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还真是，这姐们这么勇，成绩还这么好，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两只眼睛现在比兔子精还红。”
...
后面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还好他们认名不认脸，程欢不喜欢这种人挤人的场合，当即趁乱退了出去。
出了总分成绩后，程欢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深色凝重，脑子里不断在复盘。走在回家路上，边走边低着头踢小石子。
夕阳烧了半边天际，天暗得比夏天早了些，虽是刚入秋，气温依旧居高不下。
铃——
陈路闻拨动自行车铃，稳稳停在她前面，“走这么快。”
温润清澈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面前的路被骑着自行车的少年拦断，程欢抬眸看了一眼，傲娇地别过头闷声：“你来干嘛。”
挑衅的时候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气愤。
知她现在心里不痛快，陈路闻双手松开车把手，从上衣口袋拿出两张对折的纸条夹在手里扬了扬，“想不想看单科成绩。”
纸条是他放学后特地去办公室找老赵要的两个人各科成绩单。 ！
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程欢眼前一亮，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抓。
早就料到她会不讲理明抢的陈路闻，先一步把纸条举高，故意逗弄她。
少年清浅地笑了一声，微微上扬的语调，似乎心情不错：“你怎么还明抢啊。”
扑了个空，程欢焦急地仰着脑袋跳了几下，两只眼睛就没从那两张轻飘飘的纸条移开过：“你快给我看看。”
“这么迫不及待想帮我达成心愿？”陈路闻揶揄。见差不多了，顺势放低让她抢走。再逗下去，面前的人该发脾气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这两张纸条，他自己都没看过。对里面的内容也不甚关心，只不过是想找个由头单独跟她多说会话。
拿到成绩条，程欢抬眉瞪了他一眼，背过身摊开纸条，防他跟防贼似的。
陈路闻语文：136数学：150英语：129物理：100化学：100生物：91
程欢语文：141数学：134英语：149地理：92化学：90生物：92
三比三，平手。
看着程欢防备的姿态，陈路闻觉得有点好笑。比起平时遇事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她无意识表露的行为，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
也就两行字，看了那么久，陈路闻勾着脑袋出言询问：“看了这么久，分出来输赢了吗？”
被催促到，面前的人低低地哼了一句，紧接着是按开弹簧笔的啪嗒声。
窸窸窣窣添了两笔，程欢信誓旦旦转过身将纸条还给他，“侬，你输了。” ？
总分摆在那，听见这个回答，陈路闻匪夷所思，从她手上接过纸条查看。
裁剪下来的细长纸条，写了他自己名字的那张，上面用签字笔添了一道新的笔渍。
英语和地理分别被她划了一道杠，改成了139和90。
理直气壮这四个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捏则那两张薄薄的成绩条，陈路闻有被气笑，“程欢，你讲不讲道理。”
“啊，你该不会是想耍赖吧。”她一脸无辜地用手指了指那张成绩单，一双桃花眼眸光微动，反而显得是陈路闻不讲道理。
“可上面白纸黑字就是这么写着的，4比2，是我赢了的。”
讲不过她，看着这张长相乖巧，迷惑性极强的脸，陈路闻没由来抬手用纸条轻轻敲在她头顶。
虽然不疼，但程欢装模作样捂了一下，继续输出歪理：“你输了就算了，怎么还欺负人。”
“上车。”陈路闻将成绩条收好，摆正车头朝后座瞥了眼示意。还是原本那台黑色山地车，只不过原本后座的铁架上，包了一层厚厚的软垫。
原本酷酷的外观，多了两分憨。 ？去哪？程欢不解。
“带你去兜风。”
好像也行。
翻过手腕看了眼表，觉得时间好像也还早，得了便宜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悻悻闭嘴侧着身坐了上去。
“想吃什么。”陈路闻问。
自行车发动，程欢双手捏住陈路闻腰间两侧衣料，认真思索了一番，“想吃甜的。”
她好像对甜食莫名的执着，上次也是，包里也经常备着糖。
沿着江岸河堤绕了一圈，陈路闻载着程欢一路骑到公园侧门。 ？
脚沾到地面那一刻，程欢还在疑惑。
“这里有家卖豆腐花的小三轮，每天这个点阿姨都会带着刚放学的小孙女来这里叫卖。”看出来她想问什么，陈路闻指了个方向先行答过。
“哦。”
她没来过这种地方，对于吃东西的认知是在有门牌店招的店里，但经过黎渺的夜市文化熏陶，也学了个八分。
程欢点点头，下了车朝着他说的那个位置兀自坐在小桌的矮凳上，伸出两根手指给自己点餐：“阿姨，甜豆花两碗。”
“好嘞。”阿姨应声，笑吟吟揭开铁桶桶盖一勺勺舀出白嫩嫩的豆花，淋上一勺红糖水。
大概是从小受的教育不同，程欢好像无时无刻都把腰杆挺得很直，嘴边挂着笑，白皙细嫩的皮肤，因为晒了太阳泛了一层红。
明明一句嫌弃的话都没说，但那身金贵的私立高中校服，就是和那擦到起蜡的小矮桌格格不入。
有那么一瞬，陈路闻后悔带她来这。
片刻愣神后，他垂眸收敛神色，付过钱坐到对面。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卖豆腐花的。”程欢四周环顾了一圈，好像对附近的事物充满好奇。
公园离医院近，一般不是住在这里附近的不会知道得这么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