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青林负责三组的报名事宜,本来就想着要去找时霁一趟,这会儿既然说起这事,便直接问了:“今年游泳那几项还是你包?”
组里会游泳的倒也不止他一个,但每个项目都得有2-3名运动员参赛,单凑人头都是个力气活,所以把上届的选手找来,并尽可能地多包揽一些项目,就成了一种省时又省力的优选。
时霁其实也没大所谓,反正都得出席,游几个项目也不费什么力气,相反如果拒绝的话,还大有可能被软磨硬泡,不见得就会轻松到哪里去。
刚想应说随便,周晨就忽然阴阳了句:“那你可得收着点儿了,到时候可是全。裸上阵!要是带着你身上那些玩意儿去,合适吗?”
“我去——”沈长耀表情夸张:“那岂不是很刺激?!”
“……”
这话虽然唐突,倒也不算夸张。
因为就以喻了了在他身上的凶狠劲儿来说,这些痕迹没一星期绝对没法全消,这两天折腾过头,放她休息一下也就算了,但要为个比赛再忍一周,他可没这么强的牺牲精神。
短暂思虑了下,就果断道:“那就不去了。”
杜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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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时霁刚回到办公室准备休息会儿,就接到通知,说过两天要去B市参加个学术会议,面色顿时就沉了几分:“……”
他上午没正面答应喻了了的提案,原本是想着先等两天再说,毕竟她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格,今天才囔囔着快要死掉,保不齐明天就又有本事揭竿起义,而且五天对他来说,也确实太长了点儿。
但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出,他周二大早就得飞往B市,本来预计是周四回,又因为临时组织了个培训,变成归期不定。
而喻了了这边也的确如他所料,头两天还算老实,第三天开始就有点跃跃欲试,放话说下次应该就可以把他弄哭了,到第五天又演变为激将,满脸挑衅地问他是不是因为害怕,才故意躲在外面不回来的?
时霁也没和她争一时的高下,只随手点开录屏,让她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然后在视频通话结束后发了过去,让她记住自己说的话,到时候可别再哭唧唧地跑来跟他说什么快要死掉。
喻了了才不怕,哼地一声回他记住就记住,但前提也是他不要再躲在外面才有用吧!
时霁回:【最迟周日,等着】
吵完架,喻了了无聊透顶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还是觉得有力气没处使,索性就跑到群里嚎了一嗓子,问谁明天有需要苦力,便宜好用效率又高的那种。
然后周六一早,就被叶泽洋领到工作室打杂去了。
叶泽洋学的就是摄影专业,从上学那会儿就开始接活了,这几年在H市也算小有名气,经常也有外省来的游客找他约拍。
工作室经营成熟,自然不缺专业助理,所以喻了了其实也没明白他干嘛放着专业助理不用,非得拉自己过来捣乱,但听到他说出“有便宜干嘛不占”这样的话后,又觉得是这个狗会做出来的事情。
虽然略有不爽,但反正闲着没事,她就还是跟着来了。
然而摄影棚的运动强度对她来说实在有点太低,一整天都在做些打灯、拿道具、收放背景之类的活儿,无聊到她都有点昏昏欲睡了,唯一有点挑战的就是叶泽洋会时不时喊她过去看一下照片,让她从几张差不多的片子里挑出比较好看的,然后随手删掉做排除处理,为这事,两人一下午差点打起来三次。
终于挨到傍晚,喻了了见时间差不多,拿起手机点完外卖,时霁的电话刚好进来,清润嗓音混在嘈杂的背景里,问她:“在哪儿?”
喻了了听到车站的播报,眼睛一亮:“你回来啦?”
他不紧不慢道:“嗯。”
她回头看了眼摄影棚:“不是说要明天吗?”
他啧了下:“不乐意我现在就走。”
她赶紧表态:“乐意乐意!”
时霁嘁了一声,心道她还真是两幅面孔切换自如,人不在的时候为非作歹,一回来就仿佛根本没吵过那些架,下一秒就听见她说:“但我现在还在叶泽洋这边打杂,还有一会儿才能结束,你要过来吗?”
“……”
可以。
很好。
才几天不见,就又学会给他找气受了。
他不说话,喻了了只好又问:“那要不你先回家,我忙完再过去找你?”
时霁轻哂,语气不善:“我过去。”
喻了了压根没听出来:“好!”
她挂完电话,就把工作室定位发了过去,想到这个点他应该也没吃,又顺手补点了一份外卖,再回到棚里的精神面貌可谓焕然一新!没多久就开始指责起叶泽洋就是因为太笨手笨脚,所以干活才这么慢的!
而他也不知是真的在追求完美,还是单纯想和她作对,愣是把马上就要结束的活儿,又拖了将近两小时,一直到客户小姐姐都觉得赠送的片子有点过于多了,才勉强收手,以至于她在对上男朋友凉凉的目光时都有亿点点心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了了感觉他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太对,明明之前每天等自己几个小时都没有半点情绪,但刚刚她提了好几次让他先到边上休息,他却全都跟没听见似的,只冷冷倚着门框看着她瞎转悠。
而这种情绪,在三人不尴不尬地坐下准备吃饭时,更是凉到了极点。
无独有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泽洋好像也变得有点奇奇怪怪,刚一坐下就盯着沙发对面,眼里意味不明:“没想到,我这儿居然还能有招待时医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