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佐证自己的想法, 沈韫直接硬闯锻金阁, 愣是逼得段九易差点死在沈韫那把小小的刀子下。
等沈韫离开,段九易摸着脖子上的血痕。
他奶奶的, 陆长青没跟他说沈韫手上功夫这么好啊,平时看着显山不露水的, 动起真格的简直就是六亲不认。
沈韫要去皇宫,把陆长青带出来。
依萧越的性格,陆长青新官上任就在他头上动土,跟造反没什么两样, 况且陆长青所作所为皆为了护他,陆长青就算死不了,也得掉一层皮。
萧越不可能叫陆长青好过。
他陆长青多大的能耐,这种时候逞英雄!
沈韫只身前往皇宫,刚到大门外,萧难骑着马风风火火的拦在他面前。
“你疯了!这时候进去送死吗?!”萧难倒是巴不得陆长青在里面出点什么事,也顺便好让沈韫看清陆长青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陆长青自己闯的祸,为什么次次你都要兜着!他若是真有本事,何必拖累于你!”
沈韫看着拦在他面前的萧难, “你错了,这京城上下人人为祸,若我出面,这祸必然天理难容。”
萧难一口气梗在心口,“这种时候你还要袒护他!”
“他陆长青有什么好,难道就他那点上不台面的本事?”
沈韫急着进宫找人算账,微一皱眉,不耐道:“让开。”
他避开挡路的萧难,后者态度强硬,一把紧抓着他的袖子。
萧难道:“你不能去。”
沈韫用力挣脱两下,发现力量悬殊之下,自己根本不是萧难的对手。
“萧难,”沈韫眼底化不开的冰寒,“陆长青是我的人,他死了,包括你,谁都别想好过。”
萧难:“……”
不知怎的,萧难脑子里突然冒出四个字。
蓝颜祸水。
他陆长青怎么就配得上祸水两个字呢!
萧难知道拦他不住,只好忍痛退一步,语气放缓:“我只是……不想看你出事。”
“不如这样,我身边还养着几个身手不错的暗卫,我让他们去探探情况。”
现在的情况探不探情况已经没有意义了。
沈韫刚想说话,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跑来,停在他们俩的不远处。
马车旁跟着的小厮穿着羌族的衣物,哈日那果然从车上下来。
哈日那形色也匆匆,瘦瘦巴巴的脸上显得几分孤勇,抬头望向宫门时更是一脸的视死如归。
沈韫和萧难两人站在那里,实在惹眼。
哈日那停下脚步,拘谨的行了个礼,“齐王殿下,沈大人。”
他的眼睛在两人拉扯在一起的手上看过,浅浅的一眼让沈韫瞬间心虚起来,急忙甩开萧难的手。
可恶。
心虚什么啊?
哈日那转而直接问沈韫:“沈大人,你也是来找长青大哥的吗?”
沈韫嘴角敷衍的抬了一下。
“怎?”
哈日那抖了个机灵,在秋狩上见过沈韫,就能感觉这人不好惹,浑身长刺,看人都不带正眼的。
姐姐果然说的不错,中原的男子个个鼻孔朝天,惹人厌的很。
在他们羌族,这种傲慢无礼的人是要被扒光衣服抽鞭子的。
哈日那抿唇要笑不笑:“沈大人,您现在进宫只会害了长青大哥,长青大哥曾经帮过羌族,我有办法能把长青大哥带出来的。”
羌族派个小哥儿来敷衍两地邦交,目的本来就不纯,羌族雄霸草原多年,要想反了大越不是不可能,萧越不可能不知道。
哈日那上赶着要去萧越面前舞,那就让他去。
沈韫难得给了哈日那一个好脸色,“那便替锻金阁谢谢你。”
那不是你的长青大哥。
那是锻金阁刚收编的人才。
哈日那的出现,让萧难暗地里大快人心的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好个陆长青,在外头没少沾花惹草吧。
萧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编排陆长青的机会,当下便开口道:“我看这个小王子过来,不是来给咱们下脸子的,倒是像来追人的。”
沈韫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萧难心情大好,连忙牵着马跟上去:“阿韫,你不知道,先前秋狩场上,这小王子的眼睛都粘在陆长青身上了,一听说你们出了事,他比谁都着急。”
沈韫:“……”
“王爷,您是没事做了吗?”
萧难可太懂沈韫的言下之意了,他也早就习惯了,不受任何影响的继续侃侃而谈:“要我说,陆长青那点本事也就羌族能看得上,哈日那会护着陆长青不是没有道理,指不定想着把人怎么拐回去呢。”
要不是在大街上,要给萧难留点面子,他真想把人的嘴给缝起来。
沈韫摸了摸萧难牵着的马,忽然话锋一转:“王爷,您这马儿真漂亮。”
萧难立刻顺着沈韫的话接下去,洋洋得意道:“我最近新的来的良驹,可日行千里。”
沈韫道:“我可以试试吗?”
萧难:“当然!”
沈韫骑上马,抚摸着马儿顺滑的鬓毛,随口又夸了几句,夸的萧难脸上开花。
没等萧难笑完,沈韫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吃痛,撂起蹄奔了出去,萧难吃了一嘴的土,呸呸呸边吐边追。
沈韫管他什么好马不好马的,他只是不想再听萧难啰嗦。
他一点都不在意。
他真的只是不想听。
沈韫回到家,在门口放了萧难的马儿,训练过的马儿都认路,它自己能找到王府,倒也不必担心。
虽然他放任哈日那进宫救人,但不代表他就那么信任哈日那,以来他存有私心想探探哈日那虚实,二来……陆长青和他的关系有那么好吗?