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陛下还只是偶尔去,一个月去个四五回,且多在白日去,约莫一柱香的功夫就走,所以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打公主筹备出嫁事宜时,陛下就改做晚上去,频率也变成两三日一次了,还时常在孙贵人处留宿。”
“自公主出嫁以后,陛下去孙贵人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已变成每日都要去,若哪日陛下政事繁忙,还会把孙贵人叫进承乾殿服侍。”
“近一个月来,除了初一十五属于皇后娘娘的份额还保留以外,陛下再未召过其他妃嫔侍寝,就连容贵妃也没有!”
听到楹风的回禀,姜妧姎挑了挑眉,看来魏连海没有说谎!
其他妃嫔侍寝的机会本就不多,骤然被冷落了,心里也不会落差特别大。
但是向来专房之宠的容贵妃突然一个月没有承宠,心里可不就是七上八下,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了父皇厌弃?
难怪容贵妃要对容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定国公府再传出丑闻,成了上京城的笑话,容贵妃在父皇那怕是更不得脸。
但是孙贵人是近一两个月才开始得宠的。
若是说容贵妃得罪了父皇,那父皇应该会迁怒容予啊?
可是父皇不仅没有迁怒容予,还把自己嫁给了容予。
虽然赐婚的旨意是在姜幼薇告发她同容予有了夫妻之实之后下的。
但是指婚的想法可是早就有了,早在皇陵那日之前就有了。
由此可见并不是容贵妃惹怒了父皇才失宠的。
那只能从孙贵人那入手。
宫中女子得宠无非是美貌、家世和揣摩上意的能力。
孙贵人的容貌在百花齐放的后宫算不得顶尖的,莫说同容贵妃比,就是同上了年岁的沈后比都差了一大截。
家世上,孙贵人的父亲只是五品官,也实在算不得出众。
至于揣摩上意的能力,嗯,入宫四年都没有揣摩出来,难不成突然开窍了?
“可知父皇去孙贵人宫中,时常同孙贵人做什么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楹风思索了片刻,说道,“陛下去妃嫔宫中,除了亲信之人,闲杂人是不许靠近的。”
“所以陛下去孙贵人宫中时,通常由孙公公和孙贵人的两个贴身大宫女近身服侍。”
“但是奴婢有个小姐妹是在御膳房当差,她曾为孙贵人和陛下送过膳食。”
“据她讲,她有几次撞见孙贵人和陛下独处时,通常是孙贵人在为陛下按摩头部。”
“陛下还夸赞孙贵人的按摩手法独特,让他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头疼?
父皇向来身体康健,什么时候添了头疼之症?
“楹风,去太医院,拿了父皇的脉案,看看父皇是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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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风很快回来了,“公主,奴婢查看了陛下的脉案,陛下的头疼之症正是两个月前开始有的。”
“先前没有过?”姜妧姎问道。
“先前陛下身体康健,莫说头疼,就是风寒都很少有。”楹风回道。
“太医可查出这头疼是何病因?”姜妧姎问道。
楹风回道,“奴婢也问了徐太医,徐太医说陛下这头疼来得古怪,他并未诊出病因,也给陛下开过几次方子,却不见效。”
“太医院其他太医也看了,都没有好的方案。”
太医治不得,孙贵人治得?
姜妧姎陷入了沉思。
第164章 各有算计
入夜
明月高悬,月朗星稀,月色笼罩下的红绸飞舞的淳王府,静谧中又凭添几分不同寻常。
“墨砚,你把这幅琉璃美人图送去容侧妃院里。”淳王对他的随从吩咐道。
“你告诉她,本王晚些时候过去,让她等着。”
墨砚看了看自己的主子,欲言又止。
洞房花烛夜,淳王自是要宿在正妃谢鹿竹处的。
可主子这意思,分明是也不想冷待了容侧妃。
裴行俭还在牢里,虽然主子拿了他的把柄,裴行俭不敢供出主子来。
可主子这一夜御二女的兴致,会不会有点过火了?他就不怕王妃生气?不怕谢家怪罪?
淳王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漫不经心道,“无妨,本王会在合卺酒里下迷药,王妃不会知道。”
“你准备准备,待会从容侧妃那回来,就给王妃的婢女们下点药。这府里都是本王的人,只要她们不说,谁敢传本王的闲话?”
论称心,自然是容黛那肖似容贵妃那张艳绝无双的脸更得他心意。
只是谢家也开罪不起,想要成就大业,没有兵权怎么行?
如今军中除了直接听命于景帝的殿前司禁卫军,唯有谢家的寰羽卫能和沈家的龙虎军抗衡。
在成就大业前,谢鹿竹的王妃尊荣和待遇,他不会少她一分一毫!
虽然因为容黛和苏半夏的事,谢鹿竹最近对他多有微词。
不过,女人嘛,哄哄也就好了!
虽然自己正值壮年,精力旺盛,一夜和两个女人欢好也不在话下。
不过不巧这两个女人最近对他都没什么好脸色,今夜他自然要一展阳刚之气,在床上征服她们。
为保万无一失,还是用点辅助之药。
淳王从抽屉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几丸药,未就水,一口吞下。
缥缈居
“侧妃,这是王爷命属下送来的。”墨砚恭敬地将美人图呈给容黛。
容黛已经脱下了喜服,换上了家常的寝衣。
她有自知之明,如今位分已定,今夜无论如何,她也越不过谢鹿竹去。
若是墨砚再晚来一刻钟,她便洗漱完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