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自己的羽绒套上,在屋子里找到了自己背包,单肩挎上,准备溜之大吉。她慢慢地退出满室荒唐的屋子时,瞥到案几上的便签,停顿了下来,返回去,弯腰写下了一行字。
出了酒店的门,她罔顾自己的饥肠辘辘在路边拦出租车回客栈。
当她坐进出租车对司机道出她要去的地方时,司机回头对她说:“丽江古城就在街对面,拐个弯就到,你下车自己走吧。”
他的酒店竟然离古城这么近?但是罗映舟是多一步也不想走了。
“师傅,你还是载我去吧,我崴脚了,走不动了,车费我给你翻倍。”罗映舟使出自己的超能力,让司机把她送到了离客栈最近的一个城门。
下了车她忍着不适冲回客栈,麻利地收拾好行李,提着行李冲到客栈前台急迫地把房卡趴到前台柜台上。
“我要退房。”
客栈老板娘拿起卡刷了刷,抬眼对罗映舟说:“可是今日没到退房日期啊。”
“我要退房,立刻,马上。”这个丽江她是一刻也不能再呆了。
老板娘还在踌躇:“那押金要扣掉一半。”
罗映舟要快刀斩乱麻,不愿再与她委与虚蛇,她大手一挥:“算了,那点押金你就全扣了吧,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老板娘点头冲她挥挥手:“下次再来啊。”
罗映舟提着行李,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路疾行,直奔城门口。她又拦下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带着她往机场的方向绝尘而去。
到了机场她又急冲冲地往售票窗口,把自己的身份证往窗口上一拍,急吼吼地对工作人员说:“给我订飞往b市的最近的航班。”
售票窗口的工作人员低头在电脑上查阅片刻,抬头微笑着对罗映舟说:“小姐您好,到b市是下午三点十五分的航班。”
罗映舟一听皱眉:“就没有更快的吗?”
工作人员微笑着摇头:“一个小时后的航班已经是最快的了。”
一个小时?现在离下午三点十五分只剩一个小时?现在不是才早上吗?罗映舟露出迷惑表情,转头去看机场上挂着的钟表。
时针赫然指着数字二。疲于奔命,忘了看时间,原来已经下午了,怪不得她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了。
“好,那麻烦给我定三点十五分的航班。”
买完票,罗映舟匆匆地找个地方吃饭,她感觉再不吃点东西她要低血糖晕倒了。
匆匆地吃过饭,匆匆地登机,直到飞机腾空飞起,冲向云霄的那一刻,罗映舟才长吁一口气,微微安下心来。
第153章
正午时分,苏墨染才幽幽转醒,他扭头看见身旁空荡荡的,屋内也静悄悄的,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想:难道昨夜只是一场梦?
可是如果是梦那么为何那么真实?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转,她的指尖的温度,她的心跳,迷乱的眼神,她一遍一遍轻唤自己的名字的尾音,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那一个个画面在他的心凝成一颗颗糖霜。
罗映舟,罗映舟,哪怕这个名字只是在脑海中飞闪而过,他也神魂颠倒,心神向往。
苏墨染坐起来,被子滑落至腰间,身上的抓痕历历在目,那是疯狂之后的印记,提醒他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扭头凝视着她躺过的地方,伸手用指尖轻轻地摩挲,上面的温度早已冷却,几根凌乱的青丝静静地躺在上面,他捻起来,珍重地放在手心,青丝勾勾缠缠团在一起,手指蜷起来,把她的发丝紧紧地攥在手心。
苏墨染起来,捡起地上的裤子随意套上,光脚踩着木地板找遍每个角落,都找不到相见的那个人,只找到她留下的便签。
便签手是她娟秀的字迹:昨夜我泞汀大醉,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苏墨染把便签和她的青丝放在一起,郑重其事地用手帕包好稳妥地放在他的行李箱里,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他拿起手机给罗映舟打电话。
机械的女声冷冰冰地告诉他,罗映舟的手机关机了。他以为是她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拉黑了,把中继系统打开再给她拨号,但是回应他的还是那冷冰冰的女声。
放下手机,他走进浴室。冰凉的水喷洒到脸上,他的大脑变得冷静又理智,他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样做。
昨夜之前他还可以克制住,远离她的生活,把她当成一个尽是认识的人,把她当成是好朋友的女人。
但经过昨夜,他知道他再也做不到了。
即使他会因此失去傅川驭这个朋友,即使他会被世俗唾弃,他要把罗映舟从傅川驭身边夺回来。
如果她爱的是傅川驭,那么他愿意忍受入骨的相似之苦,但是她回丽江了,这个他们感情萌芽的地方,她爱着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傅川驭。
昨夜她对自己念的《长恨歌》,他懂她,她借这首古诗道尽了对两人分别的怨,说尽了她的相思之情。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那是她心底下对两人最美好的愿望。
她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人,她是此生的执念,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要帮她达成。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墨染已经做好了抉择,他拿起手机给罗映舟打电话,她的手机还是关机状态,他转而拨通傅川驭的电话。
傅川驭倒是很快接了电话:“Eric,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墨染用毛巾擦着湿头发,不闻不热地问:“今晚有安排吗?”
傅川驭:“晚餐要应酬,怎么?你要约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