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这件事后,他们便准备回去一楼。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中也看着昏暗的楼梯间和横亘在不远处的门,边走边道:“我猜对方打不过我们,很可能会想别的招数,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他们暂时控制起来,但这样就没人给我们做饭了,接下来我们要自己来做一日三餐,估计还要给他们送饭。”
“好。”
中也想起了剩下的人中女性占了大多数,柔弱归柔弱,但撒泼哭号起来时简直是哨子成精,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被异能者创造出来的“小说”角色————他们只顶了个人设,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剧本来演的,但身为男人对女性动手心里还是很别扭,便提议道:“这样,男的归我,女的归你。”
阿瑟立马想到此时的中也没了异能,不但主动接过烫手山芋,还拍着胸脯主动请缨:“都交给我也可以,中也君你去忙别的好了。”
声音里满是‘终于能帮上忙’的笑意,中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想:她虽然不大靠谱,但这个应该是她强项,也就同意了。
他又开始嘱咐:“凶手肯定在憋大招,出去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你自己要随机应变。”
“好。”
“私底下傻乎乎就算了,在外人面前要装得聪明点。”
“好。”
↓
这座公馆像一座偌大的皇宫一样,房间众多,穿堂的走廊曲折迂回。
中也确信如果能抓到杀死弥间小姐的凶手就能把地下室的那起惨绝人寰的屠杀案同时告破,所以他一离开地下室,就重返弥间小姐的卧室寻找可疑物证,包括挨个房间翻垃圾桶————那些制备毒气的化学药品残渣肯定还在公馆里,而且抽屉里的私人信件也说不定会暗含什么关键性的证据,必须仔细查阅。
阿瑟则去扮演恶人,先下手为强把仅剩的幸存者们抓住关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每个人都有嫌疑,禁止他们走动,自然就最大程度上杜绝了别有用心之人私下作妖的可能。
大概是“小说的作者”为了把登场角色的数量给控制在了固定的范围内,同时让穿越到小说里的人物被迫直面一桩桩扑簌迷离的案件,所以大门和窗户始终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紧紧关住。
而在封闭的空间里,防止里面的人物离开的同时也杜绝了外界的文明和法律向内部的渗透,富丽堂皇的舒适居所开始上演丛林法则,简言之,阿瑟凭借
她的武力值,在这里获得了独|裁权。
不服?揍一顿。
想反击?揍一顿。
阿瑟有了暴|君的资本,却没有暴|君的心理素质。她按照中也所说,要把剩下的人集体关在某处,本来她觉得不是什么难事,但没想到真的实践起来,事情会这么棘手。
之前被关押的上百号人已经遭到毒手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一下子哗然了。
那些死去的人中有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就算没有,也总有几位是点头之交————先前中也暴躁抓人进牢房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没被抓的人虽然宛如惊弓之鸟,缩成一团不敢高声,但并未绝望。因为哪怕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中也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而有的嫌疑犯的亲友还计划着怎么帮人脱罪逃狱。
可现在,那些被抓的人都死了,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犯罪的“幸存者”也要被关押,同样的厄运似乎即将降临到他们头上,所以他们表现出了极度的愤慨和抗议。
“我们犯了什么错?”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你们先前冤枉了我的朋友,把他抓起来直接害他丧命,你们才是最大的刽子手!该被关起来的是你们!!”
四散逃窜中,有一小撮人被堵到一楼走廊的角落,阿瑟走近一步,他们就互相贴着后退一步,退无可退的时候,一个人嚷一声“跟她拼了!”然后他们就拎椅子抄酒瓶,表情同出一辙的“虽然敌人很厉害他们很恐惧但大不了鱼死网破”。
阿瑟一脸为难,心里也很为难。
这么做大抵是没毛病的,但她确实不占理,那些人表现显得越无力愤怒,她就越觉得自己是在仗着能打肆意欺负人。
阿瑟试图跟他们打商量:“我也是没办法,凶手肯定在你们中间,你们能找到他吗?”
答:“不能。”
“那你们能保证凶手老老实实的不再杀人吗?”
答:“不能。”
“你们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吗?”
答:“不能。”
“……那就没办法了,我会把你们关进有马桶的屋子,每天帮忙送饭倒垃圾的。”
阿瑟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从四散逃窜的人群中抓住一个提溜起来,轻易压制住他所有的反击,一边听着手里人的破口大骂,一边朝偌大的舞厅走去。
————只有这个房间是可以从外面反锁,容量够大并且自带的更衣室和冷餐区,简言之,有水有卫生间。
她将人推进去,转动钥匙,以一种二战期间搜捕犹|太人的架势,准备抓第二个。
见识到了阿瑟有一拳击碎朝她抡过去的任何物品的攻击力,哪怕慌不择路跑到某个仓库将门反锁也阻止不了她,只要被阿瑟看见,只需轻飘飘一脚就能把门被踹得自上而下倒坍,连周围的墙皮都簌簌往下掉。结局依旧是她不由分说的拽住躲藏的人的胳膊,像拖着半残的猎物一样拉去关禁闭。
“三个……四个,五个…………五十二个,五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