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力气却大的惊人,似乎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祝妙清痛的眉心轻拧,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更没有回头看他。
她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他抓到了。
在柏年县待了两个月才鲜活起来的生命,仅是这一会儿,便如同枯草一般,一丝生机也不复存在。
她心里清楚,这次之后,她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谢寒照稍稍弯腰,凑到她耳边,咬字道:“大嫂,你还准备往哪儿逃?”
他的气息清晰的打在她的耳边,像是无数次在床榻上一样。
祝妙清心如死灰,她闭上眼睛,端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他攥着她手的力气又使大了一些。
他看着眼前她绝望的背影,恨不得将她拆骨吃肉。
她没回话,也没喊疼。
他怒意到达临界点,声音不寒而栗:“我明知你与我逢场作戏,我还是信了你,让你回家探亲,你是如何回报我的信任的?”
“从得知你失踪的消息后,我一刻也没有休息,日夜兼程到了那家驿站寻你,一路辗转,好不容易打探到你的消息,却是江知年为了你放出的假消息。”
“你的这些心机,将我骗的团团转,如今又来质问我为何不放过你?”
“你说,我该如何放过你?”
得到她还在柏年县藏着的消息后,他更是一刻没有耽搁。
心里想着早些找到她,又怕大雪来临,一路都没怎么休息过,连马匹都跑死了两匹。
可最后一日还是赶上了大雪。
他停也没停,一路迎着风雪疾驰。
路程走的越长,脚下的雪也越厚。
直到雪厚到快不能再骑马上路时,他才紧赶慢赶的到了柏年县。
他费尽心机,却落得一个让他放过她的结果?
祝妙清双眸发红,对他对峙:“你既然知道是逢场作戏,你也应当能猜到我的心思!我对你半分感情也不曾有!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可你可曾为我想过?”
谢寒照粗鲁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别了过来,逼迫她看着自己。
“我没为你想过?为了不让你受委屈,我坚持要娶你做正妻,不计后果的为你谋划,你如今却来质问我有没有为你想过?”
祝妙清的头被他强抬起,她眼里的泪水从眼尾滑落。
明明是可怜的模样,可她眼里的情绪却分外的强硬。
她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可你做这些前,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第66章 跟我回去,他就能活
“我不愿嫁给你,我也不愿意被人指指点点,更不愿被人骂是勾引小-叔的娼-妇。”
“你若是真娶了我,世人都会觉得是我引诱了你,是我勾引了你。我们的身份本就是不相匹配的。”
“谢寒照,这些你可曾想过?”
她字字珠玑,句句刺心。
他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猩红:“我说过,这些我会站你身前挡住,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她不留一丝退路,坚定的要将这层关系撕破:“当初在宸王府你将计就计,让我上了你的床榻后,就已经在我这里失了所有的信任。”
谢寒照眸底划过一缕心虚:“你都知道了?”
“小-叔还准备骗我一辈子吗?”
这称呼似乎又将他一下子拉入了翻涌的怒火中。
他胸口起伏着,一字一句:“骗你一辈子又如何?”
祝妙清毫无防备,他的吻便铺天盖地的疯狂袭来。
恨不得将她吞食入腹,让她与自己血肉相融。
她没犹豫,在他唇上狠狠咬下。
血腥味很快便交织在两人的唇齿间。
谢寒照却像是觉不到疼一样,将这个吻索取到极致。
直到祝妙清头脑发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才放开了她。
他唇上鲜红的伤痕刺眼,却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
“乖乖跟我回去,我们既往不咎,和我成婚,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宗妇。”
祝妙清不卑不亢:“我死也不会回去。”
谢寒照轻嗤,那一丝仅存的理智也消磨殆尽。
他攥着她的手,将她从浴桶中拉起。
他没费力气,就轻松将她从浴桶中抱出。
祝妙清的挣扎于他而言不过是挠痒痒一样。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欺身压下。
“你放开我!”她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拍打着,纵使挣扎没有用,她也还是不想让他碰自己。
谢寒照眼里闪过疯狂:“放你走也可以,江知年的命留下,一命换一命。”
“他为了你不惜说谎骗我,应当愿意为了你去死。”
祝妙清的眼里总算是流露出了惊恐。
她痛骂了一句:“你就是个疯子!”
他笑的轻蔑:“疯子又如何?你与他联合起来骗我的时候,就该想过我不会轻易饶了他。”
祝妙清没忍住,扬起手落在他脸上一个巴掌。
谢寒照冷白的脸上霎时便多了几道指痕。
他漠然置之,嘴角噙着发邪的笑,反手将她的两只手压在头顶。
明明是立体俊逸的五官,这会儿却像是染上了病态。
“跟我回去,他就能活。”
祝妙清心中的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中。
与一个疯子博弈,她本就是胜算不大。
况且他又拿江知年威胁。
她在柏年县两个月,江知年帮了她不少忙。
也帮她拖住了谢寒照一段时日。
她怎么能对他的性命置若罔闻。
谢寒照就是一条疯狗,将他逼急了,他是真能做出来杀了江知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