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他要杀人灭口了……
“你们几个,去把囚室那个老头子带出来,养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死了!”
被点到的几人中,沈韫就在其中,金面具察觉到他的异样,手中的鞭子二话不说抽了过来。
“你愣着做什么!”
沈韫脖子上一凉,尖锐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低头后退一步,跟着那几个青奴匆匆离开。
往宫殿深处走,通道越来越窄小,也越来越阴凉,走到尽头,其中一个青奴打开石门,里面别有洞天。
刚打开门,门内迎面飞出来一个玩意儿,青奴身法娴熟的躲开,沈韫可没那么好运气了,哐当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
“哎呀,砸中一个,早知道拿石头砸。”洞穴顶上射下来的光柱照在那老人身上,阳光刺眼,勾勒着他一身褴褛,和经年不曾打理得头发和胡子。
“砸死一个少一个才好!”
听声音倒是中气十足。
几个青奴扭过头看向揉脑袋的沈韫,泛着冷光的银色面具下只能看到他们的双眼露出几分疑惑。
沈韫忙把手放下,强作镇定的挺了挺腰板。
看什么看,第一次来没经验。
“今天什么饭啊,我要吃肉!”洞穴里那老人不耐烦的催促吸引了注意力。
沈韫跟着青奴进去,配合他们解开老人身上的铁链,一面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几眼。
老头儿蓬头垢面,头发胡子几乎遮住了脸,他是不是陆隐根本无法确定。
“你们干什么?要带我去哪?!”
两个青奴架起胡乱扑腾的老人,嘴上骂骂咧咧道:“是不是那个狗皇帝又犯病了,他怎么还不死!”
青奴似乎习惯了对方胡搅蛮缠,理都不理,只是默默的抽出匕首。
沈韫按压着老人的手在某处穴位上用了用劲,对方瞬间半边身子麻了,一把身体软塌塌的没了力气挣扎。
青奴见他老实,默默的收起刀,几人连拖带拽的把人往外带。
沈韫悄悄落在最后,走到拐角时,他拍了拍走在前面青奴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只见眼前一花,咽喉处便深深扎进去一个冰凉尖利的东西,满嘴涌出鲜血堵住了他的喉咙,沈韫拖着他倒下的尸体轻轻放好。
武器是在老头子的洞里顺的,不算锋利,借巧劲儿杀人绰绰有余。
沈韫摸走这人身上防身的匕首,刀子粗劣,和陆长青送他拿柄差的远了。
每到一个拐角,便如法炮制。
身边的青奴突然被人抹了脖子,老头子杂草似的头发下面一双眼睛都亮了,倒是没发出什么动静。
前面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回头一看,愣了。
“其他人呢?”
沈韫摇头。
前面那人想要返回原路看看,沈韫等他路过身边,抬手便直刺人的心口。
对方有所防备,险险躲过还是在身上留下很长一道口子。
“拿下他!”那人低喝一声。
老头子反应也快,帮着沈韫又伤了两人。
沈韫抽到空档,带着老头子转身就跑。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两人躲在角落避开外面的人,暂时出不去了。
沈韫回头问老头子:“你是谁?”
老头儿凝了片刻:“你不知道我是谁?”
那这么费劲救我干什么?!
沈韫道:“陆长青。”
老头子倒抽一口气,巴拉开眼睛前面的头发,双目含泪:“你是我儿?!”
沈韫:“……”
并不是。
第79章
暴雨迅疾, 青灰色屋檐落下如瀑的珠帘。
雷电噼里啪啦闪过,廊下忽明忽暗,提灯的人脚步飞快,雨水已经沾湿了他的裤脚。
忽然一阵阴风冷飕飕的穿过回廊, 猛然吹灭了烛光微弱的灯笼, 小厮着急走路, 索性扔了灯笼冒雨走进雨幕, 又穿过一个院子。
书房亮着灯,好几位朝中大臣正聚集在此, 此人一来,他们不约而同停下声音。
范徵眯着一双昏花的眼睛,仔细将那人辨认了一番,方才抬手说道:“诸位莫要紧张, 是自己人。”
“快说,怎么回事?”
门口的小厮浑身湿淋淋的像一只落汤鸡,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但事态紧急,他也没有办法。
小厮道:“相爷, 人没有找到, 但是……陛下的地宫出事了。”
范徵闻言,拍桌而起, “去告诉宁恒,一定要找到沈韫, 杀了他,地宫下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活着出来!”
那小厮得了命令,身上下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吓的,整个人都要抖成了骰子似的。
范徵只感觉活要烧到眉毛, 撩的他满嘴是泡,若是此事闹大,且不说皇帝会面临怎样的局面,到时下面这些助纣为虐的臣子,没一个能逃得了!
如今,事情已经败露,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下面的人一个都别活着出来。
范徵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张叫住准备要走的小厮,一只手捋得下巴上那一撮小胡子油亮油亮的,急声改口:“不对,沈韫不能杀!你告诉宁恒,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沈韫,把他带出来,此事谁也不能知道!”
小厮游移不定的站在原地,范徵看他还在原地发愣,气道:“还不快去?!”
那小厮才回过劲儿,踩着满地的雨水飞快离开。
“相爷,沈韫为何不杀?”
“是啊,相爷,现在正是杀了沈韫的好机会!”
“此人诡计多端,要是放他出来,日后不指定要再多生什么事端!”
座下几位老臣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范徵太阳穴之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