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护着她,可真的好好尊重过她吗。
还有白漫梨的声音。
她说,你滚吧。
我绝不会再相信你。
但当梁芝雪说出“摔死明志”的言论后,白漫梨甩了她一耳光。
速度之快让梁芝雪眼前发飘。
飘完后,她觉得不疼。
原来是被轻轻地打了,跟打在嘴上的那一巴掌一样,如同小猫挠痒。
跟刚才把她压制住,狠狠地搞她的动作对比鲜明。
梁芝雪甚至还想让白漫梨再抽她一巴掌,最好抽得狠点,把她脑子的晃荡的水都打出来。
闭着眼睛,迟迟等不来第二掌,反倒等到了别的。
唇畔不觉被吻了吻。
白漫梨的嘴唇干燥皲裂,梁芝雪却觉得她的唇是最柔软的。
等梁芝雪想要回吻时,对方已经快速地退开,就好像刚才的吻只是个幻觉。
她两年不肯理她,现在却又因为她一句话吻了她。
是心软吗。
还是已经原谅了她。
梁芝雪问:“许献明交给你的公司,我帮你管了两年,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
白漫梨不答。
梁芝雪又问:“我给你道歉后,你总是会用吻原谅我。这回的意义,与往常相同吗。”
白漫梨依旧无言。
外面有人在叫她们的名字,起重吊机的声音隆隆响起,似乎要为她们打破这恼人的封闭缺氧,将她们带离黑暗。
第一束光芒照进来的时候,梁芝雪见白漫梨双手抱着膝头,下巴搁在上面,无声地哭着。
梁芝雪只觉得白漫梨魅力惊人,比她过去心动过的任何男人都要生得好看,让人看不厌。
白漫梨终于开了口,语气恨恨的,望着梁芝雪的目光却如同记忆中柔软:“你再敢骗我一次,你就摔死吧。”
“那你原谅我了吗。”
白漫梨点头的幅度小到能让人忽略不计。
梁芝雪却看懂了,拉住她的手,喊她:“老婆。”
白漫梨把手抽了回来,转过头去,压着声音里的情绪:“先别喊太早,你没有转正,还在试用期。”
白漫梨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么了。
她伤了梁芝雪后,心里空空的。
其实她并不想欺负她。
而是想重来一次,以正式的恋人的身份,重新开始,好好管教这只狐狸。
好好学习被爱,也好好去爱她。
告诉她,自己接受的,自己拒绝的,还有自己所爱的。
不是作为经纪人,而是作为唯一的爱人。
逃避可以将事情延后,但无法解决问题,真正面对它时,没有想象中难受。
白漫梨的心情不复在小璟山初见梁芝雪时来得那样沉重。
她原谅的不是梁芝雪,而是那个逃离了对方身边两年,以为缩进壳里就万事大吉的自己。
她从最开始就知道对方的秉性,知道梁芝雪很烦很粘人,又会吃醋又爱撒娇,却总是像个偷心的贼,所到之处就有人给她告白,有人想为她所爱。
在她为她树立人设的那一天,梁芝雪跪坐在她脚边,将双手递给她。
让她为她戴上镣铐,至此禁锢她。
白漫梨终于领悟,梁芝雪那时郑重其事,说的不是真正的镣铐,而是她心里的枷锁。
有的人不需要被束缚,有的人却心甘情愿。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别辜负她。
也别宠坏她。
白漫梨用指腹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深呼吸后,对梁芝雪露出曾经那副没有温度的、专属于她这个经纪人的“后妈”脸:“加油转正。”
梁芝雪的心头开始狂跳,脸上却笑容甜蜜,游刃有余:“白老板,我会加油。”
“梁老板,你说到就要做到。”
两位老板互相戴高帽。
白漫梨嘴唇上浮现了点笑,随着起重机吊走她们头顶上那块坍塌的残骸,她直起身来,觉得心头长久以来的乌云也尽数散去。
她又听梁芝雪说:“转正后给公开吗,试用期有福利吗,福利包括牵手接吻以及手指间的交流吗,对了,我嘴上也可以,最近向人请教了樱桃梗打结的方法,亲爱的你家卖樱桃吗,要不要试试?”
白漫梨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她说:“快闭嘴。”
梁芝雪二指捏起,在嘴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也站起身,将白漫梨抱了满怀。
白漫梨说:“没有下次了。”
半天没听到回应。
“跟你说话呢,回答。”
梁芝雪依旧抱着她笑:“听老婆的话,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啦。”
白漫梨无言以对。
这只狐狸某些时刻狡猾,又会突然掉智商犯蠢,她有的时候觉得她就像隔着物种在与她交流。
有那么点累。
可要说甜,却没人比得上她。
梁芝雪曾说她们是一杯芝士带新雪,坐在梨花树下品春茶。
白漫梨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她的名字就是寓意鸭梨丰收,没那么多诗情画意。
而现在,她要梁芝雪的一个回答。
白漫梨对梁芝雪说:“现在你可以说话。你发誓,没有下次。”
梁芝雪对着天举起了她的手:“我没有下次。”
“还有,”梁芝雪又凑在白漫梨耳畔,跟她小声咬耳朵,补充道,“我一直有你。”
—副CP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