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她们的动作太过夸张,反倒是让长孙焘和虞清欢生出了些许尴尬,最后,长孙焘弹跳起来,道了句“本王把阿大阿二给你”后,便急冲冲地离开了,由于步伐太过匆忙,显得他有些落荒而逃。
虞清欢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笑了,笑得很甜,就像孩童咬了一口喜欢的糖人,嘴角还粘着蜜一般。
虞清欢起身,去了隔壁,既然嘉佑狗是来看望珍璃郡主的,想必珍璃郡主此时正在房中,推开门,果不其然,珍璃郡主躺着床上睡得香甜,两个婢女也坐在床前的矮凳上,半靠着床睡着了。
虞清欢为珍璃郡主拉了拉被子,而后回了寝室,她拔下钉在柱子上的匕首,把明珠从屏风底下捞起来,才发现它有些蔫蔫的。
虞清欢上下查看了一番,从镯子上取出一根银针,在明珠唇角晶莹的口水里蘸了蘸,银针迅速变黑。
“又是一个毒人!”虞清欢把银针扔了,又取了两根干净的银针,刺进明珠的毒腺,使它把无法消化的毒液排出来。
像明珠这种以毒物为食的动物,竟险些被嘉佑狗的影卫毒倒,足以说明,影卫身上的毒,绝非什么简单的毒。
皇家会在暗地里豢养许多暗卫,而又会从这些暗卫中挑出最强的作为影卫,所谓影卫,顾名思义,便是如同影子一般的存在,一日为影,终生为卫,究其一生只护卫一人,所以强大而又忠心的影卫可谓是凤毛麟角,拥有影卫就等于拥有一张保命的王牌。
正因为影卫的难得,所以导致现存的影卫寥寥无几,但长孙焘能拥有,嘉佑狗没道理没有,然而没想到的是,嘉佑狗身边的影卫,竟是个毒人。
虞清欢一直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这些身中剧毒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可惜自己的学识,暂时还没办法解开这样的迷题,如果外祖父在的话,他必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虞清欢叹了口气,正准备清理从明珠的毒腺中挤出来的毒,因为蹲在地上太久,起来时一阵眩晕,整个人朝前方扑去,差点跌倒在地,怀中妥帖放着的琉璃宝瓶,扑通一声掉落下来,滚到她用来放毒液的帕子边,瓶口缺了个角,里面的血溢出来少许,刚好浸湿那张放着银针的手帕,银针也沾了血,奇迹般的,银针上的黑色慢慢消退,变成了原来的银白色。
第259章 不敢拼命就别嚣张!
虞清欢大喜,冲到院子里,端起一盆菊花砸在地上,然后用一根树枝,拨散那些泥土,从里面挖了几只蚯蚓,迫不及待地用那些恢复颜色的银针扎在蚯蚓的身上。
蚯蚓不停地扭曲摆动着身体,虞清欢看了许久,蚯蚓仍然没有死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嘉佑狗影卫身上的毒,竟然可以和长孙焘身上的毒中和。
虞清欢生怕那些蚯蚓忽然死了,连泥土和蚯蚓一起捧了起来,带进屋中放入洗脸盆里,准备明日再观察一下这些蚯蚓的情况。
正在这时,她们所在的小院子外,传来江小姐的喧哗声,一路吵吵嚷嚷,招摇路过,一会儿咒骂原鸢,一会儿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咒骂虞清欢不是人,总之,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
听到这里,虞清欢把刚收拢的泥土,默默地捧了一把,悄悄跃起来,扔在江小姐的头上。
虞清欢不确定里面有没有藏匿的蚯蚓和准备冬眠的虫子,总之,那些泥土掉到了江小姐的头上,顺着衣襟滑下去。
一声惊叫,变作一阵惊叫,最后是一连串的惊叫。
最后,江小姐怒气冲冲地杀进来,见虞清欢在捯饬地上的碎片和泥土,顿时勃然大怒,指着虞清欢尖厉地吼道:“淇王妃,你为什么用泥土扔我?”
虞清欢抬起头,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仅仅只有一个眼神,便把她吓得噤了声。
但因为身边跟着狐朋狗友,她又抹不下这个面子,恰巧手指包成粽子的原鸢走过来,江小姐便又把气撒在她的头上。
只见江小姐冲过去,因为原鸢不避也不让,江小姐扬起手掌就要甩下。
岂料,和以往一样清脆的巴掌声并未响起,已是原鸢捏住了江小姐的手腕,她包着纱布的指尖渗出了血,但她没有放开,任凭江小姐如何挣扎,她就是不放。
江小姐恼羞成怒,大骂道:“原鸢,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还手?!就不怕我弄死你么?!”
“来啊!”原鸢目泛冷光,如同暗夜里寻找猎物的狼,“我巴不得你杀了我,但是你敢么?!你敢么?!江小姐,你又算什么东西!你这种色厉内荏的草包也只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平时我忍你不代表我怕了你,但是从今日起,你若再敢对我不敬,我便加倍奉还!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虽然我娘是舞姬,只是原家的一个鄙妾,但我身上流血原氏的血,和所有原家人一样,和当今皇后娘娘一样,要是你敢弄死我,就是你江家在踩我原家人的脸,在踩皇后娘娘的脸!到时候就凭你,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么?!江小姐,你父亲虽贵为太傅,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傅,说起来是好听些,但是能与皇家比么?我姑母可是皇后!我奉劝你下次做事之前掂量掂量,别妄自尊大最后害了自己!”
原鸢一口气说完,几乎没有停顿,仿佛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怒火,一股脑地全都倒出来,最后,她猛然甩开江小姐的手,把江小姐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鄙薄地道:“草包!”
江小姐震惊地望着眼前浑身戾气的原鸢,她想不通,为什么软趴趴的柿子忽然变成了石头,震惊过后便是气恼,是那种被侮辱被侵犯的气恼,她猛冲上去,伸手便去扯原鸢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