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听了,愣了一愣,而后笑道,“多谢嬷嬷提点。”
原来是累着她了。
近几日确实是有些放纵,也罢,先去西跨院凑合一晚。
明日少不得伏低做小,哄了姎儿回心转意,还让他搬回主屋去睡。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从前寡了二十多年,自己一人独自安寝,也不觉得有什么。
这成婚后开了荤,每日温香软玉在怀,再独自安寝就觉出寡淡来!
怪不得书中常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引用《长恨歌》白居易)
这君王的快乐,确实是妙不可言!
听到屋外没了动静,心知容予定是走了。
姜妧姎在可容纳四五个人躺得大床上滚了几圈,一个人睡大床可真是久违了!
她未出阁时,在沁竹殿寝宫的床是景帝命工匠特制的,用的金丝楠木打造,可同时容纳二三十人在上面睡。
自成婚后,床小了许多不说,偏那么大的位置,容予每晚都要挨着她睡,两人可怜兮兮地挤在一个被窝里,他还非把她搂在怀里,太挤了!
睡到半夜,西跨院传来似有若无的动静。
姜妧姎睡得迷迷糊糊地,被惊醒后唤道,“楹风,西跨院怎么了?”
睡在外间的楹风答道,“奴婢出去瞧瞧。”
楹风披了衣服出去了片刻,回来点了灯,脸上急道,“公主,是绿腰,半夜爬上了驸马的床!”
“驸马发了好大的脾气,唤了管家来,要发卖了绿腰!”
姜妧姎闻言,脸上忽明忽暗,心里一阵复杂。
虽然她嘴上说着要给容予找姨娘和通房,可是真的有女人爬上了他的床,自己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
成婚才几日,自己竟已对容予生起了占有欲吗?这不是个好迹象!
前世即便成婚不足一年,容齐就把挺着肚子的外室陆白芷领到她面前,并声称陆白芷已怀了他的孩子,要她接纳了陆白芷,认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也是眼都没眨一下地就应下了!
虽然后来知道陆白芷只是姜予初的障眼法,陆白芷所谓的孩子也是姜予初的。
她也只是怨恨容齐和姜予初作局欺骗她,却从未对姜予初和陆白芷生出些嫉妒心来。
想到这,姜妧姎对楹风吩咐道,“传本宫口谕,绿腰是驸马的通房,服侍驸马,为驸马侍寝是她的份内之责。让驸马不要胡闹,平白惹他人看了笑话,不知道地还以为本宫善妒!”
第97章 如意
楹风去后不久,主屋的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驸马,你不能进去!”屋外楹风的声音传来!
容予步履稳健,来势汹汹,姜妧姎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容予已至跟前。
“你…”
姜妧姎还没开口,容予就栖身压了上来。
姜妧姎伸手去推他坚实的胸膛,容予眼疾手快地抓了她两只嫩白如藕的手腕放于头部两侧。
他的手劲儿很大,抓得姜妧姎反抗不得。
此时楹风也已追了上来,“驸马,你…”
未等楹风说完,容予面带愠怒,薄唇轻启,“出去!”
往日他总是温润的,今日生起气来竟让人望而生畏,宛若地狱里的修罗。
楹风踌躇着,一时不知该上前解救她家公主,还是听从驸马的命令出去,让公主和驸马独处。
姜妧姎也是第一次见震怒的容予,但她同样也是体恤下人的主子,她扭头吩咐道,“楹风,你先出去吧!”
楹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领命出去,出去前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容予,你发什么疯?”
姜妧姎试着抽出手腕,手腕却被容予的大手紧紧地桎梏着。
容予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姜妧姎能感受到容予墨瞳里的怒意和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姎儿,你究竟把为夫当什么?”
姜妧姎奇道,“自然是夫君。”
容予的问话好生奇怪,她自认为成婚以来已经做到了世家主母该做的一切!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容予咬牙道,“既是夫君,为何会甘愿把为夫推给别的女子!”
未成婚时,时常听到同僚提到家中夫人善妒,不允许同僚同家中妾室太过亲密,否则就要河东狮吼。
他的母亲也是因为父亲宠妾灭妻,豢养外室,伤神过度,早早香消玉殒。
就连他的姐姐,作为皇上的宠妃,偶尔也会因为陛下过于宠幸其他妃嫔而黯然神伤。
可是到他这里,别的女人都爬上了他的床,姎儿居然还能大度地来一句为夫君侍寝是她的份内之责。
方才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的绿腰,听到楹风传得姜妧姎的那句话,瞬间止住了啼哭,有了公主撑腰,胆子也大了起来,还敢在他心头再插上一刀。
“公主先前命我们入书房服侍世子,奴婢以为公主是在暗示奴婢可以近身服侍世子。今夜奴婢不过是领会公主意图,为公主分忧,绿腰何错之有?!”
天知道,他听到这句话时,全身气血瞬间凝住,怒意止不住地上涌!
这边姜妧姎还慢悠悠地说道,“成婚前本宫就说过允许夫君抬姨娘,有通房,夫君当时并未反对。现在本宫不过是依照先前的约定兑现承诺罢了!”
容予听到这句话,脸上神情莫测。
姎儿说得是婚前在沈府的约法三章。
他那是没反对吗?
他是快被她气死了,不敢开口。
他怕他一开口,就忍不住用唇堵住她那只会气他的小嘴!
还未成婚就开始计划着为他纳妾,该说不说,他真是娶了个“贤”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