些屈辱和不甘席卷而来,宣宁帝眼中弑杀之意尽显,就在他想要吩咐人将其拿下的时候,眼尖的看到钱远山带着御史台的人身着官服,手持奏章,正朝着这个方向来。
看他们这架势,明显是要参什么人,宣宁帝心中备感疑惑,这几日他来东山狩猎,朝中的一应事务都是由钦点的大臣处理。
钱远山竟等不及要来东山上奏。
宣宁帝眼神落在木清辞身上,心中忽然涌上了一阵不详的预感,他立即吩咐,“逆贼尚未伏诛,钱大人等人过来恐会有危险,将他们带到大殿等候。”
“是。”
立即有人准备去拦下钱远山等人,慕容珺回头抬了抬下巴,身后的卫兵立即走过去护在钱远山等人的身前。
宣宁帝眉头越皱越深,死死的盯着木清辞,在发现他们的意图后,他并非不是没有派人去查过她的身份,可是并未发现什么问题。
他后来便以为是沈榭故意迷惑他的,也就没有在纠结她的身份,想着左右是个棋子,到时候她注定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可现在,看着她愤恨厌恶的眼神,他有些开始慌了。
宣宁帝派过去的人想阻拦钱远山他们的前进,钱远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走近了些就高声道:“臣钱远山,携御史台众人求见陛下。”
没有得到宣宁帝的回应,钱远山也并未气馁,在慕容珺卫兵的拥护下,逐步前进。
朝中大多数的朝臣都在此,宣宁帝有些害怕钱远山说出什么来。
偏生这个时候木清辞还火上浇油,“陛下这是心虚了吗?”
宣宁帝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有些懊悔当初与虎谋皮。
他心下一狠,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上,将这群贼子拿下,就地处决,格杀勿论,谁若阻拦,一律同罪。”
泉州的守军并着禁军,呈包围的趋势将他们困在中间,试探着向他们靠近。
钱远山的声音还在不远处响起,“陛下,臣钱远山携御史台众人求见。”
沈榭走到木清辞身边,将她往后拉了些。
钱远山见情形不对,直接提高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臣要参翰林学士崔泰宁,联合已故瑄王,构陷长平长公主和靖康军谋逆,太子知情不报,助纣为虐,从中谋取私利。”
他的声音很大,十分清晰的落入在场之人的耳中。
而长平长公主的名讳一出,也注定今日钱远山所言必会掀起轩然大波。
“住口。”钱远山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宣宁帝就大吼出声,“钱远山以下犯上,将其拿下。”
慕容珺的卫兵将钱远山一行人护在身后,宣宁帝的人没办法上去。
钱远山还在说:“太子早知他们计划,还指使人假意上报战马数量,指使陈亦辉倒卖战马牟利。”
钱远山话音一落,身后的人就立即接上,“崔泰宁勾结昔日的临越人,将靖康军粮草和战马倒卖给临越,联合靖康军内部之人,泄露军情,导致长平长公主和箫将军被困临越。”
“崔泰宁与瑄王达成合作,前大理寺卿孟逸泱伪造长平长公主谋反的证据。”
“朕让你们住口。”
“前户部右侍郎伪造假账,陷害前户部尚书苏衡在靖康军粮草和军饷上动手脚。”
“瑄王逼迫瑄王侧妃写信诱导荣乐郡主,
令其葬身荒漠,箫将军护女心切,这才集兵意图前往查看,被武安侯误以为谋逆,设下陷阱将数万靖康军尽数诛杀。”
“当年涉事之人的供词在此,证据确凿,恳请陛下重申此案,还长平长公主和靖康军清白。”
随即,御史台一干人等全都跪于地上,言辞恳切,字字泣血,齐声道:“靖康军遗属写下百人血书,恳请陛下重申此案,还长平长公主和靖康军清白,还当年一案蒙冤的所有人一个清白。”
“恳求陛下彻查。”
他们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木清辞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宣宁帝失魂落魄的站于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过去了那么多年,这件事终究是被人重新提了起来。
梅敬先亦是一脸震惊,手中的长剑也不知道何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