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颔首,意示曹襄说下去,曹襄道:“总归外祖母要是不罚人,我也不是不能带人明里暗里的揍上他一顿。他虽年长于孩儿,半点本事也没有,对付他,孩儿手到擒来。”
说到这里,曹襄一顿道:“孩儿是为了给母亲出气,说破天了去也是一件能为孩儿搏名声的事。哪怕他要闹到外祖母面前,今天外祖母既然没有斥责孩儿,来日也不会。
“对付无赖的人,母亲说过,不要管所谓的正道,恶人就是要把他打服,打怕了,他才能记住教训。”
显然在曹襄眼里,修成子仲就是一个恶人。
恶人呢。
平阳公主道:“不错,这些年的书没有读坏。”
没有读坏的意思,读书还能读坏了人?
曹襄一时之间又思绪飘远了。
“这事交给你了。纵然你外祖母罚了人,修成子仲你也要打。而且不用给任何人理由,打到他怕。”平阳公主半点不觉得她想两边都一块教训修成子仲有什么问题。
曹襄微微一怔,平阳公主同他对视,“不明白?”
哪怕之前确实不怎么明白的曹襄,在平阳公主的目光和疑问下都悟了,“明白,明白。仗势欺人,他在长安横行霸道,其实舅舅也是不甚其扰。再加上他还欺负几个表妹。母亲的账,外祖母帮忙去了这口恶气,其他人心中的那口恶气还没出。”
是的,曹襄不傻,一点即通,瞬间明白平阳公主让他打人的原因。
平阳公主颔首,证明曹襄说得没有错。
“给你外祖母一个面子,过了正月,看你外祖母怎么惩罚之后,你再动手。打人的时候记得带上大夫,每回打完人把人带到各家医馆去号个脉,多请几个也无妨。”平阳公主教着曹襄怎么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着半点破绽。
曹襄睁大眼睛,平阳公主提醒道:“这天底下想看戏的人不少,尤其是我们家的戏。未必不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所以,不要给自己留有后患。”
啊,曹襄表示,他真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不得不说,平阳公主补充得很对,要是修成子仲死在曹襄手里,事情就不同性质了。
曹襄觉得,他可以从现在开始多找几个医官,嗯,公主府上好像有不少。
“母亲府上的医者可以借我用用吗?”自家母亲的人,曹襄借起来半点压力都没有。
“有何不可。”日常平阳公主对曹襄属于放养,放养归放养,曹襄要的东西,平阳公主从来不吝啬。
因而,曹襄开始为出正月而准备。
二月初一,王太后从宫中传出来对修成子仲的惩罚,嗯,鞭责三十。
曹襄都准备好领人出去揍修成子仲了,结果一听鞭责三十,第一反应是,修成子仲岂不是要在府里又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伤?
他打人出手的计划又要搁置了!
曹襄傻眼,平阳公主在听说后笑笑道:“说是鞭责,又没有亲眼看到。”
听得曹襄急急的转过头,不可置信的望向平阳公主,不能吧。
“修成君敢做出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曹襄本能觉得金俗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平阳公主面上的笑意不减,“你怎么知道是修成君的主意?”
一句你怎么知道,透露出的别样的意思,曹襄怎么可能听不出。
这,这就更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了吧。
“怎么,你外祖母没有这份聪明?一道惩罚的命令而已,真打假打,你也说了,修成子仲要在府里修养个十天半个月,这一修养,伤都好了,我们再想查验,可能吗?”平阳公主不介意把这十分残酷的一面揭露给曹襄。
曹襄马上道:“那我们可以要求观刑。”
话说出来,曹襄都感觉不对了。
不对,便望向平阳公主,平阳公主明亮的眼眸平静得让曹襄也不禁恢复平静。有些事,怎么可能。
不可能,曹襄便道:“不成,这样一来就等于是不给外祖母半分脸面,大汉的太后岂能颜面尽失。太后面上无光,也是皇帝舅舅面上无光。我们也就从有理变成无理。为了一个修成子仲失去皇帝舅舅的心,不值。”
后面的两个字是重点,确实是不值。
平阳公主听着曹襄的话嘴角荡漾,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瞬间叫人心旷神怡。她不紧不慢的道:“不错,你懂得其中关键,我可以放心了。出气嘛,你外祖母够给我面子,她给我面子,那我也要给她留些面子。打人的事须你出面,总归上回你也打过。而那些在你面前说三道四的人,如今全都离开长安,此事方罢休。修成子仲在,你这口气咽不下去,见他一次打一次,极好。”
真,曹襄对上自家母亲,有一种诸事都在平阳公主掌控中的感觉。
因而曹襄眨眨眼睛道:“母亲放心,孩儿一定把修成子仲治得服服帖帖。”
所以,在所有人都到为元宵的事完结,修成子仲终于是可以出门时,却遭受等候多时的曹襄殴打。
“曹襄,你敢打我?”修成子仲身边也是跟了不少人,但要论人数,曹襄能少?
就修成子仲身边的乌合之众,连曹襄身边的一个人都挡不住。
小喽罗解决掉,曹襄亲自上手揍的修成子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