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鬼。顾明莱又将人抱紧了些,暧昧的大吉岭茶同少女的清甜长久地纠缠在一起,不出几息便将胸腔占据——“我都知道的,可是有你呢。”
好乖。
“再多爱我一点好不好?我会因为这份爱而变得更在乎自己的。”
怎么能这么乖啊,我的女孩。
顾明莱满足得心脏都要发出了叹息,清秀鼻翼从左侧蹭到女孩的右侧、再从右侧滑回到左侧……逗弄过头的后果就是被调皮小狗嗷呜一口咬住了。
“我们很要好对不对?”
“对。”我们很要好。
“我们很般配是不是?”
“是。”我们很般配。
——我们天生一对。
真好啊,真好。楚惊蝶抿着唇压不住地笑了起来,毫不犹豫坦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快:这样爱我的你真好。这样绝不隐瞒的亲昵真好。
这样的时刻能有你在我的身边、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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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那道被蓄意破坏的门锁时,虞棠心里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纪羽!”她远远地呼唤起对方的名字,冷香炉灰般骨白的衬衫在风中翻飞:“听到了就回答我!”
无人响应。
她焦躁地锤了下围栏,在嗅到那股近在咫尺的糊味后毫不犹豫地加快了步子。蛰人的忧虑混着“要是再不滚出来我就拧断你这混球儿的脖子”的愤怒胀满了她的心,虞棠二话不说踹开了挡在跟前的玻璃门,视线在触及那齐刷刷转过来的三张脸时悬停——
事情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紧赶慢赶来到定位所在地的傅洱苦恼地看着别墅上的那道锁,还没想出解决办法就见楚清歌向保镖发出了命令:只要能进去怎么砸都行。我们应该不是匪徒吧?
然而打开大门后她却第一个冲了上去,吩咐起楚清歌时也毫不客气:“我去检查厨房和卧室,你负责阳台和客厅。”
两人便各自朝自己的任务地点前进,傅洱大致巡视了一下总体布局,却意外注意到了那辆明显故障的电梯……怎么回事?她不死心地重摁了几次按钮,总不会是停电了吧?
就在她犹豫着打算换条路时,隐约的烧焦味从空气上方飘了出来。出大问题!傅洱紧张地冲向了通往二楼的台阶,旋转式的设计绕得人头晕耳鸣——
好一个可怜的落汤鸡。她被自动灭火系统浇下来的冷水闷了一脸,烟雾警报器的尖叫湮灭在残存氧气里。纪羽?女孩冲上前去将那倒在走廊上的人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无人响应。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对方薄如蝉翼的脖颈上,三声过后她视死如归地垂下了头……“这种程度还用不着人工呼吸。”
纪羽艰难地挡住对方压下来的唇。
“放开我。”
傅洱瞬间呆住,沉默几秒却将人抱得更紧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那些水是怎么回事?发生火灾了?还好烟雾都散了,二氧化碳中毒很麻烦的……这是你的卧室吗?还是实验室?我看到好多蝴蝶标本……你有没有受伤?”
好吵啊。好吵啊。纪羽头疼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句“是我烧的”就彻底将人变成了哑巴:“是我弄坏它们的、是我。我没事,你可以离开了。”
“烟雾警报器……?”
“误触了。”
“楚惊蝶……?”
“气走了。”
“你……?”
“晕倒了。”
你个白痴。女孩冷着脸将人丢在了地上,一边擦干自己的泪水一边勃然大怒:“纪羽,你他爹的是不是有病!”
“你发什么神经——傅洱!”
傅洱鞠起一捧水猛地泼向她。“我让你清醒清醒。”她咬牙切齿地撸起了自己的袖子,抡起拳头就往人身上砸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担心!你要死啊!”
医生下意识往后撑了撑,狼狈躲闪的同时不忘逞嘴上风头:“又没让你管啊”“再这样下去别怪我动手了”“到底在气什么啊”……莫名其妙又出乎意料,让循着动静找来的楚清歌都沉默了。你们脑子进水了吗?
“快把她带走!”纪羽终于抽出空来告状。
“除非你给我道歉。”女孩依旧不依不饶。
可受伤的人明明是我才对!她无语地闭上了眼睛,放弃挣扎的结果就是被傅洱胖揍一顿后丢进了浴室里:期间还要忍耐这臭小鬼的鄙视和挑衅。懂不懂什么是尊师重长啊喂!?
怀着这样烦躁的心情,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直到虞棠的那声嘶吼打破沉寂。我到底是为了一个怎样的蠢货在奔波啊?女人们出奇一致地在心底吐槽着,继而陷入温暖的沉默。
“阿楚还好吗?”最后的最后,只有楚清歌这么说。
虞棠点了点头不愿多讲,短暂地瞥过纪羽一眼就大声宣告自己的失陪——这里已经没有可以让她为之停留的东西了——其他人同样流露出了想要离开的心情。在这之前必须得给绑*架犯一个教训吧?好不容易弄清前因后果的傅洱抓着罪魁祸首的肩膀笑得危险又开心:“我有一个不错的提议哦。”
到头来演变成几个人相顾无言地埋掉了那些报废的蝴蝶标本。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放生了吧?女孩小心翼翼地将掌下的泥土抹平,虞棠轻哼一声嗤之以鼻,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了不少。
纪羽就这么倚在藤椅上看着她们忙碌的背影。“很可惜?”楚清歌拍了拍沾在袖口上的灰尘,“我以为你至少会反抗一下。”
“反抗就能奏效了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