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入骨髓的思念化作一个深深的吻,罗映舟先是迷醉地在他唇瓣上辗转流连,气息不稳地从他的唇抽离,迷离地睨他一眼,恰逢他也睁眼。
两人隔着短短的距离对视着,视线胶缠着,彼此之间的眼神温度越来越高,只要有星星之火就能熊熊燃起,罗映舟重新合上眼,勾着苏墨染脖子的手微微往下用力,他俯下身重新压上她的温软的唇。
苏墨染与她交颈缠吻着,手放在她的腰窝处,把她压向自己,两具温热的躯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仍然觉得不够,不断地把她揉向自己,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里。
罗映舟在他怀里扭动着,即使被紧紧地拥抱着,但是身心仍然缺失了什么,她想要索要更多,她热烈地回应着他,柔软的手变成一根藤蔓,沿着他的颈椎往上蔓延,她绵软的手心在他后脑轻轻摩挲,莹润的白和浓墨的黑,融在一起。
她往云朵般柔软的床上倒去,插入他发丝的手带着他紧贴着她往下坠。
苏墨染撑在罗映舟上方,看着身下的她软成了一滩水。
他觉得自己坠入了水里,有种溺水的感觉,身躯和四肢被水里的水草牢牢地缠紧了,拉扯着他往更深的地方堕落。
窗外飞雪渐停,盈月自乌云后露出半张脸,皎皎银辉透过窗帘的一条小缝洒入屋内,地上两人的影子融成一团。
大床微微地摇晃着,他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她修长的脖子优美往后仰,划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朵花,在他的滋养下开得荼蘼,神识涣散目光迷醉地望着他风光霁月的脸因她沾染上情欲。
那张脸让她心悸不已,她闭上了眼,任由压制不住的低低的呻吟自红唇溢出,与他的喘息气一同奏成一首风雪无边的旋律。
“唔……”罗映舟被一股饥饿的感觉叫醒了,她艰难地撑开眼睑,想坐起来,上半身才起来一点又脱力地跌回床上,深深地陷入床垫上。
她微微扭动了身体,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奇怪,浑身上下像被拆开了重组一样,一牵动,四肢百骸就隐隐作痛,她右手撑在身下,慢慢地艰难地坐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顺着起势从肩上滑落。
突如其来的微凉的空气让她打了个冷颤,罗映舟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她身上竟然没穿衣服,裸露的瓷白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吓得瞳孔微缩,猛地拉开被子,颤颤巍巍地低头去看,下半身更惨不忍睹。
她动作僵硬地放下被子,手上缓缓往上,捂住了自己吓得煞白的脸。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发生什么了?她挑动自己的大脑努力回忆,试图捋清事情的经过。
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去酒吧喝酒了,喝了挺多的,都喝醉了,可是醉酒后发生了什么她全部都忘记了。
但是眼前的一切,和身体上的感觉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昨晚跟一个男人发生了性关系!而且这个男人可能是个陌生人。
“罗映舟你喝什么酒啊!”
罗映舟好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他使劲地用手拍自己的脸,试图把自己从梦里面拍醒。
“好疼。”
她嘶了一声,吃痛地捂住被拍红的那边脸。
“我跟谁一起做了错事?”她捂住眼睛转到左边,战战兢兢地慢慢地放下手,空的。
“走了?上完就跑,真是不讲武德。”
罗映舟瘫到床上,仰着头盯着天花发愣。
愣了一会儿,她心里又冒出一个问题,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昨晚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啊?”
“呜呜……”她欲哭无泪,又要疯狂地自我谩骂。
兀自坐起来,凛然地自言自语:“不行,不管有没有做,都的得买紧急避孕药。”
乱如麻的心又有一个非同小可的新问题:“对方不会有艾滋病吧?”
她疯狂地摇头,自我安慰。
“不会不会,我不会这么倒霉的。”
“啊——”她要疯掉了,抓狂地把脸埋进位子里,自己怎么会干这种糊涂事,干脆闷死算了。
这算什么事啊!罗映舟使劲地蹬腿。
突然她的脚尖碰到一条温热的腿。
她惊恐地往右边转过脸,看见一个男人的后脑勺,及光着的后背,这个后背线条优美且有力量感,就是上面抓痕有点可怖。
“是谁?”罗映舟小心翼翼地探过头去看那个人的正脸。
看到的那一刹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踏实了。
幸好!她轻轻地抚了抚胸口。
片刻自后心里又生气一股怒火。
幸好个屁?跟前男友一夜情有什么好的?
她自我催眠:起码比跟陌生人好,没有艾滋病的危险。
整理好乱糟糟的情绪之后,身上的难受的感觉占据了所有的感官,现在首要的事就是洗个热水澡。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站起来的时候脚一软,差点掉地上了,她手撑在床沿,回头狠狠地瞪那个罪灰祸首。
她从散落一地的衣服里挑拣出自己的,骂骂咧咧地扶着腰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往
洗手间蹩过去。
浴室里云雾缭绕,罗映舟置身其中,任由花洒喷洒的滚烫的水滴把她的皮肤冲成红色,把那些深红的深紫的印记湮灭在其中。
她穿戴整齐从浴室里走出来,发现苏墨染还没醒,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她皱眉,踮着脚慢慢走过去,离床半米远的地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他的气息平稳且有力。她的心安定下来了。瞥了一眼他光裸的上半身,远远地用手指头把被子勾上来,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