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的思绪还没断开,他的声音又传来:“你也不要想着拿你的性命威胁我,若你真敢如此,我便让你身边的所有人陪葬。”
她看他的眼神再也强硬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漫长无垠的恐惧。
谢寒照见她没说话,他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这一次,比以往每一次的占有都狠厉。
两个月的种种,他像是要在这一次里发泄回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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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屋里烧着炭盆。
炭火味里夹杂着旖旎的气味。
祝妙清身上未着寸缕,从脖颈往下蔓延,到处是狰狞的红痕。
她更是再使不出一丝力气,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样,又痛又累。
谢寒照不知何时已经起了身。
他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瞧见她醒了,开口说:“大雪封了路,这几日回不了京,先好好歇着。”
祝妙清没理会他的话,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一个生面孔的丫鬟敲门进来,“谢大人,大门外有个名叫杨月荷的女人,带着个小姑娘,说是想见见少夫人。”
祝妙清揪紧身上的棉被,她回头看向谢寒照。
“别让她们进来。”
她这副模样,恐怕会吓到她们。
尤其是芸娘,她年纪还那么小,不该迈进这里。
丫鬟看向谢寒照,询问他的意见。
他冷眼扫过去:“就按她说的,找个理由打发了。”
“是。”
等丫鬟一走,祝妙清又问他:“明月呢?”
谢寒照倒没瞒着她,直说道:“关起来了。等回京后再让她伺候你。”
她们主仆两个待在一起说不准又会盘算些什么。
倒不如直接分开。
祝妙清对他厌恶至极,刚要再将头转回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又问:“江知年呢?”
“杀了。”
他听见这名字就心里来气,随口回答。
她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他情绪郁郁沉沉,话里有话的冷嘲:“你倒是关心他。”
两人的关系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必对他装乖套巧了。
说话也直白了许多:“他对我有恩,我关心他是天经地义。”
谢寒照冷笑:“有恩?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恩情?”
她懒得应付,“随你怎么想,若是你把他杀了,我今日便死在你面前。”
谢寒照脸色转冷,再想说些什么时,她又将头转了回去。
他看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到底还是有几分良知,没有再与她争辩。
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你的孝期已过,回京后我们就成婚。”
祝妙清心里的不甘十分强烈。
她不愿意嫁给他。
更不想守在他身边一辈子。
她不肯服输:“我不愿意。”
“你说什么?”谢寒照眸色又变得黑沉,厉声反问。
他还以为她已经想通了。
却没想到一晚上过去她还是如此油盐不进。
“我说我不愿意。”她又耐心十足的重复一遍,态度是摆明了要与他死磕下去。
“妙清,我的耐心有限。”他极力克制着死灰复燃的火焰。
“你逼迫我与你成婚了又能如何?我的心里没有你,到时不过是互相折磨,逢场作戏。”
“这种日子我在你身边早就过够了!”
第67章 只顾强夺
“互相折磨?逢场作戏?”
谢寒照自嘲似得反问她,眸中也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她看着他的眼神,凉薄又苦痛。
似乎是厌恶极了他。
与他在一起便是在互相折磨?
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将她死死绑在身边。
可瞧见她这样,他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
他像是被人锁住了脖颈,呼吸不畅。
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起身出了屋门。
守在门外的若影见他出来,赶紧将大氅披到他身上。
院门敞开着,有侍卫把守着,谁也进不来。
风雪中,杨月荷正抱着芸娘探头往里瞧着。
若影也看向杨月荷,道:“小侯爷,她们不肯走,说是想看一眼少夫人。”
谢寒照没答话,迈步走了出去。
天气冷,芸娘穿的厚实,小小的一个人像是个胖粽。
她似乎是害怕谢寒照,躲在了杨月荷的身后,伸出半个小脑袋偷看他。
杨月荷也害怕。
她看谢寒照这气势哪里是寻常人。
倒像是空有一张皮囊的厉鬼。
只是她心里记挂着祝妙清。
想看一眼她再走。
谢寒照从她们母女前走过,半个眼神也没留下。
杨月荷鼓着勇气冲着他的背影问:“阿昭人呢?”
他本没想理会,又忽然想到昨日在望凌河的冰面上,祝妙清与她们母女相处的格外开心。
他还是停下了步子,“你若是想见她,再让丫鬟进去通传一声。”
“这位大人,”杨月荷支支吾吾的开口,“你这样把阿昭关起来,是打真心要娶她,还是把她当犯人看待?”
谢寒照递给了她一个锋利的眼神。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将芸娘护在了身后。
可话却没因为害怕而停下:“感情若是强求得来的也只有恨,她费尽心机躲到了我们这小地方,一路艰辛,应当不比大人寻她吃的苦头少。你有那么多侍卫和帮手,可她只带了一个丫鬟。”
“大人若是真的怜惜她,应当是站在她的角度替她想想。我虽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明白一个道理,若是你真心爱护她,应当以解决问题为重,而不是像这样……只顾强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