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脸抬起手来,翻涌的魔气霎时萦绕在天空之中,像是颠倒了黑夜与白日,连雨水都在下落的途中被魔气蒸发,飞鸟们更是一只接一只地坠落在地,顷刻间就化为了森森白骨。
“众魔物听令!”他寒声哽咽道,“吾乃魔君,从此——”
他的话没说完,无数道光点便自天空而下,破开魔气,落在了他的面前。
光点消失,他日思夜想了几千年却始终不得见一面的那个人,在此时此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正是风神镜清本尊。
为了人世间的安危,他终于舍得现身了。
但祁方隅并不在乎他的目的,在见到“谢镜清”的刹那,他的行动甚至比脑子还快,猛然伸手将其揽入怀中,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力道之重,像是要将“谢镜清”就地生吞活剥。
第236章 236
一吻定生死。
“谢镜清”被祁方隅掳走了。
就在那些魔物们为祁方隅建造的寝宫里。
祁方隅在寝宫外设置了一层又一层的结界, 用以确保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能够得到安全保障并顺利进行。
他们都换上了殷红的喜服——这对于如今的祁方隅来说,不过是一道法诀的事情,但为了能够亲身感受其中的欢愉,他还是一件一件地给自己和“谢镜清”换上了喜服。
真不愧是他, 忍了将近四千年, 还能控制没有当场要了“谢镜清”, 反而是规规矩矩地走完了一系列简洁又强制的拜天地环节, 直到这一刻入了夜, 才来洞房。
“谢镜清”的嘴唇破了,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微红,但看起来还是很苍白, 甚至有些与他实力严重不符的脆弱感。
结合自己之前的行为, 祁方隅很能理解,“谢镜清”这是被他给吓到了——尽管在他的认知里, “谢镜清”是不存在恐惧这种感情的。
“真是神奇啊。”祁方隅捏住“谢镜清”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我曾经以为你无所不能,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 也能在你身上看见这种独属于弱者的无能为力。”
原来的“谢镜清”在他眼里, 是深不可测的高人, 但现在,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谢镜清”的每一次呼吸与体内的灵力状态。
有与他一战的资本, 但却没有战胜他的资本。
更何况, 现在的“谢镜清”被他用捆仙锁拴住了右脚脚踝,就连半点灵力也使不出来。
胜者为王, 败者暖床, 即使他们没有经过打斗的过程, 这一个结局也不能省去,不是吗?
果然,还是修魔好啊。
“谢镜清”比他早得道成仙不知道多少千年,不也一样栽在了他的手上吗?
“谢镜清”似乎没有想到他竟然入了魔,“你不该变成这样。”
“那我应该变成什么样?”祁方隅手下用力,捏得他痛呼出声,咬牙切齿地道,“我能成长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赐,你难道不应该很欣慰吗?”
“谢镜清”疼得眉头微皱,“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入魔。”
祁方隅早就不吃这一套了,“什么都是你没有想到,第一次不告而别是,这一次不告而别也是,整整三千八百三十二年,一百三十九万八千六百八十个日夜,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既然不想要我,你当初就不应该救我!!!”
他从未用如此崩溃的情绪质问过“谢镜清”,“谢镜清”喉结滚动,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下了话头,闭上双眼,像是不愿面对,只固执地道:“方隅,你不该变成这样。”
这是他第一次唤祁方隅的名字,可惜,不管是对于祁方隅,还是对于他自己,都太晚了。
祁方隅似乎听见了他嗓音里的颤抖,但“谢镜清”有多么的冷酷无情,他已经领略了千年,不会再被自己的错觉给欺骗了。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现在占据上风的人是他,而将他变得一团糟的人已经成为了砧板上任他宰割的鱼肉。
一想到即将要拥有他心心念念的这个人,他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勾唇笑道:“镜清,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争执上面的。”
“谢镜清”张嘴想要说什么,祁方隅就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边,摇了摇头,哑声道:“嘘——春宵苦短,我们还是不要浪费了,嗯?”
显而易见,“谢镜清”并没有拒绝的权利。
祁方隅带动着体内与他共享五感的谢镜清,第一次感受到了入侵的滋味。
这是祁方隅的执念,也是心魔的执念,以致于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却始终不知疲倦,不懂满足,像是初次尝到血腥味道的食肉动物,叼着块肉,不仅要仔仔细细地品尝,还要完完全全地享用。
至于遭到品尝享用的“肉块”,即使被压制了身为神仙的灵力,也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承受能力,按理就算是第一次,也不会轻易的丢盔弃甲。
可是在第七天的时候,“谢镜清”就开口求饶了。
因为今非昔比,就算没有捆仙锁,他也敌不过祁方隅,更何况还有捆仙锁助力,仙人之躯,也是需要灵力灌溉的,而不是魔气的肆虐入侵,几乎要将他撕碎在床上。
可惜祁方隅不听,权当助兴,用这样的软刑法,折磨着狠心将他丢下了三千多年的罪魁祸首。
直到昏迷又苏醒,苏醒又昏迷。
反反复复,无限循环。
脚踝上的捆仙锁在被撞击时发出的叮当声清脆而又悦耳,宛如天籁。
魔界的天没有黑白之分,他们也没有时间的概念,只知道当祁方隅终于心满意足的时候,“谢镜清”已经像个傀儡娃娃一样,脸上满是泪痕,嗓音沙哑不堪,瘫软在床上,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