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错中,汹涌澎湃的爱意无法骗人。
眼前之人爱她,不加掩饰的、直白的爱。
南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用力,对方便躺倒在地,一双眼睛温顺地看着她。
南沙翻身坐上了他的腰腹,附身便将唇印在了对方的唇上。
本来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双唇相交,一只大手却自后落在了南沙的后脑,强迫她更深地交换暧昧气息。
世界里只剩对方的气味——像阳光晒过的棉被,温暖、蓬松、柔和,尽管更多的酒气包裹着二人的唇齿,也掩盖不住他身上冬日暖阳般的气息。
而他的舌头霸道地侵略着,掠夺走她仅存的理智。
但是南沙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另一种气息:她曾接触过的,如木质沉香般的深沉浓郁,沉稳庄重,给过她无比的安心与踏实。
南沙手臂微微用力,短暂地分开了二人交缠的唇。
而对方显然还沉醉在方才的缠绵中,迷离的双眼眨了眨,乞求着更多的安慰。
“乔乔,别离开我......”
我靠。
先是臻臻后是乔乔,你小子到底有多少旧情人啊?
南沙这回是真的郁闷了,哪里还有一分一毫缠绵的心思。
第110章 三年我愿意的!
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南沙从未见识过迷情药的威力,如今身在其中才发觉这种传说中的神药是何等霸道。
但面对着这个将她视为她人替代的男人,南沙也不愿委身。
挣扎着从他身上站起,过程中因他的挽留和拖拽,赵汉卿腰间松松挽着的浴巾敞开,让南沙一眼便羞红了脸不敢再看。
好吧,还不错。
手中系着方才自己扯开的衣领,南沙踉跄着冲到门口取下门闩,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夜风冷冰冰的,带着冬日彻骨的寒意,稍微唤醒了几分意乱情迷的神智。
但南沙深知这样的清醒持续不了多久;眼看现下夜色已深,也不好去医修药修处叨扰。
若是被人知道她一个修仙弟子,大晚上不睡觉满世界找这种解药,合欢派本就所剩不多的老脸也要丢尽了。
夜晚的仙山宛如一只巨兽,静卧在浩瀚天地之间;而周围缭绕的云雾此时更加浓愁,缓缓流动间宛如灵动的银河,穿梭于山峦中。
月光洒在每一寸山脉上,却驱散不了周遭的云霭。
南沙哪里知道这是私人别墅区独特的防盗措施——不明所以的人误入此仙山,便会迷失在这片夜晚的仙阵中,云里雾里的找不到出路。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沙的脸颊像是被火灼烧着,自眼下到耳根,再到脖颈,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而周身的肌肤亦像是被无数细密的针轻轻扎着,酥酥麻麻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燥热。
眼前的浓雾像是将她层层包裹住,如同有了实体,银白的绸缎缠着她的四肢,让南沙的行动更加艰难起来。
活人还能被药憋死?
南沙心中不信这个邪,但满身的汗水自毛孔中疯狂渗出,打湿的衣物摩擦着皮肤,更加加剧了体内无法排解的难耐。
又挣扎着走了几步,双腿愈发绵软无力,好在前方的回廊曲折处尚有可以休憩的座椅,南沙硬撑着靠近,却倒在了石桌旁,只能堪堪扶着凳子的边缘喘息。
意识也渐渐涣散起来,她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找不到视线的焦点;恍惚间远处一个人影慢慢走进,她努力瞪大眼睛去看,却发现那身影无比熟悉。
“甄安皓......”
南沙唤着那人,声音中却俨然已委屈的带上了哭腔。
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遇到这样孤单的窘境。
我真的好想你啊。
眼看他的身影越来越近,几乎快要碰到南沙伸出的指尖,却突然破碎开来,化成烟云般消散了。
而他的眼神又是那样悲伤,如同秋日最后一篇凋零的叶子。
南沙还想开口挽留,被灼烧到喑哑的嗓子却发出一声难以分辨的音节,连同她的思念一起掉在了地上。
“你就那么想他吗?”宛如山间溪流的声音在她上方幽幽响起,空灵中带着一丝悲悯。
琢光仙子轻如蝉翼、纯净如雪的衣袂随风飘动,即便在昏暗的环境中也透出丝丝缕缕的华光。她居高临下地坐在石桌上,交叠的双腿圆润白皙,如玉雕琢的身躯环绕着淡淡的神性。
为什么自己每一次落魄,总是她在场。
南沙实在不知道琢光仙子对自己的情感,若说是爱,她曾给自己的种种考验,看上去都像是要她不死不休;若说是恨......她又实在帮了自己很多次。
如今自己这样的失态,南沙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
首先,她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
其次,在她的清冷高洁面前,自己倒像是衬托荷花的那汪泥沼。
南沙沉默着,垂着头默默感受着身体中的风起云涌,不愿回复琢光仙子的问题。
一只穿着银白色高跟鞋的脚却挑起了她的下巴,尖锐的顶端抵在她的喉咙上,让南沙的心中泛起复杂的涟漪:一丝微微的恐惧、令人面红耳赤的羞耻感、还有一点若有似无的痒。
琢光仙子俯视着她,深邃夜空般的双眸如同在看一团污糟,带着些鄙夷与恨其不争。
南沙已经失焦的眼神越过她没有
一丝瑕疵的脸庞,落在了回廊柱子上雕刻的花纹。
灵动的云纹蕴含着仙山的祥瑞,盛开的莲花则是纯净与圣洁,散发着幽光的玉石又是怎样的匠心独具呢......
“说话!”琢光仙子轻挑脚尖,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秀眉也不耐烦地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