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新的婚姻法执行之前,申云骊甚至不用多费一道心,将许沛锡的年龄改大一点。
在民政科门口分别之前,许沛锡忍不住开口问道:“明瑚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
申明瑚看都没看他一眼,漠然道:“我回不回学校,和你有关系吗?”
此话一出,许沛锡眼里的光,就像一闪而过的流星一样,转瞬即逝。
他讷讷地低下了头。
申明瑚没好气地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发动车子,扔下许沛锡一个人留在原地。
其实,申明瑚已经打算下周一就回学校上课了,但这跟许沛锡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感情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钟以敏瞪大眼睛,指着台面上的结婚证,气得嘴都哆嗦了。
她奔过来,激动地晃动着申明瑚的肩膀,生气道:“你真是疯了?怎么能和许沛锡结婚呢!申明瑚,我真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申明瑚一点也不反抗,目光悠远地说道:“敏敏,你知道我失踪之前,韵韵跟我说什么吗?”
钟以敏颓然地垂下双手,急切地问道:“韵韵说什么了?”
……
“猎猎,我打算答应赵金金的追求了。”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美丽少女,微微红着脸,声音低低地说道。
赵金金是魏开韵姐姐领导的儿子,去母亲单位吃食堂的赵金金,遇上了来给姐姐送饭的魏开韵,电光火石,一见钟情,从此赵金金就追在魏开韵后头跑。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魏开韵就是不喜欢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赵金金,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赵金金却锲而不舍,势必要水滴石穿。知道魏开韵报了京大后,他也报了京大,打算近水楼台先得月。
可魏开韵却丝毫没有被打动的迹象。
猛地听说魏开韵打算和赵金金交往了,申明瑚大吃一惊,转念一想,随口却认真道:“嗯,文质彬彬,眉目清爽,人搞物理的,却不是个书呆子,幽默风趣,勉强能做你的初恋。就是不知道他的身材好不好。对了,你不是跟他一起去过海边旅游吗?他身材如何?”
鹅黄色裙子的少女一听,扑着身子过来,作势就要捏申明瑚的脸蛋,她嘴上还娇嗔道:“申明瑚,你真讨厌!”
申明瑚平铺直述地回忆完,轻声喃道:“可韵韵她再也无法展开一段美好青涩的校园恋情了。”
钟以敏忍着泪水,咬牙说道:“所以,你为了报复自己,要葬送掉自己的爱情和婚姻。”
申明瑚连忙抿着嘴唇,转过脸去。
钟以敏抓住了她的手,哽
咽说道:“申明瑚,你傻不傻,就是韵韵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这么做。”
申明瑚甩开她的手,涨红了脸,瞪着黑沉的眼珠子,怒道:“那她就来骂我、管我呀!”
喊完后,申明瑚没有哭,她侧过头,一脸平静地看着默默流泪的钟以敏,轻声说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钟以敏一擦眼泪,憋着气,大声问道:“那为什么是许沛锡?你可以不谈恋爱、不结婚的!干嘛找他随便结婚!”
申明瑚一眨不眨,糊弄说道:“那样,我爸妈会担心的。许沛锡是个最合适的人选,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在这段婚姻中处于最有利的位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个理由很强大,即使申云骊和乔向平再怎么开明,再怎么宝贝申明瑚,他们也没想过申明瑚会不结婚,孤身一人到老。
钟以敏无话可说,对申明瑚说的话信以为真,我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道:“我不想管你了!反正从小到大,父母都让我跟你学习!”
眼看着负气的钟以敏就要消失在门口,申明瑚忽然高声说道:“你告诉周念淮,让他别等了!”
钟以敏身体一僵,哼声道:“又让我做坏人!”
可却没说不答应。
熄灯后,许沛锡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着手里的结婚证,五味杂陈,慢慢地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
他翻了个身,将结婚证摁在心口上,关掉手电筒,放到床铺最里边,闭上眼睛。
可看似已经睡觉的许沛锡却在黑暗中忽然睁开了眼睛,深深的惊疑笼上心头。
许沛锡咬着唇,暗想着,申明瑚的情绪很不对劲,浑身弥散着一股悲伤,这种悲伤她直觉跟中药事件没关系。
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许沛锡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了半宿。
听着室友的打呼声,许沛锡捏了捏疲倦的眉心,强迫自己快点入睡,他明天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忙呢。
第二天上完上午所有课程后,许沛锡连午饭都没吃,就骑着自行车驶出了京大的校门。
自从李凤梅和大哥结婚后,黄娟子给他写信和寄东西越来越频繁了。这里面一定跟李凤梅有关系。
许沛锡一边看着前方马路,一边想道。
想到李凤梅,许沛锡就不禁地眉头锁紧。这个李凤梅别以为匿名,他就不知道那些诋毁申明瑚的信是她写的。
什么天煞孤星、克夫命、狐狸转世,就差要报公安将申明瑚抓了。他离开家了,没想到李凤梅还能缠上来。
本来有李艳红这个先例,他在家里可以明目张胆地疏远李凤梅这个新大嫂,没想到,李凤梅去没把他对她的抵触当一回事,居然以一副她为他好的口吻,仿佛两人是什么亲近的朋友,来劝说他远离申明瑚。
虽然李凤梅信里没有说出申明瑚的名字,但他就是莫名觉得李凤梅知道他身边有申明瑚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