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妈妈说:“你不愿意说妈妈也不逼你,但是也别闷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迟惜白低下头,说:“妈,我心里有点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处理这些事情了。”
在小说世界里,剧情都围着男女主转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遇筝并没有喜欢上方弄溪,说明剧情已经发生了转变,可是这个转变,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迟惜白有一种抢了别人东西的罪恶感。
但是现在系统013不在,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迟惜白看着陆遇筝名字后面的进度条明晃晃的“80”好感度,再次叹气。
迟妈妈却笑着问说:“你喜欢他吗?”
迟惜白蓦地抬头,眼里还有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惊讶,她微顿一下,眼神闪躲,“妈,你在说什么?”
迟妈妈了然一笑,“妈妈也是过来人,你和少爷的事情,我也看在眼里。”
迟惜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妈,我和会长没有什么。”
迟妈妈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最近一直都在躲着少爷,所以我才答应你,提前带你回老家。”
迟惜白没有想到迟妈妈竟然什么都知道,垂下头说:“妈,我和会长没有可能的。”
迟惜白知道自己迟早要回现代社会的,不会在这里久留,所以,就算陆遇筝喜欢她,她也不能为此动摇。
而且,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迟妈妈握住迟惜白的手,粗粝的手指干燥而温暖,带着饱经风霜的证据。
“惜惜,妈妈从前和你爸爸谈恋爱的时候,也是两心相悦,总以为我们能长长久久,所以我嫁给了他,希望日子能越过越好,”迟妈妈抬头望向漫天繁星,说:“但是,他却不是一心过日子的人,喝酒赌博,打架挑事。”
“我想了很久,还是和他离婚了,带着你单过。”
那个时候,封闭的小村子里很多人对着迟妈妈指指点点,觉得她离婚就是离经叛道,不要自己的丈夫就是水性杨花。
迟妈妈离开了小村子,来到首都米赫,几经周折进了陆家当保姆,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妈妈吃过的苦,不想你再经历一次。”
迟妈妈喟叹一声,“虽然少爷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但是,门第相差太大,这段感情也是不稳定的,勉强在一起,后面会有说不完扯不清的恩怨。”
迟惜白沉默了下来,她没考虑过这些。
“惜惜,你考虑过吗?夫人再怎么慈和,也是豪门的主事人,她绝对不会让少爷和普通人家的孩子在一起的,更何况,还是我们这样贫寒的人家。”
迟惜白当然明白。
她也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也许陆遇筝对她只是一时兴起,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两个人之间的羁绊过深,误以为是喜欢。
迟惜白说:“妈妈,我有自己要走的路,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摇改变的。”
迟妈妈摸摸她的头发,“好,妈妈相信你。”
迟惜白对想不明白的事情放到一边,睡了几天起来,被迟妈妈使唤去亲戚家送节礼。
迟惜白提着东西,按照迟妈妈的指引七弯八绕地走到了一座大宅门前。
迟惜白没有想到这么偏僻的小村子里竟然存在着这样一座三进三出的古建筑。
她走上台阶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有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来开门。
他打量了迟惜白一眼,问道:“你找谁?”
迟惜白介绍了自己,说:“我是来送节礼的。”
中年男人说:“这座宅子已经易主了,原来的户主搬家了,你还是回去吧。”
迟惜白有点惊讶,不过既然宅子易主了,她也只能先回去,把这件事情告诉迟妈妈。
然而一转身,迟惜白就看见一枚雪花飘落。
一抬头,漫天雪花飞舞下来。
竟然下雪了。
她没带伞出门,可是雪越下越大,她走不了,也进不去。
迟惜白烦恼地蹲在墙根下。
她打了个哈欠,无聊地抬起眼,却见一抹红从白雪皑皑中走来。
如梅花般红艳的颜色实在太有冲击力,一下子就抓住了人的眼球。
那人穿着中式长袍,执一把油纸伞,仪态端方,如同谦谦君子。
迟惜白抬眼看去,那人终于从风雪中露出了真面目。
是沈时泽。
迟惜白惊讶得不知道作何反应,直到沈时泽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苍白的手掌。
迟惜白蹲太久腿有点麻了,只能把手搭在沈时泽掌心里,借力站了起来。
迟惜白跺了跺脚,呼出一口气暖手,“副会长,你怎么在这里?”
迟惜白还是第一次看沈时泽穿红衣服,衬得他秾丽的眉眼愈发美艳。
沈时泽一勾唇,迟惜白就看得痴了,连呼吸都不由得放缓。
这也......太、太美了吧?
沈时泽勾唇笑着说:“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倒是先来问我了。”
迟惜白被沈时泽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晕乎乎地说:“这里是我的老家,我当然在这里,但是你又不是......”
沈时泽摩挲着她的手背,说:“这里这么冷,你出门也不多穿一件,先不说这个了,你跟我进去吧。”
迟惜白莫名其妙地就被沈时泽拉着手叩开了大宅子的大门,轻轻松松地走进了她刚才进不去的大宅。
迟惜白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你买了这栋宅子吗?”
沈时泽见她终于脑子开窍了,轻轻一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