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翃笑她:“你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她当即掏出了手机,给乔衣发起了微信通话:“小乔,是我~对,你家时姐姐要跟我回巫市。什么?好,我会跟她讲,那你早点收拾好行李,我一起帮你订票,明天出发。”
时默随凌翃回巫市看望她父母,进行最后一次复诊,乔衣得知后,果然也是要跟着的。
当乔衣发现,时默本不准备告诉她复诊的事宜时,眼睛里盛着的泪水都快能养鱼,然后化作大海,给时默淹了。
时默拗不过她,只是叮嘱她,跟着可以,务必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像之前那样感冒发烧。
乔衣的手扯着自己的衣袖,努力地往时默身边挨:“那才不是因为劳累过度。”
时默揽住她,贴得很近,又逗她:“那是为什么。”
乔衣看了看时默,便低下头,微红着脸说:“你明明知道。”
凌翃拆开了一包瓜子,打算就着这二人的腻歪边吃边看戏。
乔衣却盯着她看。
凌翃心道,小乔妹妹和以前好像有细微的不同。
更自信了些,容貌也有了变化。
没准再过几年,等好友上了年纪,乔衣和时默谁攻了谁还未知。
凌翃在心里嘀咕,把瓜子往乔衣的手掌心上也倒了一点。
看着乔衣像小仓鼠那样嗑瓜子,凌翃夸了声“好牙”。
时默听了,座位底下的食指去勾住了乔衣的小手指。
牙好不好,她最知道。
矶城乘高铁到巫市要六七个小时,路上她们联机打了手游,互相看起了医学论文、台本和五线谱,又觉得时间还未到。
乔衣将头靠在时默的肩窝,小声问她:“姐姐,复诊是去看腰和腿吗。”
“嗯。”时默侧过头,吻了吻乔衣的发旋。
最近乔衣偏爱栀子味的洗发水,时默本来对那个牌子无感,闻得多了,意外地有些上瘾。
时默对和她正对面的凌翃说:“你没和她说吗。”
乔衣不知道是什么复诊就跟来了一起。
凌翃本来靠着座椅听催眠曲打瞌睡,强行把眼皮子掀开,打了个哈欠:“你不是总嫌弃我口风不紧。”
时默赦免了她:“没事,以后跟小乔说什么都可以。”
“真的呀。”凌翃来了兴致,把耳机摘下,给乔衣讲了一路时默的八卦。
她讲得过于绘声绘色,就连邻座的大叔也过来偷听了一耳朵。
凌翃又给乔衣讲了一遍,时默的伤怎么来的,乔衣听得把眼睛也闭了起来。
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冲进火场去救人,姐姐太伟大了,还落了半身的伤。
以至于到了医院,乔衣拽着时默的衣摆,探着头,要一起进去。
左胸口袋别着名牌,戴了口罩的程医生劝退了她:“家属不可以跟进来。”
程医生是当时进行植皮手术的医生,时默出院后的一段时间,他都惦记着这个年轻女人的恢复情况。
可惜病人复诊全靠自愿,特别是烧伤病人,能来复诊的“屈指可数”。
增生性疤痕不痛不痒,他也不能把人抓过来。
乔衣想进进不来,小嘴一扁,去了外面。
过了几秒,不忘探进头来,对时默说:“我去买几杯奶茶,你们想喝什么?”
时默说:“我要一杯草莓味奶茶,顶上加冰淇淋,给凌翃纯奶去冰。”
“你这个坏女人,就是想让我喝讨厌的牛奶。”
“牛奶多好喝,小乔喜欢。”
“你自己怎么不点,有同性没友情。”凌翃屈起手臂捅了捅时默,对乔衣说,“我也要吃冰淇淋,巧克力味,早去早回哈。”
“好的。”乔衣想了想,没去奶茶店,去了肯德基。
就给自己点一杯可乐好了,不知道可乐里面能不能加珍珠。
目送完乔衣,凌翃关上门,对同事说:“程医生,术后两年,让家属进来旁观有什么关系。”
程医生眼神挺凶:“墙上怎么写的。”
时默看了看墙上的宣传栏,明明确确地写了无关人员勿入。
程医生在问诊室里洗了手,反复地打了几遍肥皂,就像马上要赶去手术台,脸上的口罩也没有取下。
他的胸牌卡得方正,时默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写着程斯薇。
名字倒是挺有女人味,可惜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时默心道,他和凌翃的名字对调才对。
而向来暴脾气的凌翃听了程医生的批评教育之后,非但没生气,反而眉开眼笑地虚心接受。
时默的心里冒出了一声:哦?
时默小声问凌翃:“这就是你的高岭之花男神?”
凌翃用少女心轰炸时默:“对呀,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帅。”
时默又看了眼正在慢吞吞开电脑的程斯薇,戴了口罩的面容就露出一双眼睛。
单眼皮,微眯着,看样子像深度近视没戴眼镜。
胸牌上的照片显示,他只是普通路人的样貌。
这不是个一板一眼的洁癖死鱼眼么。
架不住凌翃越看她的男神越帅。
时默摇了摇头。
凌翃撇嘴道:“差点忘了,你们姬佬的审美,和我们直女不一样。”
听听这叫什么话。
时默也学着凌翃的模样撇了撇嘴:“那你说,是他生得漂亮还是我们小乔美。”
凌翃惊了。
这是怎样臭no face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明显没有可比性,太不公平了!”
把谁放在乔衣旁边,都会显得很普通好吧。
要知道有个俗语叫一白遮百丑,更何况乔衣本就漂亮,同她相比,有损个人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