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闭嘴都是银子,跟粘满铜臭味的商人有何区别,粗俗!”
甩袖子往书房去了。
剩下郑姨娘在原地崩溃尖叫。
相爷最近不仅在府里待的时间短了,甚至有些时候直接派人回来传话,说公务刚忙,直接夜不归宿。
她没银子还要当家,都要累死了。
相爷不仅不体谅,还说她粗俗!
为什么!
她内心的崩溃外人是不知的。
正在此时,白氏的族长带人踏进白府的门口。
“郑氏,相爷呢?”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郑姨娘瞧见白族长,跟见了杀父仇人一样。
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族长:“你们还敢来!”
白族长本来是笑着来的,可是郑氏这是什么态度。
“郑氏,注意你的身份,老朽是白氏的族长,就算是昌浩见了我,都得行晚辈礼,你一个妾室,说话为何如此蛮横?哪里比的了陆氏的一星半点?”
郑姨娘别的没听进去,说她不如陆氏,她是万万不能忍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陆婉凝一个病秧子,如何跟本夫人比!”
“老不死的,我告诉你,现在丞相府我是本夫人在当家,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见天的来要银子,怎么不去大街上抢啊。”
“你们当丞相府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前几日五千两,今日又拿走四百八十两,你们就是一群吸人血的寄生虫。”
“我就是把银子给街边的乞丐都不给你们。”
“今日,你们别想从丞相府拿走一文钱。”
白族长差点被她骂的晕过去,捂着心口:“你...你...”
身后的族人赶紧的扶住他,给他胸前顺气,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
然后愤怒的呵斥郑姨娘:
“郑氏,前些日子我们是拿了五千两修建学堂,今日我们可没有拿一两银子。”
郑姨娘如何能信:“不可能,相爷亲口说的,今日把账房所有的银子全部给你们了。”
“我们没拿就是没拿,你要是不信,把相爷叫过来,我们当面对质。”
对质就对质,郑姨娘当然不怕,吩咐小厮:“去叫相爷。”
“一会儿相爷来了,一定能戳穿你们的谎言,看你们还有什么脸来要银子。”
白氏一族就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银子也填不满啊。
正好借此机会,彻底的赶走这些人。
丞相府今非昔比,不是这些穷酸亲戚可以高攀的。
白昌浩在书房,一盏茶还没喝完,就被叫了过来。
“叔祖父,您怎么来了?”
族长也有些缓过来了,颤抖的指着郑氏:“昌浩,你说,今日我们有没有拿你的银子?”
白昌浩脸色一僵,他方才是随口编了个借口,银子被他给...
可是不能说啊。
郑姨娘紧紧的看着他,待看到他脸上的变化,十几年的枕边人,她如何看不出来白昌浩是在撒谎。
他竟然骗她!
她的心仿佛要裂开了一样,相爷不仅对她说话不耐烦,还学会骗她了。
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人也在寒风中颤抖着。
可是白昌浩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心疼之色。
反而对族长嘘寒问暖。
郑姨娘有些绝望,这就是他最爱的男人,一个如此狠心的男人。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的,白昌浩则是问族长此行的目的。
“昌浩,我来是给你报喜的,我们的学堂已经开始建了。”
可是却被这么指着鼻子骂了一通,真是差点气死。
“昌浩,是不是你根本不愿意出钱办学堂?觉得我们是吸血虫,才由着郑氏这么猖狂?”
“早知你现在如此,我们早些年就不应该...”
就差点说白昌浩是白眼狼了。
白昌浩见他又要旧事重提,赶紧的打住他的话头。
“族长何出此言,我自然是愿意的。”
“如若不愿,前些日子也不会给银子了。”
族长这才把看白眼狼一样的眼神收回去:“愿意就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大人要跟白氏一族断绝关系呢。”
“昌浩,做人得有良心,知道感恩啊。”
“我们走!”
后面的族人搀起族长往外走去,白昌浩被族长一顿说教,脸色青紫。
百官之首的他,竟被一介白衣教训了,被教怎么做人,他的脸往哪儿搁?
转过身来,狠狠地扇了郑姨娘一巴掌。
“你干的好事儿!”
郑姨娘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昌浩。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歇斯底里的喊着:“白昌浩,是你先骗我的。”
“你敢直呼本相的名字?”
“怎么?当了丞相,名字就叫不得了?想当年,没有我,能有你的今日吗?”
“白昌浩,当年是我...”
白昌浩瞳孔微缩,想起什么来,看郑姨娘跟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然后面色柔和下来:“娇儿,我拿银子去打点了,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我也不想让你担心,才没说的。”
郑姨娘被他看的一哆嗦,跟被恶狼盯住了一样。
只觉得面前的人无比的陌生。
随即,听见他喊娇儿,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嗯,一定是她看错了。
“你都是丞相了,还要打点什么?”
“前几日我在朝上被摄政王训斥了,我总得打听一下是为何吧?”
“你被训斥了?”
提到摄政王,她也有些害怕。
别看丞相是百官之首,摄政王可是一人之下,想训斥谁训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