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大死的时候,你们所有人见死不救,还将济琛赶出府,后来又意图捉了他向太子邀功,现如今竟然还好意思去求他,果然是棍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永远不知道疼,你们不要脸,老身还要脸,我都替你们臊得慌。”周老夫人移开眼没去看魏新梅。
“娘,鸿卓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济琛也是我的亲孙子,当年洪斌一事我没能护住他,本就有愧于他,如今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也懒得管,至于结果如何,那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退下吧。”周老夫人下了逐客令,不愿再与魏新梅再废话。
魏新梅被周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拉了下去,嘴里还一直嚷嚷着让周老夫人棒棒她,帮帮周鸿卓。
直至周老夫人的院门关上,魏新梅才停止了哭喊。
魏新梅身边的大丫鬟冬兰搀扶住她,担忧道:“老夫人如今不愿意管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个老不死的,从小就偏心眼,在她心中,只有周济琛是她孙子,如今竟要眼睁睁的看着鸿卓丧命。”没能得到周老夫人的帮助,魏新梅心中对她生了几分怨恨。
魏新梅当年生周鸿卓的时候伤了身子,膝下只有他一个孩子,她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他身上,周鸿卓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仗,如今她怎么能够亲自看着自己的孩子受难而不管不顾。
魏新梅咬牙道:“你先着人去打听一下周济琛现如今在何处,我亲自去求他,我不论是用尽什么方法,都要他放过鸿卓。”
冬兰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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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琛刚从一家酒楼问完证人出来,就迎面遇上了魏新梅。
看着她径直朝他走来,周济琛心中涌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他正准备快步离开,魏新梅却先出声叫住了他,“济琛。”
周济琛只好停下脚步,忍着心中的不快,转身对她行了个礼,“周夫人。”
事情紧急,魏新梅也没有与他客套寒暄,直入主题,“济琛,二婶知道你心中怨我们,但是鸿卓是你堂弟,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你知道他是冤枉的啊,你有什么恨,你冲着二婶来,放过他吧。”
此时街道上的人是最多的,魏新梅声泪俱下的模样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周济琛内心冷笑不已,原来魏新梅今日来找他是为了这件事,她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件事是他所为,无论信或者是不信,这件事必定会被传播出去。
只要谣言四起,就会有人质疑这件事的真假,也会连累他被众人猜忌。
只要有人提出质疑,宣宁帝看在贤妃的面子上也一定会推迟周鸿卓的审判,让人重新查这件事。
这样一来,他们就有时间在原有的证据上动手脚,为周鸿卓谋取一线生机。
魏新梅这一出倒真是秒极了。
周济琛笑着开口,“周夫人说的哪里话,这件事是大理寺查办,陛下主审,夫人若真是觉得周长史有冤,也该去大理寺叫冤,或者效仿葛姑娘,去敲响鸣冤鼓,请求陛下重新审理此事,而不是来找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是二婶说错话了,现如今只有你能久鸿卓了,你就帮帮二婶吧,他真的是冤枉的。”魏新梅连忙改口。
好一招以退为进,她这般反倒是会让人越发的猜忌其中之事的隐情。
“周夫人,我是刑部侍郎,理应时刻谨记南靖律法,若是我也干出知法犯法的事,岂不是助长了其余人犯罪的气焰吗?还请周夫人某要再为难于我,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回了。”
说完,周济琛抬脚便欲走,魏新梅却又挡在了他的面前,阻挡了他的去路,“济琛,只要你愿意帮二婶,二婶什么都答应你,”
两人的纠缠让许多行人都驻足观望,周济琛知晓魏新梅的厉害,知道今日自己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了,瞬间无比头疼。
木清辞正准备去望江楼找裴熙川,行至半路时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喧嚣声,便示意了云锦一下,云锦忙叫停车夫,下车问了一名才从人群中走出来的女子,女子将里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云锦,云
锦听后又上了马车,将此事说与木清辞听。
木清辞闻言嘴角勾起一笑,这么多年了,魏新梅这一招还没有用腻呢。
五年前,她就是这般在众人面前逼迫周济琛就范,主动提出让周洪杰把他的名字在族谱上除名,离开了周家,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招数让周济琛放过周鸿卓。
“走,看看去。”木清辞拿过一旁的帷帽罩在头上,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原本守在马车前方的李铭立即伸手去扶她,木清辞想到之前沈榭的阴阳怪气,怕这件事最后又被哪个不长眼的传到他耳中,没有将手搭在李铭的胳膊上,自己下了马车。
李铭面不改色的收回手,默默地退至一旁,待木清辞往前走了几步才跟在她身后。
走近了才听到里面传来魏新梅的声音:“济琛,算是二婶求你了。”
周济琛:“周夫人,莫要再纠缠与我。”
“二婶给你跪下了好不好,你就高抬贵手......哦不,大发善心帮帮你堂弟吧。”说着,魏新梅竟真的屈膝准备跪在周济琛面前。
因她的动作十分迅速,周济琛根本来不及阻拦。
周济琛到底是周家人,魏新梅始终算是他的长辈,她这一跪,在场的人瞧见了,定会在后面编排他,群众的口诛笔伐,最是伤人于无形。
他受不起她这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