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时默说,你有一次去肯德基买可乐,让他们给你加了珍珠。”翟纯想起这件事就笑得不行,“以后你直接跟人家说想喝什么,他们有什么材料都会给你先调。”
乔衣没好意思告诉她,自己只是单纯想尝尝汽水加珍珠是什么味道,会不会比姐姐的黑暗奶茶更神奇。
事实证明,还是时默赢了。
她们这餐饭吃得接地气,翟纯也只和乔衣闲聊些萌宠和下厨方面的话题。
时默就在旁边边听边撸串,偶尔接两句,把话题的主导权交给乔衣。
翟纯举杯与乔衣相碰,问起乔衣:“最近从哪些地方找的灵感?微博上说你的专辑已经完成了一半,其实我一直在想,写歌的人是怎么样把他们听到和看到的东西转换成灵感,再谱成曲,真的很神奇。”
话题到了乔衣十分擅长的领域,但翟纯问的问题,她先前并没有过多地去考虑。
怎么写出来的这一点,乔衣素来将它归因于小精灵在耳畔轻声哼唱,想要她写下来,让大家听见。
等她将她的感悟告诉翟纯时,翟纯却瞪大了眼,以更加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她,说:“你也太可爱了。”
时默又把翟纯的酒杯倒满:“别光说话,再喝点。”
“诶,你别打岔。”翟纯的食指敲了敲桌子,问乔衣,“我是说那种,你从哪里获得的灵感,最近有听什么歌吗。”
她想打探乔衣的喜好,过年时送她些相关的东西。
翟纯都准备好了,一个A4纸大小的留声机,和她办公室中的挂钟出自同一奢侈品品牌,其中的黑胶碟片也要专门定制,只是不知道乔衣喜欢听谁的歌。
乔衣想了想,报出几个钢琴家的名字,还有他们的代表作,翟纯很认真地跟着乔衣的话音点头应声,在心里暗暗记下。
记下的除了翟纯,还有时默。
她细心地发现其中有位盲人钢琴家,乔衣曾经也提到过,说话时毫不掩饰她的喜爱之情。
她说他是真正的天才,是上帝害怕他留恋这世界,蒙住了他的眼睛。
看乔衣慢慢地话多起来,人也更放得开,时默觉得这样很好,小孩儿到底是长大了,从前做起来困难的事,现在都在尝试学习。
也是时候为她准备特别的惊喜。
时间一晃眼到了晚上九点多。
跑车的轰鸣响彻老街,翟纯掏了掏耳朵,起身走到大排档门口,蹙起眉说:“惹事精来了,真亏他这么偏僻都找得到。”
翟成鸿从扁得像被压过的车中下来,一屁股坐在车前盖上,对翟纯说:“总算找到你了,老头喊你回去相亲,亲戚都请了几桌,你怎么又逃走?”
来者不善,翟纯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以翟成鸿比她大十岁却还没成功和人结婚这一点,展开了猛烈的抨击。
翟成鸿试图把话题拉回来:“你男朋友是战地记者,没准哪天就凉了,老头子不会同意,劝你早点换对象,就跟我一样。”
“你?翟家有一个就够了,要不起。”
“做妹妹的人,怎么和你大哥说话的。”
翟成鸿没吵两句,撩起额发,清晰的视线中,看到了翟纯身后的二人。
对着乔衣的脸,翟成鸿彻彻底底哑了火,脸上那副不自然的表情,摆明了就是害羞。
时默擦了擦手,在饭桌上抓住了乔衣油油的小爪子,放在台面上,让翟成鸿看个清楚,她俩的关系,想干点什么都轮不到他。
翟成鸿的头上冒出个叹号。
时默来公司这么长时间都没参加过艺人例会,没跟他正面碰上过,有一次二人只是简短地碰到了一起,他因为看人家胸,还被时默刺了句。
联系了前因后果,翟成鸿恍然。
怪不得乔衣要逃,是有了喜欢的人。
怪不得时默刺他,是不爽他跟她对象找事。
然而现在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虽然之前翟纯也提醒过他,乔衣有了要结婚的对象,让他换个人惦记,可他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时默。
翟成鸿对乔衣嬉皮笑脸地说:“我想过了,我喜欢你这样的类型。既然你已经有伴了,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肤白貌美大长腿,说话软和贴心的不止可乔衣,都不用他花心思,现成的就找到了。
乔衣感到大事不好,就连姐姐握着她油腻腻的手,她也没心思甩掉。
“你想怎么样。”
听乔衣终于跟他说了句话,态度还颇为冷淡,翟成鸿摸了摸下巴,悻悻地说:“我准备追你哥乔言商。”
乔衣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
时默替她说道:“你有病病?”
乔衣小声地接:“快吃药药。”
她哥才不会喜欢臭男人,更不会接受翟成鸿这个脑子有泡的花花大少。
翟成鸿问乔衣讨彩头:“我会加油的,你可不可以给我点祝福?”
乔衣尴尬得不行。
祝福是不可能祝福的,如果她不是乔言商的妹妹,而是个弟弟,恐怕早就把翟成鸿胖揍一顿,按在地上摩擦。
还真别说,要不是时默和翟纯在这里,乔衣觉得她大概做得出来。
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那天在录音室外面,翟成鸿会挨狐朋狗友的友情破颜拳。
他实在太欠了。
最后还是翟纯会看人脸色,将翟成鸿撵得远远的,告诉他今天晚上别再让她们见到他。
风萧萧兮易水寒,翟成鸿一走,翟纯就跳着脚骂他,跟时默和乔衣赔不是,让她们别把她脑抽的大哥放在心上。
乔衣担心她哥,担心翟成鸿转移目标后,会不会搞什么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