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清有些莫名,“这里面没有肉,也没有油,腻什么?”
“它要是真的有肉、有油,我估计还没那么大反应。”许嘉云说完,觉得重点跑偏了,又给拉回来,“不是肉不肉、油不油的问题啊,一直吃这玩意儿,你们就不觉得很伤人吗?”
谢镜清淡然地又吃了一口白粥,然后才问道:“伤谁?”
许嘉云:“……”
得,我是真的很难跟您正常沟通了。
许嘉云放弃在谢镜清的身上寻求共同点,转向了旁边的祁方隅,“祁哥,我觉得你也不像是能吃素的啊,谢哥能忍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能忍?”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祁方隅理所当然地道,“何况就连这点小事情都忍不了,我怎么还配待在哥哥的身边?”
末了,还凑到谢镜清面前亲了一下,“哥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谢镜清不是很懂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既然祁方隅这么说了,他还是很配合地应道:“是。”
许嘉云:“……”
他何苦过来自己给自己找狗粮吃?
以后他就是饿死,死外边儿,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算了,苟命重要,吃点狗粮又怎么了,就当偶尔换换口味了。
能屈能伸的许嘉云妥协得特别快。
在这关卡里面,没有什么是比苟命更重要的了。
谢镜清和祁方隅能够坦然面对一成不变的白粥,其他玩家却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纷纷在房子里面翻找起来,想要改善改善这魔鬼般的伙食,即使只是一点点也行。
“这家里就没有一棵蔬菜吗?或者苹果也行啊!”
“水果我就不奢求了,连干粮都没有吗?或者大饼之类的,土豆也不是不能吃。”
“我就好奇外面有没有野兽?实在不行咱们自力更生也好啊。”
“野兽不知道有没有,死亡条件肯定是不会落下的。”
“我的腰线都出来了,这他妈比我节食减肥还狠,再待一段时间我都能恢复正常体重了。”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花臂男看了一眼谢镜清几人,又把视线落回到其他玩家的身上,“没有人死亡,我们就拿不到线索,继续待在关卡里面,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花臂男他们都很安分守己,所以当他开口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还能跟他正常交流。
袁玉宇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花臂男说:“我打算打破现在的流程,换一种方式去做那女人给的任务。”
打破规则这件事情,在寻找关卡名称的时候,永远都是最有用也是最便捷的办法。
袁玉宇同样认可他的想法,“怎么换?”
花臂男翘起二郎腿,说:“别的没想好,暂时可以试试所有人一整天都不做事情,看关卡会不会给出什么其他的反应。”
有人却不同意,“万一试失败了,触发死亡条件怎么办?姥姥的脸色已经够恐怖了。”
花臂男说:“就算不试也已经被困在这个破地方了,跟失败又有什么区别?”
他这话倒是实诚,想要反驳他的人都没有可以反驳的点。
花臂男说着,转向谢镜清,谄媚地笑道:“谢哥,您觉得呢?”
谢镜清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索性就没有回应。
花臂男笑了笑,对于他的沉默并不意外。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很容易就摸清楚了谢镜清的脾气,只要不是涉及到祁方隅和许嘉云,几乎不会对他表现出半点意见。
也就是说,只要不跟他们那个小团体沾边儿,谢镜清就不会多管闲事。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谢镜清对于别人的决定并不感兴趣,甚至还在分心去看祁方隅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反正不管玩家们最后得出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今天都轮不到谢镜清他们做事情。
因为今天负责扫雪的是粉色蓬蓬裙队伍,负责熬粥的是花臂男的另一个纹身兄弟,而袁玉宇和一个皮肤很白的女生,则是负责煎中药以及投喂姥姥的二人小分队——许嘉云吸取了第一次坦白死亡条件被敌视的经验,以安全为主的建议,劝说了其他人在面对姥姥的时候组建小分队——虽然有了第一次坦白死亡条件的经历,即使他不说,其他人也下意识觉得这是他隐藏的第二个死亡条件,所以私底下对他们的意见更大了。
只可惜不想当工具人也没用,他们根本奈何不了谢镜清,全都摆出一副得了便宜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模样,让许嘉云被祁方隅耻笑了好久,说他是当代智障,做好事不仅不图回报,还图负面印象,给他噎得不轻。
而玩家们听了花臂男的想法,整齐一致的沉默了。
花臂男悠哉悠哉地晃了晃二郎腿,“不试也行,反正出不去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袁玉宇握了握拳头,踌躇了好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站在了花臂男的那边,“我同意这个办法。”
他们在关卡里面待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没有线索且日复一日相同的日子几乎快要将他们的耐心消磨殆尽,纵然没有人开口,内心那股子焦急也是掩盖不了的。
白皮肤女人却说:“我不同意这个办法。”
本来在袁玉宇开口之后,粉色蓬蓬裙队伍已经打算随波逐流了,但是白皮肤女人的话又让她们摇摆不定了。
其中一个粉色蓬蓬裙女生问:“你为什么不同意这个办法?”
白皮肤女人说:“我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停止做事的代价太大了,也有可能会触发死亡条件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