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着酒壮人胆,于是他毫不犹豫捧起酒杯喝完。
抬头再看季安玉,不见季安玉嘴上挂笑,而是冷眼瞧他,冷到他心里发毛。
此时,吴安浩迷迷糊糊睁开,误将男人看成季安玉,以为季安玉也喝光了酒,不由得狂笑,躺在地上疯疯癫癫拍手掌。
“傻……你是傻瓜,哈哈~”吴安浩指着男人笑得合不拢嘴,而后又昏迷过去。
季安玉沉下脸,季芸初故意找那种能让人偶尔清醒的药,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面临的遭遇,却不能反抗。
她不再掩饰眼底的杀意,朝着男人就是一阵乱打,全身散发凶猛的怨气。
就是这乞丐欺负她,即便回到国公府,依旧被京城众人耻笑。
“饶命啊,救命,我再也不敢冒犯姑娘……”乞丐没有防备,他本就做贼心虚,加上喝了药,身上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求饶。
季安玉没理会乞丐求饶,就好比前世乞丐没有理会她求饶。
屋外。
竹刹瞟一眼婚房,犹豫再三,终究看不下去。
季姑娘不管怎么说是世子爷的女人,世子爷就算不要季姑娘,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
“世子爷,方才有个鬼鬼祟祟的乞丐进入婚房,要不要属下现在去把他揪出来?”
沈璟已经盯了一会窗口,他透过窗口可以看到季安玉挥动棍子。
“蠢,你看她像是需要人帮忙的样子吗?”
竹刹讪笑,他就纳闷世子爷咋光看,不动脚,原来季姑娘彪悍至此,怪不得敢给世子爷取名“二狗”。
“世子爷,这会刺客真走了,咱们要不也回?”
幸好今夜有喜事,人多眼杂,能帮他们遮掩踪迹。
沈璟没回应竹刹,注视着婚房里突然冲出来的季安玉,视线下移,见季安玉捂住胳膊,眉头一皱。
她受伤了?
“世子爷,婚房着火了!要不要救火?”竹刹着急道。
沈璟深吸一口气,几个月不见竹刹,一向聪慧的竹刹为何变得愚蠢至极。
“多此一举。”
“啊?”竹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世子爷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却在意得很,估计巴不得季姑娘的夫君死在火里。
他憨厚地抚摸后脑勺,嘴里嘿嘿笑。
在季安玉跑出来的几秒钟后,火势迅速包裹屋子。
“来人啊!快来救火!”
季安玉敛下眼底的笑意,慌慌张张跑去水井旁打水。
端回来的水如同杯水车薪,毫无作用。
黑黝黝的火焰冲上云霄,显得异常恐怖。
过了一会,静谧的夜晚响起嘈杂的声音。
第3章 闹到官府
王雅溪从睡梦中惊喜,胸口沉闷,预感不对劲,连忙穿上衣服跑出去看,见儿子的婚房起火,惊慌失措大喊。
“老爷,出大事了!快来人,快去灭火!”早知会发生火灾,她就不该听儿子的话,把下人都叫走。
吴丰启见状两眼一抹黑。
火势太大,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唯一的香火,没了!
王雅溪跑过去,看到季安玉端着木盆,那一身本该令她高兴的喜服,如今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贱人,扫把星,娶你进门,你把我儿子克死了!还我儿子!”
王雅溪红着眼睛,撩开衣袖,抬手就要打季安玉。
“哼,你儿子死了,关我什么事。”
季安玉不甘示弱回击。
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丫鬟婆子忙着灭火,竟无人上前阻拦。
吴丰启见儿子在火里,妻子在一旁和儿媳打架,腿脚一软就跌坐地上大哭。
“家门不幸啊。”
不一会儿,王雅溪的脸被季安玉抓花,全身这青一块,那紫一块。
竹刹再次看呆,感慨道。
“世子爷,季姑娘好生凶悍,幸好不是嫁到咱们忠王府。”
沈璟没有说话,默默地盯着季安玉,以前没有注意,现在细看季安玉,这眉目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王雅溪看到自己打不过季安玉,撒泼打滚。
“赔钱货,我要告你,让你蹲大牢!你害死我儿子,你这辈子完了!”
季安玉冷笑:“好啊!官府见!”
她拍掉身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直奔官府击鼓诉冤。
王雅溪怔住,没想到季安玉真去了。
他们普通人家,无权无势,见到官差老爷,说话都磕磕绊绊。
她没有证据证明儿子死于季安玉之手,但一想到儿子不明不白死在新婚夜里,腰板瞬间挺直,她要为她儿子出口气!
“大人,您要为我儿子做主啊,我儿子白天还好好的,到晚上人就没有了,肯定是这个毒妇嫌我儿子傻,心有怨气,才害死我儿子。”
王雅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惹得众人怜悯。
季安玉的养母林云芳闻讯赶来公堂,听到王雅溪的话,害怕连累到她,连忙正义凛然开口。
“大人,季安玉是我收养的,她所作所为与我们无关。”
她扭头看季安玉,又浩然正气道。
“季安玉,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养女,从今以后,恩断义绝,是生是死,都再无瓜葛。”
林云芳暗自盘算着,季安玉自己杀了人,被官府斩首。
她就当不知道季安玉的身份,国公爷找不到活人,也拿她没有办法。
毕竟不知者无罪,怨不得她袖手旁观。
季安玉仿佛深受打击,泪流满面。
“阿娘,您说的是真的吗?您当真不要我了?”
林云芳嗤笑,“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姑娘,谁敢要?赶快认罪画押,伏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