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小气的人,空着手来给人家过生日,还挺过意不去的。
“行吧,你叫吧,我不懂酒。”
“得嘞。”
赵北阳一挥手,服务员走了过来:“来瓶拉菲。”
扑!
姜末的果汁都喷了出来:“别叫那个。”
一瓶二十多万,她可请不起。
“赵北阳,你拿姜末开什么玩笑,拉菲这么贵,你想她破产。”孙伟拦了一下。
赵北阳推开他:“你懂什么,快坐下吧。”
“就要拉菲。”
姜末:“......”
她把果汁杯放到桌子上,头也不回,有点生气:“一会你买单。”
“你不是吧,我买单?”赵北阳气得鼻子都歪了。
大富婆姜末在这儿,居然让他买单?
姜末知道他的险恶用心。
猫儿酒吧是谭辞的,二十多万的拉菲谭辞不是请不起。
只是最近姜末让他花的钱太多了。
爷爷的治疗费就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谭辞从美国请来大夫,光这笔钱她都不敢想。
现在她大病初愈,上下班又是专车接送。
想想姜末都觉得自己败金。
她从前的确想过狠狠敲谭家一笔,可时过境迁,这件事本来就是一场误会。
她也不好再让谭辞花这么多钱。
过个生日不是非要喝拉菲不可。
如果有一天她有这个能力,十瓶拉菲也不是问题,但现在她没这个能力,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赵北阳不是很高兴,姜末也不高兴。
孙伟和蒋盈还劝了半天。
时间近晚,酒吧的人陆续多了起来。
一声接一声的‘欢迎光临’,渐渐被音乐声取代。
姜末叫了一瓶差不多的酒,酒刚送来,她看向大门的目光僵住。
抬头间,她看见安雅他们三个人走进了酒吧,正四处张望着找位置。
头顶的霓虹灯闪烁,姜末的目光一动没动。
三个人走进来后,目光一致落在一个卡座上。
姜末听到安雅问大卫:“这确定这间酒吧是peter投资的?”
“确定,他带我来过。”
安雅撇了下唇:“那他估计也不会过来。”
刘仕维好像没当一回事,径自往里走。
路过姜末身边时,他的脚步一停。
姜末也没刻意闪躲,大方地点了下头。
刘仕维淡淡一笑,越过她走进去。
他一走过去,安雅和大卫也看到了她。
安雅双手环胸:“真是晦气。”
大卫倒是友好地过来打了个招呼。
蒋盈哇塞一声:“这两个帅哥是谁?有没有女朋友?”
恨嫁蒋盈看见一个男的就想扑上去。
姜末吃着蛋糕,很想抬腿离开。
一会儿谭辞过来就有意思了。
可她抬了抬腿,又放了回去。
谁尴尬谁知道。
酒吧的舞曲响起,舞池里的男女一对对拥抱热舞,有几个年轻的男女还在跳脱衣舞。
当然不是真脱,只是拿着衣服甩两下,激发一下氛围。
姜末喝了会果汁,谭辞的信息发了过来。
Peter:【会没结束,可能会晚点。】
姜末:【不急,我们正聊天呢。】
Peter;【老婆最好了<亲亲>。】
姜末笑了笑,起身上洗手间。
酒吧的洗手间很干净,男女分开。
姜末出来后洗了个手,对面的男厕里,大卫正好走了出来。
大卫一看见姜末,就笑着走过来:“实在不好意思,这些天也没机会单独跟你说两句话,有时会我请你和peter单单独吃饭吧。”
前题是不带安雅。
姜末明白:“没事,改天我们请你。”
大卫笑了笑:“peter过来吗?”
“晚点吧,他正在开会。”
大卫点点头,有点为难:“最好别过来,你朋友还在这里,他一过来就和刘教授有冲突,我怕闹得不欢而散。”
说到这个,姜末也很奇怪,他们有杀父之仇吗?
这段时间事情多,她也没来得及问谭辞。
姜末一哂,大卫话也是多,大概给她讲了一下两个人之间的过节——
谭辞刚到美国时,跟学校里的一个华人老师关系很好。
老师也很看重谭辞,经常给他私下开小灶。
一来二去,两个人亦师亦友。
当时刘仕维是他的助教,后来因为一个设计展露了头角,从助教一跃成为了正式老师。
后来才凭借自己的才华升为教授。
但那位老师后来因病去世。
大卫也是后来才知道,刘仕维当年的成名作是那位老师的作品。
但当时没有公开,只有他看见过。
老师临死前将这件事告诉了谭辞,直言这个作品是自己一生的最爱,可惜被刘仕维横刀夺爱。
他可以说是含恨而终。
可是这件事并没有人作证,更没有人指证刘仕维抄袭。
谭辞也拿他没有办法,可以后几年,谭辞一看见刘仕维,就满腔怒火。
完全可比杀父之仇。
大卫说:“其实刘仕维解释过,他的作品不是抄袭,只是借鉴了一些创意,可以说是洗了一遍设计,构不上抄袭。”
姜末沉默了一瞬。
大卫叹了口气,已经转身离开。
她看了眼舞池的方向。
劲爆的舞姿歪歪扭扭,滑稽而夸张。舞池里的男女大声欢呼着,尽情挥洒着青春的华章。
而同一时间,又有多少殷殷学子在挑灯读书。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的人喜欢肆意不羁,也有的人喜欢循规蹈矩。
就像一把标尺,纵横在所有人中间,只要不越界,偏向哪一面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