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瑚一听,连路都不绕了,手撑着沙发背,直接跳过来,一个飞滑,滑到乔向平身边,从他手里拿过电话。
“喂,大堂姐嘛?”申明瑚将嘴里的苹果塞到乔向平手里,让他先帮忙拿着,笑着说道。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申明瑚便激动起来,说道:“大堂姐你早该这么想了!麻烦什么呀,你这是把我和我妈当外人!你和姐夫赶紧过来,有我和我妈两个人给你们当老师,一个省师范,一个省医科,区区学校,不在话下。孩子可以交给爷爷和姥爷带,那两个小子不是最喜欢爷爷和姥爷嘛!”
申明瑚说完,等着那边开口说话,她就一连串地应声,最后她高高兴兴地放下了电话。
申明瑚双手高举,欢呼雀跃道:“大堂姐和大堂姐夫马上就要过来了,住至少要住大半年,那我这大半年又有事情可以做了!不无聊了!”
说完,申明瑚就将乔向平手里的苹果拿回来,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故意啃得咯吱作响。
申明瑚已经不参加任何的社团活动,除了数学,她没有什么真正的爱好,一开始对新事物总是兴致勃勃,可当完全设身处地地了解之后,她就会以火箭般的速度丧失了兴趣。
所以79年的申明瑚很无聊,正绞尽脑汁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呢。
大堂姐身为乡村医生,丈夫身为农村小学老师,拿最低的工资,干最重最累的活,要不是有着一腔热血和理想,怎么可能坚持下去?家里又不是没有其他门路。
但光有理想还不够,他们人微言轻,说话也没人当一回事,改变不了农村教育和医疗的落后。
要是他们考上了大学,深造一番,站到更高的地方,那就能为乡亲和农村的孩子更好地奔走了,日后说不定能推动改革。
他们两个的文化水平又不低,眼看着以前的同学一个个考上了中专、技校、大专、甚至是大学,他们终于下定决心,要暂停手头上的工作,准备考大学了。
申明瑚是真为他们两个高兴,高考还没恢复呢,她就劝他们考大学了,可两口子死倔,放不下手里的病人和孩子。现在终于相通了,磨刀不误砍柴工嘛,考上了大学,至少能省下十年的功夫,不用慢慢磨上头的领导呢。
申明瑚连连欢呼几声,然后手舞足蹈地奔上了楼梯,乔向平不由地好笑问道:“猎猎,你干什么去?电视呢,不看了?”
申明瑚摇头,大声说道:“不看了!我得给大堂姐和姐夫设计两张摸底试卷,再定制一下学习计划,等他们一到,就给她们上上学习的强度!”
乔向平看了看申明瑚欢快的背影,哭笑不得地去把电视关了。
……
“猎猎,妈妈问你,你大堂姐说了什么时候坐车来首都嘛?”申云骊看二楼书房的门敞开着,申明瑚就坐在窗前的书桌上,边走进去边问道。
申明瑚语气含糊地回答道:“他们坐下周六的火车来首都。”
申云骊点头说道:“那挺快的了,我喊你爸爸和胡阿姨赶紧将房间布置好。”
说完,申云骊就想离开,去告诉乔向平这件事了,但她一转身,看到申明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就顿住,向书桌走了几步。
伸手撩撩申明瑚额前的刘海,温柔地轻声问道:“乖宝,想什么呢?妈妈看你有点忧郁。”
申明瑚回过神来,微微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走散了的朋友。”
申云骊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膀,豁达地鼓励说道:“那就去交新朋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申明瑚微微一笑,脸色重新开朗了起来,可心底却在想,再也不会交到像许沛锡这样的朋友了。
从询问许沛锡要不要给表妹当家教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许沛锡不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可却是让她印象最为深刻,最为遗憾的朋友。
不用申云骊说,她也知道,朋友走走散散是常有的事,就像小时候班级上要跟父母调动转学的同学,文工团里战友,一开始分别时都极为不舍,都说着要写信一直联系,可慢慢地信却越来越少了,能聊的话也不多了,最后失去联系,即使再相遇,也是无话可说,相对尴尬的状态。
申明瑚怅然了一会儿,将申云骊推走,便收起心神来,专心拟题目。
……
首都某家家属院内,许沛锡边收拾东西,边心情平静地说道:“令佳同学,以后我就不来给你上课了,你进步很大,完全不需要老师的辅导了。老师祝福你快点长高长大,学业进步。”
一位穿着白色背带裙,眼睛明亮,下巴微扬的漂亮小女孩,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路仪态宛如优雅美丽的白天鹅,缓缓走到许沛锡面前,稚嫩的脸上流露出微微地不舍,说道:“许老师,以后我能去京大找你玩吗?”
许沛锡将书包往身上一背,抬头看着她,温和说道地说道:“当然可以,我可以介绍一些有趣的东西和人给你认识。”
陈令佳努努嘴,说道:“还是不了,许老师你那么忙。”
本来陈令佳的父母见介绍许沛锡这么一个年轻的人过来,又是个男孩子,很是心存疑虑的,许沛锡到底能不能教好爱反驳人,总是有十万个为什么的女儿。
但许沛锡才上一节课,就把女儿给收服了,让她乖乖听课。不仅如此女儿的科目成绩快速地提高了,他们对许沛锡这个年轻的小老师可是满意得不了,还害怕邻居们抢人呢,所以有意亲近许沛锡。
除了备上茶水、水果和甜点外,许沛锡上完课后,他们总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