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见她如此,以为她是不喜欢,便道:“若是不喜欢,我便让他们从新打造一把。”
木清辞吞了吞口水,面前的这把匕首与裴熙川送她的那把一模一样,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
沈榭若是去找裴熙川问的锻造师父,那裴熙川定不会与他抢这个献殷勤的机会,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此人是沈榭私底下自己去找到的,他们所说的要求差不多,故而那位师傅就做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匕首,省时又省力。
只是他或许也没有想到,这两把匕首,最后竟会落入同一个人的手中。
不忍拂沈榭的意,木清辞摇头道:“没有,很喜欢。”
得到她这话,沈榭这才松下心来,“你喜欢便好,我来此已经有一段时间,若是久待,恐惹人生疑,我先离去,待我先回一趟将军府,把事情处理完后,晚间再来寻你,记得给我留扇窗。”
“......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公爷这等翻墙走窗的行径竟然还没收敛呢?”木清辞出声调侃。
“若是郡主愿意与我早些成婚,我不就可以省掉这步工序了吗?”
“国公爷还是快些离开吧,你若是再久待一会儿,戏可就做不下去了。”木清辞自动忽略他这话,催促道。
“行。”
沈榭没再耽搁,起身离开公主府,他本来想去找周济琛的,但又不知见到他该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先回了将军府,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
得知沈榭回黎安,周济琛一直在刑部等着他过来找他,可得到的消息却是沈榭先是去了公主府,后来便直接回了沈府。
周济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眸中情绪不明。
顾岩以为他是在气沈榭没有来寻他,便出声安慰道:“昭国公许久未曾归家,如今回来了,自然是要先回府中与家人报个平安,等会儿定会来寻您。”
周济琛心中想的并非这件事,沈榭应下旨意去了公主府,出来后直接回了沈府,这一系列的行为表现,越发的验证了周济琛之前的猜测。
“宋大人如今在何处?”周济琛出声问。
“吴王被囚于府中,宋大人近几日记得焦头烂额,如今想来应该还在公房,大人可要过去找他。”
周济琛摇头,手指摁在面前千机盒的机关上,里面赫然放着一封信,周济琛将其从盒中拿出来,面色沉重,道:“我写一封信,等会儿你将这两封信一块儿送过去。”
顾岩抬眸看他,“大人打算摊牌了吗,那为何要如此麻烦,直接说不就是了,而且您之前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周济琛苦笑道:“可如今出了一个变故,只能行此下策了。”
周济琛既然没有直言说是什么变故,顾岩自也明白他不想说,没有多问,“是。”
周济琛取过一张空白的纸,手中的笔却迟迟未落下,他心中很清楚,一旦这封信写下了,有些事就无法挽回了。
可他如今,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周济琛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没有再犹豫,笔尖落在纸上,很快便写完了一封信。
把信给顾岩后,周济琛起身出了自己的公房,朝着宋明擎那边走去。
*
沈榭刚一踏进将军府,江敏就在前院等着他,径直将他带去了沈桑宁的院子。
吴晓玥一见到他就跑过来抱住他的腿,“阿舅,你怎么才回来,玥儿都想你了。”
沈榭弯腰将她抱起来,笑道:“阿舅也想你,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有好好听阿娘的话?”
吴晓玥:“有。”
沈桑宁听到动静便从屋里走出来,对着江敏道:“江姐,你先带晓玥下去玩一会,我有话与惟憬说。”
江敏应了一声是,便从沈榭手里将吴晓玥抱过去。
看着吴晓玥依依不舍的目光,沈榭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去玩一会,阿舅待会儿去陪你。”
吴晓玥伸出小手指,“那阿舅可要说话算话。”
沈榭无奈摇摇头,伸出手指与吴晓玥拉了拉钩,“阿舅什么时候骗过你。”
得到沈榭的承诺,吴晓玥这才乖乖跟着江敏下去。
“天冷了,进屋坐吧。”沈桑宁道。
“好,”沈榭跟着沈桑宁进屋,一坐下来便问,“阿姐,你怎么不去前院,我才一回来就让江姐把我叫过来,阿娘等会儿见到我,又要念叨我。”
“有些事我想亲自问你,”沈桑宁正视着沈榭,一字一句道,“永宁公主,究竟是什么人?”
沈榭没有想到沈桑宁会突然问出这话来,脸色有一瞬间怔愣,“阿姐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离开黎安的这段时间,幸得永宁公主多番照拂,沈家才多次化险为夷,之前我以为是我自己想多了,直到济琛多次让我寻找永宁公主帮助,我便猜到了她与你们之间肯定有所交易,”沈桑宁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刚走的那几日,我在阿福身上闻到了永宁公主房中熏香的味道,后来数次试探无果,我本来都已经没有往那方面想了,可又听说你在平邑和青州之时,与一位姑娘走的极近,你是我弟弟,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自问是十分了解你的。”
沈榭单手撑着下颌,笑道:“那阿姐觉得这该是怎么一回事呢?”
沈桑宁:“这段时间在黎安这个永宁公主是假的,真正的永宁公主其实暗中去了平邑,一直与你待在一起。”
所以她当初吃下含有红枣的糕点才会安然无事。
“永宁公主就是阿陵。”沈桑宁语气肯定,“平邑和青州陪在你身边的人,也是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