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
初楹的新闻稿件的框架搭建完成,着手开始下笔。
刚打好第一段话,她在心里默读一遍,又删掉打好的部分,久久不能进行下去。
初楹不知道用什么文字形容作案手法更准确,下笔如有神的人,此刻词穷。
好似无论什么字都不能概括受害者受到的伤害和痛苦。
初楹咬住拇指,眉头紧蹙,似乎被什么难解开的问题难住。
她抓抓头发,头发乱成一团。
额前碎发三番两次掉下来,江瑾初出声提醒,“你的头发快掉到杯子里了。”
上次想帮她掖头发,她躲开了,江瑾初不敢贸然行动。
初楹反应两秒,方才吱声,“电视柜上有夹子,你帮我夹一下,我没手。”
江瑾初推开书房门,在电视柜上没找到发卡,最后在沙发缝隙看到。
初楹随手放置的发绳和发卡,丢的家里每个角落。
小猫发卡别住初楹的碎发,其他头发又不听使唤,江瑾初拢起全部头发,用皮筋扎了一个马尾。
像是陡然间打通堵塞的河道,初楹灵感迸发,噼里啪啦打字。
新闻稿件要求的字数不多,简短的几行话必须要准确表达事件发生的始末情况。
无论老少都要能看懂,遣词造句不可以浮夸、不可以夸张。
初楹按下最后一个字,桑梨打来电话,她按了接通。
“和我的当事人初楹小姐汇报一下,网络侵权案的进展到哪了,目前所有资料已经上交给法院,坐等法院立案,最近案子多,需要等一等。”
初楹伸了一个懒腰,“好的,桑律师辛苦。”
“啊,痛。”初楹叫了一大声。
江瑾初不小心扯到她的头发,没有心理准备的疼痛最为致命。
在黑夜中,叫声实在引人遐想。
桑梨在电话另一侧坏笑道:“不打扰你们的好事。”
江瑾初在屋子里,抱住胳膊促狭看着她,初楹脸颊微红,扒着电话解释,“我们不是,他扯到我头发了。”
桑梨悠悠道:“我知道,在床上压到头发很正常,我明白的,我没见过猪跑,但我吃过猪肉。”
寂静的夜晚,即使没有开免提,声音仍从听筒里泄出来,江瑾初听见完整对话。
初楹破罐子破摔,“对,是是是,小梨梨挂了啊,不要影响我的大好时光。”
对上江瑾初意味深长的眼神,初楹解释,“桑梨的思想比较开放,没有别的意思。”
江瑾初凑到初楹面前,漆黑的瞳孔掠过她的眼睛,矜贵的面部阴影落下,“你写完了吗?”
初楹哆哆嗦嗦说:“没写完。”
不合时宜,她嗅到了危险且暧昧的气息,似周五晚上通红的眼眶。
江瑾初黑眸淡瞥她的电脑,骨络分明的手指敲下保存键。
他将电脑抱到一旁,盖上屏幕。
江瑾初绕过书桌,掐住初楹的腰窝,抱在桌子上,沉沉道:“你说谎。”
初楹掀起眼睛,回视过去,理直气壮道:“我没有,还没检查错别字和语序病句情况。”
后一句话是实话,虽然她被号称一遍过选手,习惯检查几遍。
江瑾初的腿挤进初楹的双腿中间,强势占据一席之地,“我们一起检查。”
大腿处的存在感太强,他现在不控制自己的欲望,任由它泛滥发酵。
初楹捂住自己的电脑,“你不能看我的稿件,这是隐私。”
江瑾初微勾唇,“行,那我们重新写。”
初楹好奇问:“写什么?”
“写怎么生女儿。”
江瑾初打横抱起初楹,快步离开书房。
初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呼了一口气,“江瑾初,你想在书房里试试吗?”
江瑾初脚步顿住,拧住眉头,喉咙溢出一个字,“嗯?”
初楹魅惑他,冲他眨了眨眼,“你想在书房zuo吗?”
江瑾初扫过书房的四周,在这?可以吗?
他的耳朵红了一小圈,“套在楼上。”
“抽屉里有,我放了。”
以防万一,房间里许多角落初楹都放了。
江瑾初放下初楹,拉开抽屉,黑色钢笔旁边果然放置三盒蓝色包装塑料方盒。
正常的钢笔和色情的方膜形成诡异的和谐,好像她和他。 :
他没看过任何有色电影,对于性的认知来自于生物课本和性教育资料。
对于做,他的理解是在房间里,在床上,最多在浴室。
从小受的教育告诉他,要循规蹈矩、要有规有矩,吃饭不可以看电视,早上不可以赖床,凡事讲究一个度。
和初楹结婚后,许多原则为她改变。
和她一起吃饭时会看电视,会和她一起睡到中午。
就连第一次做,打破了他的度,他不知疲倦,反反复复沉沦。
原来在书房里做,也可以吗?
初楹拿起一个绿色包装,念上面的字,“水润超薄清透。”
江瑾初遵循生理和心理本能,心里仅有的羞赧被打败、被欲望占据。
他抬起长腿,走到墙边,熄灭书房透亮的顶灯,摁开桌面的台灯,无声蔓延了暧昧的意味。
角落里放置了一台单人沙发,初楹被男人拢在上面,吻劈天盖地地压下来。
地上掉落了同款睡衣,从门口掉到书柜旁,不成规矩。
江瑾初强势的吻攻占她的口腔、耳垂和脖颈,凛冽的气息让她昏昏欲沉。
初楹衔住他的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陡然笑出声,“瑾初哥哥,昨晚你的耳朵还是红的,今天就敢在书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