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玉擦去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如此上道,也省得她出手断了这层关系,今后养母再也不能揪着孝道,缠着她不放手。
县令不耐烦地等她们说完,拍打手里的惊堂木。
“季安玉,你可有什么要说?”
“大人,民女冤枉!”季安玉镇定自若道。
“哼!你冤枉个屁!你就是杀人凶手。”王雅溪反驳,恨不得撕烂季安玉的嘴。
惊堂木再次被重重地拍打。
“肃静,季安玉,你继续说。”
“是。”季安玉礼貌地拱手,语气沉重道。
“我和夫君喝完交杯酒,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跑到房里抢劫,他看
中我的金簪,我不依,他就抢走金簪,还捅伤我。”
季安玉向众人展示她受伤的胳膊。
“夫君见状也恼怒,然后他们俩打起来,不慎碰掉烛火。待我们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我害怕,就跑出来叫人救火。”
季安玉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头泣不成声。
“贱人,你还好意思哭?”王雅溪瞪眼,“你独自跑出来,怎么不把我儿子带出来?眼睁睁看我儿子死于火中。”
“那时夫君被乞丐打倒在地,夫君虽是个傻子,但也是成年男子,我……我哪里搬得动。只想着赶紧出去找人来帮忙,谁知火势越来越大……”
王雅溪眼眸微动,大声呵斥。
“你说谎!家里来个乞丐,我怎么不知道!乞丐肯定也是你找来的,就是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她实在是见不得季安玉逍遥快活,而她儿子长眠于地。
季安玉侧目凝视王雅溪,寒冷的目光令王雅溪颤抖。
别以为她不知道背后有王雅溪的手笔,一个傻子能成什么事?
背后定然有人帮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大人,既然婆婆说乞丐是民妇安排,大人不妨查查谁接触过乞丐,这幕后指使定是凶手,求大人彻查此案,还夫君一个公道!”
王雅溪心虚低头,她现在有点相信火灾的事情是意外。
成亲前日,儿子的确有和她提过乞丐,让她不要拦乞丐进来,婚房外面的下人都叫走。
至于乞丐是谁帮儿子找来的,她却不清楚。
县令抬起惊堂木,欲要下令捕快查乞丐,这时有人在他耳边低语。
季安玉见县令满脸震惊,不禁讥笑。
即便仵作检验尸体,也查不到她头上。
交杯酒里的迷药和乞丐可都是远在京城国公府的季芸初命人准备的,官府要查,季芸初不慌才怪。
县令同情地望季安玉一眼,他官微势小,季安玉惹上国公府,他也没有办法还季安玉一个公道。
“咳咳咳,本官方才得知乞丐是自个闯入婚房谋财害命,火灾既然是因为吴安浩与乞丐打架引起,此案与季安玉无关,尔等回家料理后事吧。”
王雅溪自知理亏,也怕继续查下去,儿子不能人道的事情被捅出来,她下半生可就要活在嘲笑中。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季安玉,此案已经了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到此为止吧,再查下去,国公府那边不好交代。
第4章 有本事就拿出证据啊
季安玉勾起红唇,睨一眼王雅溪,楚楚可怜道。
“大人,我婆婆突然丧子,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如今,我是不敢去婆家住了。”
王雅溪怒瞪季安玉,家里操办后事,人手不够,况且她还指望季安玉伺候她一辈子。
儿子死了,她得帮儿子管住季安玉,省得季安玉在外面偷汉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贱蹄子,你不在婆家住,还想在哪里住?”王雅溪满脸尖酸刻薄。
季安玉瑟瑟发抖,带着哭腔。
“求大人允许我不回婆家,待婆婆消气后,我再回去替夫君孝顺公婆。求大人救我一命!”
“这……”
县令犹豫,自古以来,嫁夫从夫,哪有嫁人的女人不住婆家?
“大人如若不应,民妇只好请大人再重新审理夫君一案,民妇宁愿在牢房中等待大人查明真相。”
县令瞬间心梗,他严重怀疑季安玉是故意说的这番话。
此案涉及国公府,他哪里敢查下去啊。
也不知季安玉与国公府是何关系。
平日里国公府要弄死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何须如此拐弯抹角,尽用些见不得人的阴招,看起来像是后宅之人所做。
“罢了,本官今日为你破例一次,允你暂且不回婆家住。不过,待你婆婆消气,你必须回婆家。”
季安玉欣喜,抢在王雅溪大闹之前谢恩。
王雅溪见木已成舟,歹毒地瞪季安玉。
就算季安玉躲到天涯海角,也永远是她儿媳。
等季安玉回来,她定要折磨死季安玉。
季安玉无视王雅溪阴毒的目光,转身就走,却看到围观群众里有她熟悉的面孔。
她愣了愣,沈璟怎么在这里?
沈璟看穿一切的眼眸在她身上停留一会,随后离开。
季安玉思绪杂乱,沈璟发现了?
沈璟家世显赫,他父亲忠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手握兵权,但三年前忠王出征时失踪。
季安玉记得前世沈璟在这里没有发现忠王的踪迹,此时应当在回京城的路上,而不是出现在官府中。
“唔……”
季安玉刚走到小巷拐角处,就被男人大手捂嘴,强势捞入怀里。
“是我,害怕了?”沈璟挑眉轻笑,“你都有本事杀人灭口,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