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这话倒也不假,宣宁帝没再继续深究这件事。
“永宁公主这些日子常与朕问起你的归期,你如今回来了,便去公主府瞧瞧她吧。”
沈榭皱了皱眉,面上故作不耐,语气十分敷衍:“是,臣得空了自会去拜访她。”
宣宁帝抬眼,明白沈榭是在敷衍他,便又道:“当初你在青州之时,有人欲对沈家出手,若不是永宁公主相护,桑宁许是也不能安然无恙,她对你一片赤忱之心,你就算是心中无她,也不该落她面子。”
沈榭未作声。
宣宁帝继续道:“朕当初答应过你,如果你能够让永宁公主主动退婚,朕便会应允,可如今你们的婚约既然还在,为了两国和平,你就算是再不愿,也的给朕把这面子上的功夫做足了,你等会儿出宫之后就立即去公主府。”
说完,好似怕沈榭拒绝,宣宁帝又强调:“这是圣旨。”
沈榭:“......是,臣领旨。”
宣宁帝这才满意,挥了挥手,“退下吧。”
“臣告退。”
*
出了殿门,流空看着沈榭轻快的脚步,面露疑惑,按理来说沈榭这次办差没能达到预期,宣宁帝就算没责罚他,也不该会夸赞他才对,为何公子看起来却十分高兴。
不等流空出声问,沈榭先开口道:“你去天玄司与李沢说,让他派人去查泉州安王之死。”
“公子这是要回府吗?”流空不自信开口。
“陛下有旨,令我去一趟公主府。”沈榭道。
流空:“......”
若不是沈榭需第一时间进宫述职,只怕他在踏进黎安城的那一刻,就已经去寻了木清辞,如今宣宁帝这一道旨意,倒是全了沈榭的心意,还让他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
木清辞听到侍女前来禀报之时也有些懵,但还是立即让他进来。
云锦等人十分识趣地退下,等沈榭进屋后,帮他们把房门给带上,走远了一些。
“你怎么就这般来了?”木清辞出声问。
木清辞话音刚落,沈榭就已经将她一把搂进了怀中,在她耳边轻笑道:“都怪你身边的人戏做的太好,陛下深信你对我情根深种,这不,我一回来,就严令下旨让我来这公主府看你。”
今天懒得与他贫嘴,木清辞轻轻推开他,“你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沈榭的手还禁锢在她腰间,笑看着她:“你若是不放心,不妨亲自脱下我的衣物仔细查看?”
木清辞:“......”
沈榭见好就收,拉着她坐下,这才道:“这点小伤早好了,倒是你,这些天是不是又忧思过重了,怎地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没有,”木清辞摇头,“我有一件事想与你说。”
沈榭:“什么事?”
“我打算帮太子处理他面前的阻碍,葛玉珂我会想法子把她从牢里救出来。”木清辞说这话的时候低垂着眼眸,她若做了此决定,那就意味着,葛玉珂的冤情,暂时无法得到昭明,那她之前受的罪,也是白受了。
沈榭瞬间明白过来木清辞的意思,这些天他们一直有通信,但她却一直未提及此事,应是怕他觉得她过于冷血无情,故而才会选择当面说。
沈榭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忽然道:“若是我不愿意,你会因此放弃吗?”
第85章 甘之如饴沈榭:“记得给我留窗。”……
木清辞捕捉到他眼中是狡黠,面色故作些许为难,“你若是不愿,我自是不会坚持,只是......”
沈榭:“只是什么?”
“只是在你回京之前,我就已经吩咐下去了,人如今已经潜进了大理寺,若要收手,恐怕已是不易。”
木清辞刚说完这话,沈榭便笑出声来,“那你何故多此一问?”
木清辞解释道:“之前国公爷不是总说我什么事都不告知你吗,这不就当面与你说来。”
“巧言善辩,”沈榭伸手在木清辞鼻上轻刮了一下,“反正无论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太子早有准备,葛玉珂这件事无论我是否从中斡旋,都已经成了定局,能保下她一命,已是不易。”
木清辞浅笑着低头,伸手拿过茶杯倒了杯茶,沈榭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结果木清辞直接端起茶杯就往嘴边送,沈榭的手就这般僵硬在半空中。
木清辞淡定的抿了一口茶,这才道:“国公爷如今不怕我在这茶中下毒了?”
沈榭伸手握住她拿茶杯的手,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扯,嘴唇印上她方才喝过的位置,就着她的手将这盏茶一饮而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甘之如饴。”
“......”木清辞轻轻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将茶杯放在桌上。
沈榭自顾自笑了好几声,又问:“那这件事你跟周济琛说了吗?”
“没有,等着你来亲自与他说。”木清辞道。
沈榭轻嗤道:“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坑我的机会啊。”
木清辞:“你与他感情深厚,此事由你来说自是最合适不过。”
沈榭:“......”
周济琛承先父遗志,心有浩然正气,虽也会耍些阴谋手段,但绝对不会助纣为虐,尤其是太子还与周济琛有杀父之仇。
虽然如今助他,也是为了日后杀他,但周济琛心中难免不舒服。
沈榭也不
愿逼迫于他,“我去与他说说,无论他作何抉择,我也不会逼他。”
“嗯。”
“对了,”沈榭说着便从袖中拿出来一把匕首放在木清辞面前,“之前答应给你打造的匕首,昨日方才拿到。”
木清辞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匕首,半晌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