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哪里敢不从啊。
事已至此,只希望沈榭他们这次不要无功而返,不然,他也要跟着遭殃。
刺史来扣押,确实比瞿乐天合适,但是想到慕容珺的嘱托,瞿乐天提了一嘴,“刺史将人扣下可以,不知是否能让我的人跟着一起看守。”
刺史点头:“这是自然。”
瞿乐天挥手,有人上去将宋庆生捆了带回府衙,瞿乐天带来的其他人则是退出都督府,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不让任何人进出。
阿福带着流空和慕容珺来到沈榭他们这处地方,卫玦和孙力今早收到消息后,也从泸山下来,跟着流空他们一道上了棂山。
慕容珺带着人从四面将这支军队团团围住,他们处在较高的地势,待会儿动起手来,也会占不少的优势。
慕容珺径直朝着沈榭走来,像之前那般握拳往他胸前一锤,“几年不见,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都还没有找到这些人的藏身之所,就敢给我写信让我提前点兵离营,不怕最后你没有找到,我无功而返,上奏参你?”
沈榭扯了扯唇,“彼此彼此,知道我还没有找到地方,你就敢提前带兵离营,也真不怕我拖累你。”
慕容珺面对昔日旧友,没有了在军中之时的威压,爽朗一笑,“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被你拖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时,慕容珺才注意到沈榭身后的木清辞,木清辞早已取下腰间的面具戴上。
慕容珺对于沈榭身边会出现其他女子表示有些震撼,犹豫着问:“这位姑娘是?”
木清辞轻轻一笑 ,用了之前敷衍别人的那套说辞。
慕容珺狐疑的看了沈榭一眼,但到底没有多问,转身看着下方如今正在吃饭的军队,“先动手把这些人拿下再说。”
沈榭颔首:“行。”
慕容珺打算借着树木作为掩饰,待走近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下就准备下令让士兵缓慢朝着下面压近。
沈榭和慕容珺走在前头。
孙力走着走着差点被脚下的树枝绊倒,一旁的卫玦忙伸手扶住他,“你怎么回事,从今早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孙力摇摇头:“我没事,许是昨晚一夜未睡,眼睛有些花。”
卫玦狐疑的看着他:“从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没合眼也是常事,也没见你像今日这般啊。”
走在前面的沈榭和慕容珺没听到,但稍微落后一步的木清辞却将这话一字不差的入耳。
自当初经历身边之人背叛后,许多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她都不会轻易告诉他人,沈榭知晓她的顾虑,行事多以她的意见为主,故而除了流空事先知晓,卫玦和孙力他们都是今日收到消息才知道他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泸山,而是棂山。
本来木清辞确实是准备守株待兔,等他们先动的,但是不知道要等多久,后面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青州的草原比大山要多,唯一几处的高山屈指可数。
私自建立军队本就是重罪,他们肯定会找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
这些天木清辞闲下来就一直往酒肆茶馆这些地方去,偶尔同他人闲聊几句,也大概知晓了青州的一些情况。
青州的山上有不少灵药,平日大家偶尔都会上山采药,但是唯有泸山去的少,一是道路陡峭不好走,二是泸山的药材不多,故而鲜少有人会去。
棂山是青州百姓去的最多的一处地方,这座山上药又多,地势又比较平,山也大。
这样一经比对,如果要藏什么,肯定是泸山最为合适。
但因为从前跟太子的接触比较多,木清辞十分了解自己这个表哥,他行事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人看出端倪。
几乎就在那一刻,泸山这处位置就已经被她排除在外。
后来木清辞回来拿着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棂山,发现棂山特别大,而且几座山势连在一起,如果要彻底走完,没有一天一夜是回不去的。
木清辞后来又找人问了一下,许多人都说他们只去过棂山最前面的两座山峰,药草最多的也是这里,越往里走,越没有药草,且荆棘遍地,年岁大些的人早些年倒是上去过,发现什么都没有后,也没有人吃力不讨好往深处走了。
木清辞当时就已经基本上确定了棂山就是这支私兵的隐藏地了。
后来又收到夜晚有人运送粮草去泸山的消息,木清辞以为这只是他们行事谨慎,打的一个掩护,便将计就计让人以为他们的目的是泸山,实则转头上了棂山,打算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仔细想想,他们来之前宋庆生还敢在青、衢两州购买粮草,那就证明他一开始并未察觉她的意图,可后面为何又会多此一举,甚至在泸山制造军队在的假象。
除非是有人将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告知于他,所以宋庆生才会有这一出欲盖弥彰之举。
然而知道此事之人,唯有她和沈榭身边的人。
想到太子之前的行事作风,木清辞心中浮现一股寒意,她突然停下脚步,出声道:“等一下。”
听到她的声音,沈榭立即停下脚步,转身问:“怎么了?”
木清辞笑了笑,语气平静:“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全都下去不太妥,如果有埋伏恐是会伤亡惨重,不如先派几人下去探探情况吧。”
木清辞这话也没什么毛病,慕容珺本想叫一队人上前,这时木清辞继续出声,“定国军作战经验丰富,但是论潜伏应是不如天玄司的人,不如由天玄司的人上前。”
慕容珺很想反驳,但这话也是实话,让他一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