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灵气也颇受时默看重。
时默教得多快,单一枫就用多快的速度去跟上她的节奏。
仅仅三天下来,时默就觉得没什么好教的了。
诸向群惊掉了下巴:时默身边的都是怎样的一群人?
难道天才就像替身使者之间一样,能够相互吸引?
诸导演这下不担心单一枫拖住两个半月的电影进度,把原本的预计四个月兜底字样从口袋本中划去。
他担心起另一件事。
单一枫有灵气,但在拍电影方面只是为了完成公司的任务。
他的公司英适娱乐和诸向群私下有合作关系,老总欠了诸向群一个人情,顺水推舟地把符合诸向群眼中男一外形人设的单一枫推了过来,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开拍才发现被坑了,这孩子没演过戏,甚至对演戏兴趣缺缺,不是这方面的苗子,更适合当个花瓶。
如果没有时默,诸向群可能要把单一枫打包丢回英适娱乐,吐英适的老总一脸唾沫星子。
这孩子性格太内向了,他和时默相处得好,可跟其他人未必。
与饰演女三的温好语擦不出“爱的火花”,毫无勾搭成双的感觉,反而像被强行凑对的童男童女。
诸向群把重要的任务都甩给了时默,他听说时默在开舞蹈工作室的时候带过单一枫。
时默确实了解单一枫,比其他人更多。
她知道他不喜欢和人说话,也不喜欢笑,只有跟黄梓星那个小傻蛋儿聊天时,偶尔会被带乐。
如果说乔衣是生性腼腆,那么单一枫就是比较自闭。
开拍后,单一枫和温好语搭档。
他俩要拍摄取镜方法朦胧,但情节过程让人血脉喷张的偷、情戏时。
单一枫NG频繁,拍了近20次都不行,丧着脸下来了。
诸向群给他时间,让他调整状态。
温好语到了幕后,对时默哭诉:“默默姐,我就那么没吸引力吗?”
和单一枫对戏的时候,她看着那双英俊的脸蛋,都不免起了些小心思。
温好语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窒息地说:“我要是个男人,那就是硬了软,软了硬,可他,他连礼貌性地意思意思都没有!”
她入了戏,单一枫没有,肢体僵硬得像个假人。
时默听了她的比喻,憋笑憋得辛苦。
这会儿她不是天下第一惨,温好语比她惨多了。
但不是这姑娘的错。
时默找单一枫,准备修理修理他。
单一枫躲在大树底下抽烟,被逮了个正着。
“未成年抽烟,想被拍么。”
单一枫蹙着眉,把烟屁股含进嘴里熄灭了。
他吐出手里的烟头,紧紧捏在手心里,对时默说:“她那么可爱,我觉得我……不礼貌。”
她自然指的是温好语。
时默想,她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温好语期待单一枫与她一同把渣男渣女的戏演好演活,私心还希望这个小帅哥能化身小狼狗给她来点互动。
谁知这位看着人高马大,其实喝奶长大,心里对人家有好感,实际行动不敢表达出来,演个对手戏也跟萎了似的。
这两个人有着各自的“礼貌”观,如同约翰·格雷的书名,一个来自火星,另一个来自金星。
时·人生导师·默什么也没说,拽着单一枫的后颈把他拉回了片场。
也许是和乔衣相处得久了,她的臂力也能做到拽个高个儿小伙不费劲。
她把小伙儿丢到温好语身边的空椅子上。
正坐着补妆的温好语手一抖,色泽艳丽的腮红扑在了眼眶上,看着像被人打了似的。
她揉了揉眼,问:“默默姐,你们这是……”
“他说他很喜欢你和你的戏,爱你在心口难开。你负责带他,别手下留情。”
温好语的表情逐渐石化,脸却一点一点红了起来,难以置信地望向单一枫:“原来你不是讨厌我吗?”
单一枫手抠着牛仔裤的破洞,低声说:“没有。”
温好语笑得很愉快,伸出手,对单一枫说:“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争取演好狗男女啦~”
单一枫无语地握住了她的手,手心却出了汗。
时默对两个小朋友笑了笑,哼着女主金子杀夫证道时的“处刑曲”,悠闲离去。
可算把这锅甩给了温好语,希望他俩一切顺利。
把问题都说开了,第二天,单一枫果真以非常好的精神面貌全部一条过。
他嘴上对时默说只演这一回,实际上被时默和温好语二人带得充满激情。
诸向群觉得,在不久的将来,他没准还会在荧幕上见到单一枫。
希望是在他的片子里出现。
这小伙儿的外形和性格,他还挺中意。
卡壳的除了单一枫,还有隔壁小录音室里坐着的乔衣。
乔衣在《金子》第一次卡壳,是正式开机拍摄不到一周的时候。
时默把单一枫调教得有模有样,乔衣却觉得不可。
和《鸷鸟》时时默配角戏杀青的问题相同,乔衣发现她太能透过角色,把里面的演员本身抽离出来。
换句话说,不管时默演什么像什么,在乔衣眼里,她就是时默。
所以当单一枫饰演的渣男刘正在片中拽住金子的头发,要把金子的头往墙上撞的时候,乔衣有那么点后悔。
后悔曾经没把单一枫和胖房东一起丢进垃圾桶。
但那并不是单一枫的错,他在演戏呢。
乔衣的笔在纸上戳,笔尖铱粒险些歪了,脸上的表情也气鼓鼓的。
苏盛求摘下耳机,问:“怎么,没灵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