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意是掀块瓦,结果你倒好,直接把人家房子都给拆了。”沈榭夸张的比喻。
“没有你们几个的参与,我一个人也没办法做到。”
想起之前一群人在黎安肆意胡闹的日子,木清辞眼中不禁有些怀念,“也不知道如今五妹妹过得如何了?”
五公主秦筝前两年便去了东菱和亲,东菱人没有南靖那么讲究礼法,前东菱首领死后,秦筝又嫁给了新任首领,这件事在东菱十分常见,但是让秦筝接受,似乎格外艰难。
这话沈榭不知道该如何答,他想起秦仪出嫁前一段时间身边出现的那一个侍卫,又问:“五公主身边的那个侍卫,可是你安排的。”
木清辞闷闷的嗯了一声。
“郡主倒是厉害,人在北离,对南靖的事也还能了如指掌。”
木清辞:“......”
听着他这般阴阳怪气的话,木清辞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她忽然凑过去,在沈榭耳朵上轻咬了一口。
沈榭身子霎时僵住,脚步也不由停下,转头看着刚刚得逞现在一脸笑意的木清辞,眼神十分复杂,似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一个字没有说出来,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过了会,见她不说话,沈榭又主动出声,“那孟予月,你打算如何办?”
听到这个名字,木清辞已不似从前那般会再有多余的情绪,平淡道:“该怎么办怎么办。”
木清辞此时也觉得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从沈榭背上下来,一起往山顶的方向走。
在黎明破晓之际,二人终于抵达了山顶,此处位置极高,一眼望去,可将大半个青州尽收眼底。
几座高山围成的平地处,有一缕青烟冒出。
紧接着,便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呐喊。
两人都在军中待过,自然很清楚这是军队晨起操练发出的声音。
这个地方大山环绕,基本上没有人会跨过那么多山来这个地方,把军队藏在这里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沈榭吹了一声口哨,阿福就从树上朝他飞过来,沈榭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绑在阿福脚上,最后又伸手拍了拍它的头,“去吧,机灵点,别让人捉住被炖成汤了。”
阿福叫了一声,伸出翅膀在空中扑腾几下,沈榭躲闪的及时才未被它的翅膀打到,“这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
木清辞:“你嘴别那么欠,它就不会与你生气了。”
说着,木清辞对着阿福伸出手,阿福飞过去停在她的胳膊上,抬头看着她。
迎着阿福期待的目光,木清辞说了一句:“去吧,别丢了。”
沈榭没忍住笑出声。
阿福凶了木清辞一声,径直飞走了。
“你这不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吗?”沈榭拉着木清辞在山顶坐下,准备看看一会儿日出。
木清辞从袖中拿出几个方才来的时候随手摘的果子,她自己留了两个红色的,其余的全都拿给了沈榭。
沈榭盯着她手中红到滴血的果子,十分好看。
木清辞在他的注视下咬了一口,“之前我就觉得很好看,早就想尝尝了,但是怕中毒,没想到今天在这遇到了,趁这些毒现在对我没用,可不得试试。”
沈榭:“......”
“味道还不错。”
*
阿福在青州城外找到流空,流空从它脚上把信取下来,看完后递给一旁身穿铠甲的男子,“慕容将军,公子的消息。”
此人就是慕容珺,定国军少帅。
从前在黎安时,与沈榭和木清辞也是好友。
慕容珺五官挺立,长眉入鬓,眸色极黑,眼神深邃,下颌处一道伤痕为他本就硬朗的长相添了一丝戾气,让人一看就不敢靠近。
因常在战场的原因,慕容珺的皮肤看起来有些黑黄,往那一站,十分有压迫感。
慕容珺看完后挑了挑眉,“沈榭这些年的心眼子倒是越来越多了。”
流空:“可不是。”
他们两人在一起心眼子能不多吗
说完,慕容珺一挥手,旁边的副将瞿乐天便带着一队人直接往青州城去。
而慕容珺和流空则带着大部队往棂山的方向走。
瞿乐天到都督府的时候,宋庆生正在府中射鸟。
看到瞿乐天大张旗鼓的闯进来,宋庆生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你们是?”
瞿乐天出声道:“我乃定国军少帅的副将,现如今昭国公查出宋都督与棂山中发现的一支私兵有关联,拿下,押回黎安受审。”
宋庆生听到棂山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咯噔一声。
那批粮食他明明让人往泸山运的,明明一切他已经筹备好了,探子也亲眼看着沈榭去往泸山,而且边境距离此处有些距离,流空昨晚才出城,今晨定国军怎么可能就到的如此之快。
细想下来,宋庆生也明白他们又被沈榭耍了。
事到如今,宋庆生还欲狡辩,“瞿将军,冤枉啊,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瞿乐天冷声道:“有没有关系,到了黎安便知道了。”
说着,瞿乐天又让人将都督府上前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见此,宋庆生又开始说:“瞿将军,您也看见了,我府中并未搜出什么来,您是军中之人,没有资格随意缉拿朝廷命官,御史台的大人若是知道了,少不得要参你一本。”
瞿乐天正想说话,刺史也带着一队人进来了,“瞿将军没有资格,但本官作为青州刺史,总有这个权限了吧。”
宋庆生纳闷的看着刺史。
刺史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一向选择明哲保身,就算宋庆生素日对他多有不敬,他知道宋庆生背后有人,故而一直对他忍让有加,这次的事他原本没有准备掺和的,但是今日天玄司一人拿着陛下的令牌,来传达昭国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