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粉紫色纱衣低调却尽显奢华,将她本就窈窕的身姿越发凸显得凹凸有致,魅惑动人。
墨砚垂着头,不敢看她,她的美让人移不开眼,难怪王爷放不下,宁愿使上下作的手段也不愿冷落了美人。
容黛抬手接过那幅画卷,打开看了看,画得是美人在芭蕉叶下酣睡的场景。
画中那女子容貌同她很像,都是狐狸眼,远山眉,唇形饱满,唇角自然上翘,身材也都是胸大腰细腿长。
容黛觉得淳王画得是她,若不是她,为何大婚夜巴巴得给她送来?
但似乎又不是她,因为画中的女子眼角有颗泪痣,衬得长相更加娇媚精致,而她没有泪痣。
她的下巴上有颗黑痣,很小,更灵动些,画上的女子却没有。
她喜欢樱花粉、鹅黄、浅碧、月白等少女些的衣服,画中的女子却是胭脂红配金色的雍容华贵的装扮。
“哼~送幅画就打发我了?谁知道他画过多少女子?”容黛蹙着眉头,冷哼道。
芙蓉红凤佩是她心头过不去的一道坎。
她虽是庶女,却因为容貌向来自视甚高。
嫁不了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也就罢了,连个正妻的位置都争取不到,还沦落到和苏半夏那种货色去争同一个男人。
这是对她的侮辱,原本对淳王还有点子好感,如今也所剩不多了。
不过自小跟在兰姨娘身边,看身为妾室的母亲在父亲面前放低姿态,小意讨好。
把父亲服侍得妥帖了,母亲的日子竟比大哥和二哥的身为正室的娘亲过得还要舒坦些。
她便拿定主意,拿不定正妃之位不代表她输了。
人生还长,把淳王服侍好了,若是淳王能登上帝位,她一样是嫁给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
一时的输赢不代表她的人生止步于此!
墨砚陪着笑,说道,“王爷说了,他不会委屈了侧妃娘娘,他晚些时候过来,叫您等他。”
听到淳王今夜要过来,容黛的眼中闪过一丝雀跃。
原本以为会被谢鹿竹打压得死死的,可如今看来,淳王还是不愿委屈她的。
身在后宅,只要有宠,就有无限可能!
她唇角微微勾起,面上却仍装出冷淡的模样,“谁稀罕他来!”
不过薄纱下的手却比心快,她麻利地从手腕上褪下一块玉镯塞给墨砚。
“喏~赏你的,多谢你来传信!日后王爷的喜好还劳烦小哥多说与我听,也好让我在王爷面前不失了礼数。”
容黛把镯子塞到墨砚手里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墨砚的手。
虽然是轻飘飘地擦过,墨砚的身上似有电流划过,他头低得更狠了,“属下遵命!”
竹香院
谢鹿竹戴着盖头端坐在喜床边沿,虽然累了一天,脖子都被凤冠压得快直不起来了,但出阁前嬷嬷教导她盖头必须被新郎亲手揭下,才寓意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她虽是对淳王心里有怨气,可终于嫁给他,思慕他多年的夙愿一朝达成,她不是不欢喜的。
她心里还存着侥幸,其他女子都是逢场作戏,唯有她是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娶进门的正室。
淳王站在桌前,大红的喜烛烧得正旺。
下人已被他支走了,如今新房内只有他和谢鹿竹俩人。
他迅速从袖口掏出一包粉末,倒入酒壶里,晃了晃,倒了两杯。
他用喜称挑起谢鹿竹的盖头,盖头下的谢鹿竹是个英气的美人,只是美则美矣,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谢鹿竹的眼眸中热泪盈眶,淳王却背过身去,以掩饰自己脸上的毫无波澜。
他端起方才倒好的酒,端到谢鹿竹面前,“鹿竹,饮了这杯合卺酒,我们就歇下吧!”
谢鹿竹接过,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二人交手,淳王趁谢鹿竹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将杯中的酒一扬,洒在地上。
而后他把酒杯放在唇边,斜眸看着谢鹿竹饮下。
只是谢鹿竹正欲仰头时,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第165章 安置
谢鹿竹停下了饮酒的动作,虽然不是很高兴被人打断了仪式,但是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花颜,梅霜?”
谢鹿竹扬声唤着她的贴身婢女,按规矩,今夜她的贴身婢女要在外面候着。
待她和淳王行过周公之礼后,服侍她沐浴完毕,和淳王就寝后才能回去歇息,只留一人守夜。
“王爷、王妃…”
没有听到花颜和梅霜的声音,府中管家的苍老的声音却应声传来。
“何事?”淳王低沉的嗓音隐隐有些颤意。
药效已经发作了,此时他的胸腔如火,急需发泄。
管家还不知道屋内的情形,只自顾自地答道,“陛下身边的孙德胜公公送来了一名女子,并带来了皇上的口谕,请您和王妃、侧妃去前厅接旨。”
淳王大红的喜袍下双手紧握成拳,他看了看某处,已进入状态。
今日大婚,景帝都没来,却大晚上又派人来传旨,难道是要给些赏赐,弥补他今日没来的愧意?
淳王和身旁的谢鹿竹对视一眼,火速起身。
只是
药…
吃早了。
淳王和谢鹿竹步履匆匆地往前厅走去,跟在淳王身后的谢鹿竹发现,淳王的走路姿势很不寻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到了前厅,容黛已经到了,因为来得匆忙,衣衫未换,只在外面披了月白色披风。
看着容黛的绝色容颜,淳王面上的渴望几乎要克制不住。
谢鹿竹下意识地望向淳王,自然没错过他眼中的渴望,她的脸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