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昱曾一度认为大丈夫何必为一个女人弄得如此卑微?
他的确爱施晴,从一开始被她吸引,到成婚后总是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就算她不知为何忽然冷脸了,也会表现得体端庄。
就算偶尔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把他气个半死,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如今成了皇帝,即便知道绵延子嗣是他的职责,秦昱也早已放弃了碰其他女人。
欲望而已,晴儿就能帮他解决,且和晴儿同房是最舒服的。
如今他有了三个儿子,不用再担心祖宗基业落入他性。
只要将来的昇哥儿不是蠢的,下一个皇位自然是晴儿生的孩子来坐。
李富一听皇帝说要去看皇后,立即贵哈腰谄媚地笑:“是!”
他转头吩咐了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去御膳房传旨意,而后赶紧跟上前方大步离开的皇帝。
不紧不慢地跟着,边走边捡着皇帝爱听的话说:
“皇后娘娘近日筹备清明,还要准备半个月后的封后大典...可不是忙得胃口都差了。”
“要是皇上您陪着用膳,娘娘准是能多进些..”
其实李富贵心里并不这么认为,反而还有些胆战心惊。
作为帝王最贴身的伺候奴才,什么不该看的场面都见了。
譬如不久前,帝后半夜冷战。
皇帝被气得再厉害也没去张贵妃的怡安宫,而是回了泰和殿批了一夜的折子。
此后半个月中,皇后娘娘依旧和从前一样贤良淑德。
白日里会命人送汤汤水水和点心去乾清宫;
晚上会照例命敬事房的太监前来询问皇上是否需要安排侍寝。
至于皇上呢,一次都没有在娘娘那儿歇下,每次只是做表面功夫去一趟。
商谈些事情后,不到一刻钟又走了。
倘若说这是皇上厌了娘娘?
倒也不是。
李富贵瞧得最清楚,帝后二人这就是在冷战呢。
皇上每次从娘娘那儿离开,至少两个时辰都是不笑的。
冷着的脸快赶上大将军那个冷阎罗了。
这大半个月里去了两回后宫,也就是为了看看皇子和公主们。
即便每回留宿了也是看在孩子的面上。
寝殿内安静地没有丝毫动静,更何谈宠幸了。
...
秦昱听了李富贵的话只是嗤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一味地加快了步伐,显出点迫不及待的意味来。
晴儿的气性大着呢,偏偏他对此无可奈何,挑不出她的一点错误来。
苦于不知道对着施晴那张假笑的脸如何下台阶的秦昱,刚才猛然想到了赵听寒。
晴儿和那个楚氏在东北旧邸时相处不错,时不时坐在一起吃茶。
他的晴儿总是将心事闷在心里,正好需要楚氏那样爱笑又活泼的女人作陪。
楚氏毕竟是农女出身,做买卖的女子擅长看人眼色。
嬉笑怒骂不会惹人厌烦,且长得有些许姿色。
不然怎么能把赵听寒那厮惑得五迷三道的?
或许也正是因此得了晴儿的青眼,喜欢同那楚氏说话。
所以他便没叫人去暗自提点楚氏远离晴儿,就当自己不在时给晴儿当了个乐子。
...
宁安宫内
皇后主殿的屋内无人,门口守着一个一等宫婢,一个贴身小太监。
卧寝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樽铜制鸱吻香炉,正燃着靡靡清香。
“皇上来了?”
施晴原本正一手吃着新鲜的果切,双腿随便盘着。
另一只手正拿着老祖宗留下的博大精深的医书仔细琢磨。
在听到宫女进屋的声音时,施晴立刻坐得板正,挺直了脊背。
她迅速将书塞进坐垫下,随后很快抽出一本讲后德、母仪的《女范捷录》。
一刻钟后
施晴弯着眼笑微微俯身做礼,“皇上~”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本宫这里了?你们两个去接驾...彩莲来为本宫梳妆...”
任谁都看不出她心里在疯狂吐槽,面上表露出来的是对皇上来看她时的温婉、喜悦。
秦昱:“....”
晴儿高兴时的语气和故作高兴时的语气,他似乎能分辨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昱甩开脑中冒出来的不正常的问题,绷着俊脸道:
“你我夫妻之间无需这般礼节。”
晴儿在王府时好像还没如今的谨慎...
秦昱察觉自己怎么又走神了,皱了下眉,径直走到榻上往后一靠。
施晴低着头,露出浅浅的一截洁白的脖颈,小步坐到了另一侧。
两人心知肚明在冷战,却又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相敬如宾。
至少施晴是这么认为的。
没想到秦昱上午过来居然只是来找她闲聊:
“今日早朝时,定国侯赵听寒顶着一张肿了的脸来,说来有趣,晴儿可知谁打的?”
屋内三个下人看着,门外四个禁卫军和三个太监守着,施晴原本正打算随便找个话题说几句的。
乍然听到这句后,惊讶地立即反问,连柔弱温婉的表情都没维持住。
“楚阿娇打他了?”
不会吧?
阿娇这心软的好性格还能把她惹急眼动手?
那赵听寒是有多欠打啊!
第69章 不准备成亲了
四月初三,天朗气清。
明日就是清明节气,照越国的传统,普通人家在前后三天会去踏青。
而富裕人家则会组织蹴鞠比赛等活动。
帝王将相会在郊外踏青时举行“墓祭”之礼,悼念先人之节。
清明祭祀,上至君王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要在这一节日敬重先辈、恭敬诸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