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姎冲着她笑得温柔,“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如今你年纪还小,再多些时日历练,行事定能更周全些。”
随后姜妧姎又问道,“裴府的温芷希姑娘和你是旧相识吧?昨日裴府被抄,她可曾受影响?”
青离忙道,“奴婢正要谢过公主,昨日世子爷带人抄裴家的时候,特意叮嘱过下属,芷希姐姐不是裴家人,可不用收押。”
“芷希姐姐今日一早传信,她在刑部做过口供就可以出来了。”
“多亏了公主和驸马,不然芷希姐姐恐难逃过这一劫!”
听到是容予的吩咐,姜妧姎抿唇笑了笑。
那日她把温芷希救她一事简单说给容予,并没说旁的。
本以为他只是随便一听,没想到他竟然放在心上,还专门做了交代。
事事有着落,件件有回音说得就是容予吧!
“芷希姑娘出来后,可有去处?”姜妧姎问道。
她记得温芷希说过,她是河东人氏,能无名无分地跟裴阙两年,想来在上京也是无处可去的。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对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青离答道,“芷希姐姐在上京有个远房表亲,奴婢想她或许会先去投奔亲戚。”
听到温芷希有地方去,姜妧姎放下心来,“如此便好!你转告温姑娘,若是她无处可去,本宫名下有许多私产,可为她寻一去处。”
青离点头应是,此事略过不表。
姜妧姎又吩咐楹风道,“进宫打听打听,孙贵人为何突然得宠起来?”
方才魏连海说孙贵人得宠到景帝将近一个月不曾踏足漪兰殿,这件事实在蹊跷。
景帝并不是贪恋女色的君王,一月中能有半月留宿后宫就算不错了。
按照惯例,景帝逢初一十五是要宿在沈后的椒兰殿的。
除此之外,容贵妃算得上专宠了,景帝每月有十天会宿在漪兰殿,。
余下的才是在各宫嫔妃中翻牌子,大多也是按照顺序来。
孙贵人进宫有三四年了,并不是很得圣心,一直不温不火。
景帝怎么突然宠幸起她来,还宠到抢了容贵妃的份额。
楹风领命去后,姜妧姎又吩咐青离去刑部大牢请容予回来。
容予昨白日走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只中途派人回来说要连夜审讯裴家一干人犯,让姜妧姎不用等他。
若是平时,姜妧姎定不会在他公务繁忙时派人请他。
只是今日容黛出嫁,他做兄长的不露面,外人指不定以为他瞧不上淳王侧妃一位,有意怠慢淳王府呢。
更何况淳王是她兄长,今日同时迎娶正妃与侧妃,双喜临门,于情于理,她和容予都要出席。
青离去后不多久,容予就回来了。
青离却没一同回来,只说要告会假,陪温芷希安顿好再回来。
昨日还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容予,只一个晚上没见,就变得双目赤红,面色苍白,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来,可见是一宿没睡,熬得很了。
虽然容予一直说他没事,先前曾有过因为公务熬过五六个通宵没睡的,可姜妧姎还是心疼了。
容予是有大志向的,她又说不出以后这种熬夜的苦活累活让别人来这种话。
只能赶紧让容予躺在罗汉床上眯一会,她自己则拿了热毛巾帮他擦脸和手脚,还贴心地替他刮了胡子。
一连串周到又体贴又小意温柔的亲身服务,直把容予舒服得不想动弹。
“美人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第157章 喜宴
从距离上定国公府距离淳王府更近,都在城东,而谢府在城西,从淳王府到谢家还会从定国公府门前经过。
但因为谢鹿竹是正妃,容黛是侧妃,所以淳王还是要先去谢府接亲,待回来路过定国公府时再接上容黛。
淳王接亲的队伍从淳王府出发时,姜妧姎也戴了帷帽混在人群里等着接亲队伍从定国公府门前经过。
远远地姜妧姎便看到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袭红衣温文尔雅的淳王兄。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称不上欢喜,反而可以说是心事重重,满脸阴郁。
回到念挽居,容予已经起了,正在用早膳。
姜妧姎兴致勃勃地跟容予说道,“夫君,你们抄裴家可真会选时候,你没看见方才淳王兄的脸阴得能滴出水了。”
容予看她满脸喜气,脸上也不免带了笑意。
虽然裴行俭嘴硬得很,一个晚上,大刑用了个遍,也没从他嘴里听到有用的信息。
可能让姎儿开心的事,他便也觉得值了。
因容黛是侧妃,淳王接容黛时,谢鹿竹的喜轿在国公府门外等候。
国公府中如今的主母林氏与兰姨娘是死对头,不愿出席,容安在禁足,只出来露了个面就回去了。
所以容黛的一应接亲仪式能省则省。
一身喜服的淳王和容黛端正地跪在下方,上方属于定国公容安和林氏的位置空置无人,容予和姜妧姎以嫡长兄和嫡长嫂的身份站在椅子两旁嘱咐了容黛一番。
姜妧姎特意跟容予换了位置,站在淳王的斜前方。
虽然跪得不是她,但跪在她下方,她便受了淳王兄这一跪吧!
看着跪在下方的淳王兄,姜妧姎面上一派端庄稳重,内心恨意滔天。
淳王兄,这一跪,是你欠我的!
总有一日,我会让你真正匍匐在我脚下,冲我忏悔!
欠我的,也该还了!
淳王牵了容黛出去的时候,容予贴着姜妧姎的耳边说道,“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只是看淳王这脸色,今晚能行不能行都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