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默按照自己的理解,演绎出了角色入魔前最后那么点仅施舍给女主的人性。
这点愁绪让沈心慈的所作所为看着更来气,日后想必会拉满普通观众的仇恨值。
而这幕过完,时默轻轻蹙眉,深刻反思自己不敬业的走神。
她接住温好语的时候,只觉得重量和乔衣相差不大,也不知乔衣在那边有没有好好吃饭。
她抬起头对高照说:“高导,我刚才表达情绪有问题,要不要重来。”
高照扭头和文二刀交流了几句,摆了摆手:“过了,作者大大说很不错。”
高照把他最后那点头发揪完后,觉得事情不太不对劲。
这个女人是不是时脉本尊?
他从未与时脉合作过,查了年轻的前影后近年来的作品,确实没有演同类型角色的经历,连综艺上的片段也没有。
但眼前的女人真的太像时脉,演技也惊人,很多地方他还没想到,时默就很完美地过了。
他找翟纯,也被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只觉得心头笼罩着巨大的疑云,就等谁将它揭开。
时默把戏搭子拉了起来,见温好语脸上还是尴尬的红晕,脑中想的又是那个脸红后比清纯貌美的女主演更迷人的小乔。
小乔脸红起来,如红霞满天,熠熠生辉,把半个娱乐圈的女明星都比下去了,可惜她不出道演戏。
虽不出道,走幕后职业道路也是极好的,省得被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惦记。
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时默不希望在自己还没做出什么行动的时候,乔衣这轮皎洁的明月就被哪只猴子给捞走。
最近她们的互动变少了,虽然隔着时差,乔衣的回复明显比从前慢很多。
想到此处,时默那如铜墙铁壁般无坚不摧的自信出现了一丝裂缝。
她在做什么,她还好吗。
她怎么不主动联络她。
她们先前互相点了一个多星期的赞,终于等到了乔衣生日前夕,可她的朋友圈没有任何要为自己庆祝成人礼的动静。
时默昨晚睡前给乔衣发了微信,到现在都没等到回复。
她想了想,又给乔衣发了张新鲜出炉的自拍。
乔衣前两天忙得焦头烂额。
人到了法国后,作为班上唯一的“插班生”,开始了为期近三个月的作曲培训。
开始时,乔衣适应得很快,没有丝毫问题。
那位老师是吴荃的朋友,丹麦的作曲才女,人近中年,从哥本哈根过来。
因为她的法国学生基本都在芒什省,便相约芒什小岛上的圣米歇尔山。
山中景色壮观绮丽,乔衣赶到时正是日出,顾不上睡觉倒时差,拍照发朋友圈,想起忘了解除对哥哥乔言商的屏蔽,连忙道了歉,把他丢进了自己的圈里。
然后下一秒,乔衣的消息提示她多了十个赞。
是乔言商给她最近三个月的朋友圈点了一整排。
乔衣:……
有点感动也有点莫名的生气。
哥哥,不愧是你。
乔衣原本边学谱曲边追星,另注册了小号刷时默现在的新微博,然而上面光秃秃的,除了转发几条《鸷鸟》的定妆照应援外,什么也没有。
于是乔衣调转方向,披上没人知道的小马甲,刷起钱婫她们搞的时脉粉丝自建站,不知不觉等级竟然混得很高。
在她混上粉丝站Rank 10的那天,丹麦老师开始了进阶课程。
乔衣则止步于语言一关。
她虽自学法语,日常交流问题不大,但随着课程的深入,很多乐理知识的专业词汇,全法语授课的小班竟然只有她一个人摸不着头脑。
来培训的作曲人中有些不是法国本土的人,但国家相互接壤,上学时也有这方面的外语选修课,都能听懂个大概。
他们便纷纷自告奋勇地为这位年纪最小的中国同学解释,用自己国家的语言。
效果感人,乔衣原本能听懂三分的法语,理解后转化为一分。
几轮下来,乔衣更懵了,只觉脑海里都是浆糊。
其中有个德国妹子叫狄安娜,也弹钢琴,尤其认真,教乔衣那种词汇的含义时,为她在老师的钢琴上不厌其烦地演示。
多亏她的演奏,乔衣稍稍了解了一些。
其他人也有卡着瓶颈的,但基本都是技巧方面没有领悟。
好脾气的老师给了她们全员两天休假,养养脑子,众人便愉快地决定第二天集体下山去采风。
乔衣得以空闲,晚上下课回来,马上翻进了微信朋友圈,那是她目前为止和时默的生活最近的地方,尽管时默平时很少发关于自己的动态。
时默给圣米歇尔山的肥啾点了个赞,又发了个小爱心。
乔衣的面上浮现一丝自己也未察觉到的笑,退出朋友圈翻了翻,原来时默早在昨天和今天不久前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提前祝她生日快乐,新的一岁新的开心。
第二条是时默带着妆容和戏服的自拍。
乔衣见时默的扮相十分雅致,浅粉色的衣襟衬得她五官愈发柔和,额间那抹红痕让人想用手指去触碰。
隔着层玻璃碰不见,乔衣收回蠢动的手指头,觉得这种摸摸只有怀、春的少女才做得出来。
时默自拍时,正对着镜头做了个wink,露出一排切缘弧度好看的牙齿。
唇红齿白,眉眼之间顾盼生辉,叫人看了移不开双眼。
乔衣一时半会儿也没能将视线从这张自拍上上回,好半天大脑才开始转动。
她想着时默演的角色应该是《鸷鸟》的大反派沈心慈。
可现在这一身是反串清纯女主李梦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