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良心发现自我改变，还是被某些人某些事所改变？
她猜了好几个能让柯秉舟改变的原因，最后还是觉得谈恋爱和中彩票这两个最靠谱。
她才不信他会自我改变。
所以她决定掌握实际证据，作为可以威胁他的把柄。
以后要是再和她对着干，她就把他早恋这件事告诉沈丹。
不告诉也行，那就得听她话。
柯秉舟看着她那仿佛已经得逞的笑容，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直觉告诉他，她又要说出一些佶屈聱牙的言论。
“我听段晶说你最近在学校人气很高。”柯明缨自认为这句话作为开头很合适。
她也是懂循序渐进的。
柯秉舟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在说一件公认的事实，“我不管在哪里人气都不低。”
咦——
柯明缨露出嫌弃的表情，但考虑到还要套他话，于是调整了一下表情继续说：“我还听说你收到不少情书。”
这是她编的。
“你听谁说的，段晶？”柯秉舟侧过头，下颔线微微绷紧，目光耐人寻味：“你到底想说什么。”
柯明缨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我就问问，你急什么，难道你有事瞒着我？”
柯秉舟的直觉太敏锐了，在他面前玩不了半点心眼。
“你以为我是你，又是逃学又是兼职，真有出息。”柯秉舟冷哼：“那个简熄呢，最近怎么没见他在你周围晃悠。”
“人家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干嘛在我周围——”话说到一半，柯明缨的声音戛然而止。
真够可以的，她还没问出什么，就被反套话了。
“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晨会那匆匆一瞥不算的话。
柯秉舟一脸不相信，但也没有反驳她。
“快高考了，好好学习，就算是舞蹈学院也要看文化课成绩。”
“又开始了，妈都没你这么啰嗦。”
“嫌我啰嗦？如果这话是简那什么熄说的，你也会觉得他啰嗦？”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带上他，他招你惹你了。”
简直无理取闹。
“这才说几句就护上了？”柯秉舟眸子又黯了几分，嘴上逞强：“好赖话都听不懂。”
柯明缨略一沉思，问： “你是不是嫉妒他长得帅？”
讨厌一个人总要有理由，在她看来简熄本身是没有缺点的，成绩好长得帅，有礼貌还善良，连沈丹这么挑剔的人都挑不出他的错。
所以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柯秉舟嫉妒简熄。
柯秉舟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指着自己的脸说：“我嫉妒他？嫉妒他什么？我哪点不如他？”
一连三问，字里行间毫不掩饰对“嫉妒”二字的抗拒。
然而柯明缨也没真觉得柯秉舟有地方不如简熄，他是她弟弟，真要较起真来，她的心多少还是会偏向柯秉舟的。
这么猜测一是带着逗趣的心态，二是真的想知道他讨厌简熄的原因，所以在半信半疑的状态下用了激将法。
“不是就算了，急什么。”
“不是，今天就是不睡觉也要掰扯清楚。”“嫉妒”两个字犹如一道雷劈在柯秉舟脑门上，内心涌上来复杂的情绪。
这两个字就像一把枷锁，封锁了他的真心。
没错，他是嫉妒简熄。
但不是嫉妒他的优秀，而是嫉妒他能被柯明缨喜欢。
如果实话实说，他和柯明缨都承担不了后果。
所以他只能竭尽全力否认。
可是在柯明缨看来，柯秉舟正处于叛逆期，言行乖张一点也不是那么大的问题。
“好好好，刚刚的话当我没说，你什么也没听见，这总行了吧。”
柯秉舟：“……”
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
最近天气转暖，早晚凉。
这个天开暖气热，不开又有点冷。
凌晨，柯明缨被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起来打开空调，调试好温度后她回到床上裹紧被子。
翻了两次身，又觉得口渴，于是她赤着脚走出卧室，摸黑开灯，到厨房倒了杯水灌进嗓子里。
凉水顺着喉咙沁入心扉，稀释了心中没来由的郁气。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在才一点多。
回房间的途中，她余光不经意瞥见柯秉舟的房间门虚掩着，灯光在门缝中形成一道白线，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尤为刺眼。
这个点还没睡觉？
好奇心驱使，她踮着脚尖走到柯秉舟卧室门口，试图通过门缝去看里面。
奈何缝隙太窄，她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柯秉舟的身影。
在学习？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从小到大，柯秉舟不管老师布置多少作业，他一律只写到晚上九点，再留一个小时复习预习功课，十点后就不会在学习了。
所以他现在在里面干什么？
这时她突然想到段晶说她去姑姑家吃饭，无意间撞见初中生表弟躲在房间里看戴着耳机看小h片，据她形容，她当时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她父母上个月突然说要给她再生个妹妹或弟弟。
好在当时她表弟看得入神压根没看见他，否则两人都要社死。
联想到柯秉舟最近的反常，她不得不猜测他这会儿是不是也在看某种不可言说的视频。
如果真的在看，那她是不是不要进去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