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正收整着,有仆从在门外轻声告知:“白公子,大人请你们过去雅岚院。”
另一边,同样的声音响起。
“吱呀”
郁离开了条缝,露出头:“昨日我弟弟着了凉,夜半才睡下,稍等片刻,我们稍后就来。”
仆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顷刻矮身离开。
雅岚院是齐子镜的居所,不过恰好齐子镜今晨又去放风筝了,官居与郁离二人倒不用费心思表演。
“我也没想到,分明昨日就告诉子镜今日要见客人,岂知她又哄着下人出去了。”
谈到齐子镜,齐锦里眼里都是疼爱,再看官居,齐锦里严肃道:
“我的女儿不是你想娶就娶的,即便你是个文武全才,但若镜儿不喜欢你,我也不会同意的。”
昨日齐锦里就派人去查了官居,结果还暂不知晓,姑且先让齐子镜见他一面,看看态度。
“大人,草民知晓是自己高攀了,日后定然不会辜负夫人的。”
官居陪齐锦里说了一会话,齐锦里觉得无趣,视线不禁转到郁离身上。
官居的这个“哥哥”,和他长得不大一样呢。
“大人,大人,不好了!”
一个侍从急匆匆进了院子,“小姐被人劫持了,那歹人要您亲自去望新亭!”
“什么?!”
齐锦里拍案而起,“可曾见到那人模样?”
“不、不曾,扶珠被人断了右手丢进马车,小姐被挟持的消息就是她带回来的。那,那人还说不要带多余的侍从。”
“岂有此理,简直是目无王法!去,备马车,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绑我的女儿!”
“大人,可否允我二人同去?”
官居叫住齐锦里,“小姐出了事,草民实在担心,而且草民幼时习了一些武艺,也许能帮上忙。”
“你们?”齐锦里不假思索,摆摆手,“走,一同去。”
望新亭。
“你们来了?”
男人淡淡品着茶水,单看对面齐子镜的反应就能知道他等的人到了。
齐子镜被绳索绑着,嘴里塞了一块布,想发声发不出来,直把脸憋的通红。
“闭嘴。”
只是两个字,齐子镜顿时安静下来,惊恐地看着齐锦里等人。
“你要怎样才能把我的女儿还我?钱财?权势?都可以。只要你把子镜还我。”
齐锦里喊道。
“齐大人带多余的人了么?”
扫过官居和郁离,齐锦里冷静开口:“自然没有。”
“那便好。”
男人慢条斯理转过身,目及官居和郁离眼里多了几分玩味:“好巧。简初。”
“你们认识?”齐锦里霎时朝郁离投来审视的目光。怀疑在心里滋生,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当下若是解释不清,只怕二人不仅完不成任务,还要被城主府追杀。郁离即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杀了金渔,竟然还敢来寻事。”
“这不是都是为了见你么?”男人笑得暧昧,与其苍老的面容格格不入,“谁叫你总不来见我一面呢。”
“至于另外一位,齐公子不在了,娶了齐小姐,这城主府不就是你的了么,或者我现在杀了这位小姐,”男人瞥了眼齐锦里,“再顺道把他杀了,你再对外宣布城主已把府中一切事务交予你,这样不就省了很多的事了么?”
“简直是口出狂言!”
齐锦里气得胡子险些翘了起来,怒斥道,“放了子镜!”
“唉,谁叫我有这资本呢?”
男人话锋一转,“我改主意了,钱财权势我都不要,只要简初跟我走,我就放了子镜,如何?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就是不知道,齐小姐能不能撑到那时候了。”
说罢,银剑出鞘,抵上齐子镜白皙的脖颈。
“唔唔……”
即便隔的有一段距离,齐锦里还是能猜到齐子镜此时肯定吓得眼泪模糊。
“不要听他的,”官居拉住郁离,“与他交手那日,他便总是在故意激怒我。现下你去了,也没有还手之力,他定不会放过你。”
官居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是齐子尧的踪迹能查就查,不能查那便罢了。但郁离,决不能落到那人手上。
眼神闪了闪,郁离薄唇微抿。齐锦里试探道:“白榆,能否求你哥哥救我女儿一命?只要救下镜儿,我就允你们成亲。”
男人又在一旁“保证”着:“简初,不要这般怕我嘛,我可不舍得伤你。”
“唔……唔。”
齐子镜的哭腔压不住,齐锦里直接对郁离跪了下来:“求你,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女儿了,求你救她。”
郁离抬头看向官居,眼中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四下忽地静寂,耳边恍若只有二人的呼吸。
“你先放了齐小姐,我就过去,”
郁离别开头,对着男人,“现在就放。”
“好啊。”
男人答应的很快,剑锋轻轻一挑,齐子镜身上的绳子尽数断开。扯过齐子镜,男人推了她一把:“过去吧,找你爹,还有你那未来夫婿。”
将至中途,男人催促:“简初,怎么还不过来?”
郁离低下头,袖下的手牵住官居:“我信你。”
还有,别气。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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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好害怕。”
齐子镜扑跪在地,抱着齐锦里泣不成声。而片刻前,官居只能感受着手里的那抹温暖逐渐消失,一袭青衣的人步步远离,越走越远。
官居夺了侍从的剑迈步要追,谁知男人又放了一个烟雾弹,烟雾散尽,哪里还有二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