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伯夫人胀红了脸,拿扇子的手颤抖不已的指着:“你,你这个刁妇,怎可粗鄙至此?”
刘夫人呵呵一笑:“哎哟,常夫人,我这话咋就粗鄙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人家承恩伯家的事儿,人家正主儿都出来说了事情原委,可你非要说不是。”
“我就奇了怪了,别人家的家事儿里竟然比正主儿还知道的清楚,话说,你要不是钻到人床底偷听私房话了,这事儿说不通啊。”
西原伯夫人涨红了脸:“你休得满口胡沁,这事儿知道的人本就不少,哪里还用人打听的。”
刘夫人撇了撇嘴:“啧啧啧,常夫人到底不比旁人,就是晓得的多,真不愧是西原伯府,消息灵通的很,怪道人说西原伯府于此道不逊于皇城司呢。”
楚宁听得暗自挑眉,刘夫人厉害,竟然将事情直接上了一个强度。
众人听得也是浑身一紧,西原伯夫人更是吓得差点跳起来,想不到刘夫人这泼皮竟然一下把事儿上升到如此高度,竟然说西原伯府包打听跟皇城司齐平了。
皇城司?这可不是能随便攀的,这是皇帝的耳目心腹,监察百官天下事,谁敢与之争锋?
西原伯夫人急得舌头打结:“你,你这个满嘴胡吣的泼妇,怎敢如此胡乱攀咬的?皇城司乃是天子近卫,哪里是我等可以相比的?你这刁妇分明是想陷我于不义。”
刘夫人嘴巴撇的更大了,这帮子所谓名门贵妇,骂人都不会骂,翻来覆去就什么刁妇悍妇什么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还是当年在村中跟人骂架畅快,祖宗都能挖出来骂个焦烂。
刘夫人咋吧了下嘴:“呵,你还知道不能比啊?那你还在那信口雌黄的随便毁人家名声?真真是刀子不戳刀自己身上不知道疼的。”
西原伯夫人气得瞪着眼睛只喘气,嘴里只嚷嚷着:“刁妇......悍妇......”
刘夫人悠闲的喝了一大口茶,举了举自己的杯子:“哈呀,常夫人可别气坏了,来来来,先喝口茶缓缓再吵?你这说不了几句话就生气的成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了。”
西原伯夫人这下真只会喘气了。
一旁的庆安侯三夫人孙氏终于坐不住了,摇着扇子亲自上场:“刘夫人好口才,这承恩伯大小姐还没嫁呢,你就替人护上了,真真是忠心。”
“话说,正如刘夫人方才所言,人家正主儿都没发话呢,你就把话说完了,越俎代庖至此也不怕人笑话的。这事儿,还是得正主儿来答才是,楚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孙氏说的极快,她深知刘夫人的难缠,不能跟之恋战,因此怼完刘夫人后立马将枪口对准楚宁。
楚宁精神一震,这话问的真好,真是天助我也。
楚宁微微欠了欠身,微红了红脸,声音轻而有力的答道:“多谢孙夫人挂念,承蒙家中长辈厚爱,早就跟我说过,聘礼都是要充作嫁妆让我带走的,早已经将聘礼都拟定进了嫁妆单子。”
“孙夫人要是不信,我这里正好有一份抄录的单子,聘礼跟添妆都在内里,孙夫人可过目一观。”
孙氏眉头一跳,暗暗有点懊悔,楚宁今日明显有备而来,她可不想给人平白做嫁衣,赶紧想要止住话题:“哦,竟然有这事儿?那也就罢了,总归是你家的家事,真真假假的旁人也说不了什么。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孙氏想要打住话头,刘夫人却是不愿作罢,立马兴致盎然的接话:“啊呀,楚小姐还有单子?赶紧拿过来看看?”
楚宁拿出单子,刘夫人一把接过打开看了起来,其实不认识,但不妨碍刘夫人啧啧连声:“我的乖乖,这么多好东西,这么多台,聘礼都这么多了,楚小姐这嫁妆肯定更多了。”
镇国公府当时下聘的时候热闹的京城都传遍了,一百二十台的聘礼早让人不知传说了多少回,之前只是听东西不少,今日正主儿都拿出单子了,众人哪有不好奇的。
楚宁的这份聘礼册子很是抢手的在众人手中传了起来,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五味杂陈,啧啧称赞的有之,嫉妒的想骂人的也有之,众说纷纭中,单子终于传到了福安公主手中。
福安公主饶有兴致的打开看了看,对楚宁笑道:“嗯,萧老七的诚意不错。萧老七有你这份儿陪嫁,日后可就殷实了。”
楚宁大喜,赶紧上前拜谢:“ 借公主吉言了。”
楚宁心头落定,有了福安公主这句话,后面就好办多了。
福安公主看完,众人继续传看单子。
传着传着,这份单子就传到了男席这边,很快,楚永根就迎来了好一片赞颂的声音。
“乖乖,真不愧是承恩伯府,就是大气。”
“是啊,是啊,能给出这样一份儿嫁妆,真真是难得。”
“原以为承恩伯府多有悭吝之处,没成想竟然有如此仁爱大气之风骨,果然传言不可尽信也。”
.......
好些个公子围在楚永根身边吹捧紧问:“话说,楚兄,你们家真给你大妹妹给这么多嫁妆?”
楚永根被捧得飘飘然,呵呵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们家姑娘最是金贵的,嫁妆自是要多多益善。”
众人哄然喝彩:“哈哈哈,楚兄大气,我等甚是佩服,来来来,喝酒喝酒。”
楚永根大醉而归。
福安公主府宴后,承恩伯府大手笔嫁闺女的名声满京城皆知,此消息不出意外的很快也传到了丽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